隨着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傳進大家的耳畔,頓時,大殿裡一片寂靜。
“學生赤宇,見過仕師,多日不見,學生甚是想念,不知仕師身體可好?”
來人正是赤宇。在赤宇邁入魂者三品的境界後,已經徹徹底底的把以前九皇子的靈魂主力給融合完成。而就在融合完成之時,赤宇的心中突然喚起了一股強烈的期盼。
於是赤宇跟隨着這股強烈的期盼之感,走出了玉宇苑,來到了學宮。
赤宇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九皇子一直都未放下。
說來也是,對於九皇子來說,學宮一直都是他既興奮有害怕的地方。
赤宇從其九皇子留下的信息可知,九皇子乃是實打實的大才,可是由於心性懦弱,雖心中有大才,不敢表達出來。特別是自其母妃死後,更是便的唯唯諾諾。對於別人的欺凌,提不起一絲的反抗。
“好,今天老子就好好風騷一把,讓他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大才。”
既然明白了九皇子的期盼,赤宇怎能拂其心意。心裡正打算着怎樣來個強勢迴歸。
可是讓赤宇沒想到的是,還沒到學宮學士殿,就聽到了別人拿自己開涮。赤宇心裡不禁輕嘆,自己躺着也中槍。隨後便不急不緩,不快不慢的走進了學士殿。來了一個從天而降,當頭一棒的迴應。
音形影隨,話出身現。
此時赤宇一身白色宮廷華服,長髮飄凌,面如冠玉的臉龐帶着一絲邪邪的冷漠。右手拿着一把白色的摺扇,安逸的搖動。
而這一搖一動,卻甚是優雅,再加上其自身散發着一絲淡淡的浩然氣息,彷彿與這古老的大殿相交輝映,給人一種他從未離開過的感覺,似乎一開始就存在。
高調,什麼叫做高調,這就是高調!既然要強勢迴歸,一開始就要來一個重磅,形成一個強勢的迴歸感。
赤宇一進大殿,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特別是這一身派頭,加上那若隱若現的尊貴的氣質。一時之間,讓大殿衆人有了一種驚豔的感覺。在驚豔的同時,心裡都升起了一絲的疑惑:這還是九皇子嗎?
“嗯!”
此時那老者略顯蒼老的面容出現了一絲罕見的驚訝。其實在衆人當中,對於現在的赤宇最爲疑惑乃是他。他實在想不明白,半個月前還是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的赤宇,怎麼會在短短几天,變得如此框框大方,言語不卑不亢。原本邋遢的形象卻有了這般高貴的尊容。
再從其外表上看,雖然看上去溫文爾雅,一派書生意氣,但如果稍稍的用心神去感受的話,就會發現,眼前的九皇子自內而外散發着一股細微的王者氣息,與其那一絲的高貴,猶如與生俱來一般。讓仕師看不透。
赤宇看着眼前的老者,心裡由衷的升起了一絲的尊敬。眼前的老者,就算是放眼整個賀州大陸,在儒家中也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乃是公認的賀州大儒。
同時眼前老者也是赤榮王朝三大儒仕之一,仕師。
這裡說一下,儒仕乃儒家最高的敬稱。可想而知,眼前老者,仕師怎麼能不讓赤宇肅然起敬。
“九皇弟,您總算是回來了,多日不見爲兄甚是掛念啊。”
就在大殿沉寂之
時,六皇子赤禪滿臉笑容,頗爲關心的說道。要說仕師是第一個對赤宇今天的表現感到疑惑與驚訝,那麼第二個就是赤禪了。
“哦···那九弟有勞六皇兄··掛心啦··”
其實在赤宇一進大殿就注意到了赤禪。因爲在大殿衆人中,除了仕師,就他的修爲比較高深。迎着赤禪的有些疑惑的目光,赤宇迴應了過去。
“這修爲確實有進入陸老橋亭的資格,不過就是太狠了些!”
赤宇目光如電,打量了赤禪許久,哪裡會看不出他的實力修爲,同時也從其眼神中,讀出了一絲的陰狠與貪婪。
“呦,九皇子來了,那真是稀客啊。這幾天見不到九皇子,在下可真是食不甘,寢不安啊。不說了,說點開心的,不知九皇子是否還記得,前幾天,有人被虐打的場面,那場面可真是精彩至極啊,哈哈哈····”
一個長相稍好的王侯公子看着赤宇,突然譏誚的說道。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九大家族之一王家小公子王兄啊,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不知王兄稍後可有興趣再看一回,本皇子保證這場面比上次更加的精彩,更加值得回味無窮,讓王兄真正的來一回食不甘,寢不安。”
赤宇看着王志濠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微笑。
王志濠,九大家族之一,柔水世家,王家的直系子弟之一,以前的九皇子經常受到王志濠及其他幾位王侯公子的欺辱與虐打。他們更是以此爲樂。
“既然九皇子有這個雅興,在下定當奉陪。”
王志濠表現出一副恭敬的樣子,不過內心卻在狠狠的說道:“哼哼···現在讓你傲,等會看你怎麼死。”
“九皇子,剛剛許大先生偶出一聯,我等才疏學淺,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來,只有六皇子一人獨自對出,不知以九皇子的才華,可否對出着絕世佳聯”
王志濠向着赤宇隱隱的挑釁道。在赤宇出現的那一刻起,王志濠心裡就想着怎麼折辱赤宇一番,這不想到了此。
誰都知道,以前的赤宇唯唯諾諾,軟弱無能。更別說談及文學之道了。所以衆人都在看好戲。
仕師冷着眼看着這一切,沒有絲毫的動靜,既不制止,也不呵斥,似乎眼前的一切爭鬥與我無關。其實不然,他只是想通過眼前的爭鬥看看,現在的赤宇到底有何變化。
而同時站在一旁的六皇子也掛着招牌式的微笑,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心裡想法與仕師幾乎一半。不過在他的眼裡,對於赤宇,始終充滿了不屑。
“學生不才,想來一試,還請仕師舉出上聯。”
赤宇轉身,輕聲一笑,眼中神色盡是不屑。
“此木是柴,山山出”
許徽一臉淡然,渾濁的雙眼,似張似閉,悠閒的等待着下聯。
赤宇聽完此聯微微踱步於大殿前,手搖摺扇,作微思狀。
此時大殿又陷入了寂靜,只殘留着赤宇微微的踱步聲,片刻間,大殿裡所有人的表情都瞭然於心,有期待,有嘲笑,有鄙視,更有幸災樂禍,等着自己出醜,看好戲的種種表情掠過於心。
“前一刻六皇子對出‘木林是森,日日昌’的絕對,不知九皇子可否對出如此絕對。”
王志濠戲謔與鄙視的說道:
“不過,我看九皇子你這半桶水的才華,撐死了也對不出像六皇子這般的絕對····!”
“笑話,此對也算是絕對,說出去都會讓天下儒生笑掉大牙,真乃無知。幸好是在本朝,要是在外面,真是丟了我赤榮王朝的臉面,更是辱了仕師的聲明,哼···!”
還不待王志濠說完,赤宇就不卑不亢,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好大的口氣,既然九皇弟有此大才,爲兄倒要好好的領教領教!”
原本準備站在一旁看好戲的赤禪,聽到赤宇此話,心裡頓時不爽了起來。在赤禪的心裡,赤宇一直都是那種不入流的角色,根本沒放在眼裡,可是今天,現在,此刻,居然被這廢物一般的小人物給輕視了,怎能不爽。
“哦!那你且聽好啦,還請給位與仕師品鑑一二。”
赤宇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正所謂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此木是柴,山山出;白水成泉,夕夕多。不知,可好?一土成王,一一二;八十匯木,一二三。又不知,可好?”
赤宇一聲一個可好,聽得王志濠與赤禪臉色僵硬難看了許多。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好····老夫想了幾日都未曾有幾個好的對子,沒想到今天讓老夫一飽耳福!”
許徽捏着白花花的鬍子,點頭稱道叫好,同時心裡也是更加的而疑惑!!
“九皇弟,看不出來,影藏的夠深啊,讓爲兄都措手不及啊!!”
赤禪適時的打着圓場說道。心中突然對此高看了一分。不過僅僅是一分而已。
“六皇兄,過獎了···”
什麼叫做表裡不一,在赤禪的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心裡面明明對赤宇的表現有着極度的不滿,不舒服,然而在臉上依舊顯現出自以爲很親切的笑容。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大家先回去,赤宇留下。”
看着兩人,口和心不和,於是大聲的說道。
“九皇子,我們在東宮之外等您大駕···”王志濠看着赤宇不懷好意的說道。
“放心,本皇子稍後就來··”
對於王志濠的不懷好意,赤宇豈能不知,於是冷冷的說道。
隨着大家的魚貫而出,空曠的大殿再一次陷入了平靜,只剩下赤宇與仕師。仕師雙手負背,面朝着赤宇,渾濁的雙眸深處閃現着銳利的光芒。
而赤宇也在迎着仕師的目光,沒有任何想說話的意思。一老一少相互注視,似乎在考驗着彼此的耐心。
“前些天,老夫夜觀天象,推演天際,突然發現有一強大的異物進入賀州大陸,並且落於我朝,不知你可曾有什麼發現?”
兩人久久佇立,最終還是許老先開了口。
聽到此話,赤宇頓時一驚,異物?這不就是帝日元典嘛,而且他問誰不好,偏偏來問自己,似乎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並且他說的是‘我朝’而不是‘我們王朝’,似乎有意隔開,但卻不漏痕跡。
“厲害啊,仕師不愧爲仕師,說話點滴不漏,不清不明,稍微不注意就要被他套進去。”
赤宇心裡有些後怕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