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刀一手劍,你竟然是雙內氣傳人甘九娘,你沒死?”白海看着空中戰鬥,他居然冷漠的站在場中,絲毫沒有要參戰的意思。
甘九娘一刀將面前衝來的強者攔腰切成兩瓣,看着白海道“傳說你一生從未一敗,號稱集百家之長於一身,來,看看你我之間誰纔是真正的同階無敵”
白海看着殺氣瀰漫的甘九娘道“你名震江湖之時,我還在四處尋訪名師,如今你已入武神境,我只不過武聖巔峰,我們的差距又且是同階?”
“少廢話,既然爲敵,今天定要屠了你這惡貫滿盈的武林敗類”甘九娘刀劍在正前方上空交叉,在夜空劃出刺目的火花。
“惡貫滿盈,我所殺的人都是該死之人,何來的惡貫滿盈,呵呵……當年所殺之人,所滅門派武館都是參與過滅我白家之人,如果我惡貫滿盈,那你不也是一樣嗎?”白海極速後退,一邊退一邊道。
他是很強,也曾跟武神境交過手,但甘九娘是誰,雙內氣,妖木真人的傳人,一人擁有兩道內氣,與人戰鬥,就相當於二打一。
況且,甘九娘之名讓人聞風喪膽,越階殺掉的人不計其數,江湖上誰人不退避,白海可不認爲自己比甘九娘強,況且甘九娘還是武神境,於是,他選擇退避。
甘九娘聞言,不由有些驚訝,關於歸海白家滅門的傳說紛紛揚揚,各種版本都有,甘九娘怒道“就算如此,你傷了我徒弟,這個仇我得報”
白海目瞪口呆,甘九娘早就消失於江湖,傳聞也是離奇古怪,如今重出江湖,居然跟這麼些個孩子在一起“你徒弟?他們是?”
“沒錯,他們都是我徒弟”甘九娘一刀斬下,一劍點向白海胸口。
“各爲其主,身不由己,你一如傳說中護短,霸道,重要的是你有幾個出色的弟子,而我,一生只殺仇人,卻被整個武林誤成了殺人不眨眼的狂魔,可悲,死在你刀劍下,無憾了”白海不在躲避,以他的速度,就算甘九娘刀劍再快,卻也可以躲避過去,但是,他放棄了。
白海攤開胸懷,雙手張開,雙眼閉上,就這樣,在空中迎向可以破空的刀和劍。
甘九娘刀劍很快,強大的內勁附在刀劍上,刀劍顯得格外的刺眼耀目,竟然有種幻化的成分。
甘九娘想不到白海居然真的敢不要命,臨時將刀劍輪在空中,硬生生將白海拍飛,砸落地面“暫且饒你一命,待屠了城,再收拾你”
在白海被擊飛出去以後,空中安靜了下來,三丫酒樓的所有強者盡數慘死在雪地上,除了白海。
高空中,淦曉澀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整個身體透明如鏡,有種光芒四射羽化飛昇之感,他對着空中不斷揮劍,只聽到很遠之外傳來陣陣慘叫聲。
那些劍氣居然可以擊殺一里外空中的觀戰者,淦暮塵看得目瞪口呆道“她修爲又提高了!”
馬小白不知什麼時候從黑夜中移到淦暮塵身邊,聽到淦暮塵的話後道“登天七重,這變態”
淦暮塵嘴巴歪了歪道“你不也是變態嗎,人家修煉千年都不到超凡,你才修煉幾年?”
馬小白道“你太樂觀了,我一直就登天一重啊!”
淦暮塵吹了吹飄落在嘴角邊涼涼的雪花道“你不是說只有到了超凡境纔可以化形的嗎?”
馬小白擡着雙眼,看着空中的淦曉澀道“理論上是這樣,可能是我比較特殊吧!”
“地底有動靜,讓開,有人要出來了”空中,響起了淦曉澀的聲音。
直到此刻,淦暮塵纔想起一個人來,三丫酒樓所有人盡滅,只剩下了白海,卻一直沒看到三丫。
幾人瞬時後退了百丈。
淦暮塵道“看到那個三丫了嗎?或者你們誰殺的,我怎麼好像一直沒見着她的人影”
淦暮塵這麼提醒,所有人這纔想了起來,確實是如此,混戰後,三丫再也沒有出現過,難不成逃了?
地處魔城西南的豹子堵坊樓頂,一個頭戴黃虎帽,身穿白虎皮的圓臉老者緩緩走出了樓頂小門。
“拜見大東家”
不算很寬的樓頂積雪上,三十多人跪地尊拜,只見老者右手緩緩將自己頭頂上的帽子拿下,露出禿頂的圓形冬瓜頭。
銀白的八字鬍與下顎的長鬍黏成了一把,禿頂耳上一寸黑色頭髮居然黑濃密厚如壯年,炯炯有神的黑桃眼將這老頭形象襯托得格外的精神怪異,他便是堵坊大東家禿鷲。
“起來吧!那邊情況如何?”禿鷲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頭頂,有些不喜道。
“情況很不妙,三丫酒樓明面上的強者盡數覆滅,那些可都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居然被直接碾壓,毫不還手之力”一百駝背老頭駐着柺杖,一跋一拐上前,擡着滿臉的皺紋彙報,那凸起的鼻子上被凍得有些紅潤,深澳的雙眼顯得有些驚慌。
他叫鷹鼻真人,豹子堵坊的統領,掌管堵坊人力幾十年而未退位。
“真人可看清來者何人?”禿鷲站起道。
鷹鼻真人佝僂着背道“回大東家,修魂者”
“什麼,修魂者,屠城”淡定的禿鷲一下跳了起來,看得出,被嚇得不輕。
鷹鼻真人道“是的大東家,我親眼所見,錯不了,如今我們毫無退路,是戰是和你一句話”
禿鷲站起來,左右走了幾步,雙手換着不停地摸自己光禿禿的頭頂道“各位兄弟有什麼看法,都說說”
“和”
“戰,修魂者有什麼好怕的”
“戰”
“和”
一時之間,豹子堵坊房頂上的場面變成了雙方爭吵之地,擾的禿鷲只能拖着有些胖的身子來回焦急搖擺着。
“大東家,我建議是和,活着總比死的好,只要熬過了今晚,你忘記那邊的事了?爲今之計,只能等那邊的強者出手才能左右局面了”鷹鼻真人道。
“問題是要交出所有財產啊!”禿鷲越想越覺得頭疼,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了一輩子的江山就這樣拱手與人嗎?
鷹鼻真人看到滿地團團轉的禿鷲心生一技開口道“大東家,是這麼個情況,我估摸着三丫酒樓已經夠他們折騰一整晚的了,等他們明天殺到,我們再行計劃,況且,錢財這東西只要不放在身上,料那些人也查不出什麼來?”
禿鷲想了半天,最終一拍腦門道“好,那就按你說的辦,到時候好禮相待”
……
……
同一時間,西北魔街,這裡人馬四處亂竄,相對來說,這裡是魔城最亂的地方,也是最強的勢力,因爲魔街直屬寒淵山魔門。
“怎麼辦?怎麼辦?……”此刻的魔街中段一個大殿內人滿爲患,一個身穿迷彩袍子的中年人正於首席處來回徘徊着,焦急的情緒已經扭曲了他的歪棗嘴,一大一小的兩眼更是顯得焦慮不安,原本扎於後的辮子從左肩凌亂於寬厚的胸前,他便是魔門着魔城的頭目歪鼻老人。
“報,……”一個頭戴胭脂色包頭帽的探子衝進了大殿,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打斷了話。
“直接說重點”歪鼻老人拂袖。
“回門主,我們前去外緣觀戰的人全死了,被人從一里外用劍氣擊殺而死”探子跪地,身子顫着。
“什麼?那邊怎麼還不來人啊?到底怎麼回事?”歪鼻老人聽到消息後,情緒險些失控。
“回門主,我現在一共有十三個武神境,三個武君境,就算對方劍法高絕,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的”一個身着黑袍的中年人上前,低頭道。
“李長寧!你什麼腦子啊?我們三個深處地底萬米閉關都能聽到那個聲音,來人修爲之高,只怕魔主都得退避,主上還差不多,你覺得你打得過嗎?”歪鼻老人顫抖着手,喯了李長寧一臉。
在李長寧被罵後,再也無人膽敢上面提建議,都擔心一個弄不好便會掉遭喯。
……
……
淦曉澀輪起手中劍,對着傾斜的三丫酒樓一劍劈下,巨大的劍影照亮了半個城,從百丈高空沒入地底。
轟……
大地四分五裂,煙塵滿天,一條巨大的裂痕貫穿了魔城東南之地,彷彿地震後的深溝。
轉瞬間,大地上的房舍隨着裂痕深陷地底,不過,地底好像是空的一樣,無數房屋石塊順着裂縫塞入,竟然也沒填滿。
除了牛,所有人啞然,這是什麼攻擊,這一劍簡直可以移山倒海了,這還是人嗎?
不用想,身處地底的三丫酒樓所有高層定然全軍覆沒了,淦暮塵呆呆的站在雪地裡,看着空中的女孩子,那氣勢,宛如帝君臨塵。
淦暮塵看了看自己淡藍色的半邊身體,他感覺到到此刻無比的強大,但跟空中的女孩子一比,自己就弱如螻蟻。
一直以來,想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法牽引那顆藍色珠子的力量,原來需要憤怒,可是,淦暮塵的心態又特別的好,一般情況下他很難生氣,就更別提憤怒了。
不過,那始終不是自己練出來的東西,時有時無,失靈時不靈,一點也不靠譜,如今之際就是要成爲皇者。
“閃開”淦曉澀立於空中,一聲吆喝。
衆人立即向後方閃了開來,沒入黑夜之中,原本坍塌的三丫酒樓地表,正在震動着,好像有什麼東西欲要出來般,淦曉澀提起鏽劍,再次給震動的地面補上了數十道劍氣。
強大的劍氣沒入地底,激起亂石滿天,大地無法承受這樣的攻擊,正在四分五裂的蹦開,只怕超凡境強者也無法抵擋這樣的攻擊。
轟……
亂石飛舞,地標龜裂,發出刺目白光,一頭白色的獅子從裂開的地面下衝入夜空,咆哮着。
這頭獅子的體積太過於龐大,彷彿與天齊高,渾身白光瀰漫,神威蓋世,咆哮着,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