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跟他廢話,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他!”司徒燼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他將短刀倒扣,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左腳直踢向對方的下三路。
疤臉男也是個高手,他沒有貿然與司徒燼交鋒,而是腳不離地,做了一個抹的動作,直接抹開司徒燼的攻擊範圍。
“好手。”司徒燼心中也不由得暗讚一句,剛纔對方如果和自己交鋒,那自己一腳下去便有更多的變化,如果對方向後閃躲,只要雙腳離地就會失去根基,自己的後招便能做出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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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疤臉男選擇的卻是一個武道中不常見的抹身,所謂抹身,腳不離地,後跟爲軸,上體不動,下體以腳後跟爲中心軸點移動,就好像毛筆在紙面上抹過一樣。
這一招可以說將司徒燼的後招鎖死,他只能再調整身體動作發力,可見對方也是一個練家子,難怪可以無視同伴去死,有與自己單挑的勇氣。
司徒燼重心已經被一腳直踢帶走,但他打鬥經驗豐富,此時順勢向前一竄,以免疤臉男趁着自己失去重心的時候攻擊自己,而後他一個折轉,欺身壓向疤臉男。
疤臉男似乎沒有想到司徒燼的動作會如此之快,他歷經雙臂立在胸前護住自己的要害,如果司徒燼徒手攻擊的話,他這樣確實可以暫時護住自己,但司徒燼手上畢竟有一把短刀。
噗……!
欺身上去的一瞬間,司徒燼倒扣的短刀就好像貓的爪子一樣彈了出去,被司徒燼順勢插入了疤臉男的胸口。
疤臉男雙眼圓睜,他似乎還想要反抗,而司徒燼單臂環住他的背部,手中的短刀又向疤臉男胸口進了一分。
疤臉男臉上痛苦無比,但他的一隻手卻伸向司徒燼,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龐,這個動作讓司徒燼一顫,他……他好像弄錯了什麼。
“他的眼神……爲什麼如此溫柔?”司徒燼迷茫,他看見疤臉男的眼神,那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惡意,反倒滿是愛意。
“不對,哪裡不對!”司徒燼感覺眼前的景象恍惚了一下,他的直覺告訴他哪裡不對,但是到底是哪裡?
“不,不可能是這樣,絕對不可能!”司徒燼心中涌上無限的恐懼,他似乎猜到了什麼,但卻不停的對自己猜到的東西進行否定。
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博雅和那兩名宿主,但當他眼神探去的一瞬間,那兩名宿主和博雅都化作光影消散了個乾乾淨淨。
而在看他懷裡的疤臉男,此時已經變成了博雅的樣子,她的胸口已經被鮮血浸染,而造成這一切的便是他手中的短刀。
“科長,你……醒來!”博雅臉上滿是悲傷,眼中的情誼也顯得無奈至極,然後……她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司徒燼已經徹底楞了,他的靈魂好像被抽走了一樣,他不敢相信的縮回自己抱住博雅的手,眼看着博雅摔倒在地上,又慌忙去接住她。
“怎麼會這樣,這是假的……這一定是假的。”司徒燼眼中淚水大顆大顆的涌出來,砸在地上。
直覺早就告訴他,這纔是真相,根本沒有什麼宿主,一切都是他的幻覺,如果真的是兩夥宿主前來狩獵他們,那對方怎麼會眼睜睜看着兩個人被他殺掉,要知道即使他們不同心,那兩個人也是兩點積分,疤臉男完全可以自己動手殺人來賺取這兩點積分。
本來就不合理,漏洞百出的幻境,但是司徒燼在一開始並沒有察覺,而他眼中的疤臉男實際上就是一旁的博雅,這也是爲什麼疤臉男不但沒有救援同伴,反倒在面對自己的攻擊時,選擇不停後退的原因。
“啊……!”司徒燼悲慘的叫聲響徹樹林,他哀嚎悲痛,而在他身旁的是那隻已經變成空殼的蟲子,只是那蟲子內部還氤氳着絲絲縷縷的黑氣,並且一直在影響司徒燼的大腦。
另一處,葉芸和花野真衣現在已經不是兩人同行,他們遇到了另外三名宿主,大家的態度很統一,絕對不進行內戰,而是攜手度過這三天。
三個人中兩個是西方人,一個則是東瀛人,這讓花野真衣很意外,沒有想到居然會遇到自己的同鄉。
“小川秀子,能夠遇到自己的同鄉還真的是很少見。”花野真衣覺得這個名字非常耳熟。
“大概是真衣你身在華夏的原因,我平時遇到的可都是東瀛人,我們隊伍裡最強的宮本澈君,實力非凡,如果能夠遇到他,我們肯定就安全了。”小川秀子是一名三十來歲的東瀛女人,不管對誰說話都是滿臉笑容的樣子,只不過在其他人看來,這笑容有些虛假。
“宮本澈!?”花野真衣心中一震,她立即暗道也許是重名,不過她還是向小川秀子求問道“秀子,你說的那個宮本澈……是不是在進入地獄手冊前,就是一名武道宗師?”
“咦,真衣你認識澈君?”小川秀子一臉驚訝。
花野真衣更是震驚無比,她萬萬沒有想到宮本澈居然也進入了地獄手冊,看來宮本家一定是使用了什麼手段,讓宮本澈得到了地獄手冊,由此保住了性命。
而最讓花野真衣感到棘手的是宮本澈的實力,剔除地獄手冊的加持,宮本澈絕對是這三十六人中最強的那個,宗師級的修爲,就算是葉芸也只能望其項背,畢竟大師和宗師相比,差距可不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而已。
葉芸見花野真衣有些神情恍惚,將她拉到一旁詢問道“真衣姐,你怎麼了,看起來精神似乎有些恍惚。”
花野真衣面對葉芸也不隱瞞,立即將蘇瑾當初陪自己到東瀛,然後與宮本澈之間的遭遇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那個宮本澈不但沒死,還進入了地獄手冊,而且因爲這次事件特殊的原因,他有可能是三十六人中最強大的那個?”葉芸整理了一下問道。
花野真衣點頭道“不錯,而且以他和我還有隊長之間的仇怨,如果我們相遇的話,他必然會出手尋仇,到時候沒有人能夠阻擋他。”
葉芸可以說也是武道中人,從小就因爲家裡條件優越,自己又喜歡拳腳,請了一些名師指導,她自己也確實天資聰穎,不然也無法在進入地獄手冊之前就成爲大師級的高手,所以她更明白一名宗師有多可怕。
“也不需要太擔心,這裡是錯誤之島,一名宗師連自保都做不到,如果陷入什麼模因之中,很可能連大家碰面的可能性都沒有。”葉芸安慰了花野真衣幾句,而就在這個時候,小川秀子忽然呼喊了一句。
“大家小心,之前放置的陷阱被觸發了,有什麼東西朝我們這裡過來!”她話音還沒落,衆人就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確實有什麼東西靠近了他們。
錯誤之島的一處叢林之中,宮本澈渾身都腐爛了,他走進這座沼澤後便如同着了魔一樣他看見周圍有大量死去怪物的屍體,散發着惡臭,但他自己的身體卻停不下來,繼續向着沼澤深處走去。
“柯……柯!”宮本澈死咬牙關,他想要搶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但是他的努力都是徒勞。
沼澤中泥濘無比,如果走到深坑裡,恐怕他就再也走不出來了,但這一切都不是他能夠決定,他看見有怪物從身邊經過,和他一樣如同傀儡,結果在他身前五六米的地方忽然爆炸,血肉鋪天蓋地的落下,弄的他一身都是。
“停下,停下啊!”宮本澈怒吼着,沼澤中的蚊蟲叮咬在他身上,享受着那些腐爛處的血肉,這讓宮本澈幾乎瘋狂。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過久,有好幾次他都感覺自己身體中涌出一股炙熱,就好像也要爆開一樣,但最終都被他用毅力壓制了下去。
他越走越深,沼澤中的淤泥已經到了他的大腿根,但是淤泥依舊無法阻止他繼續前進,甚至在一些看似走不下去的地方,淤泥會忽然向兩邊流動,給他讓出道路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宮本澈心中涌出恐懼感,而後他忽然發現周圍多了一些身影,那是一些人形生物。
看起來像是空洞的一套鎧甲,內裡好像沒有生命的傢伙,渾身被紋有大量莫名符號繃帶所捆綁的怪人,身上由爛肉和骨頭組成的骷髏,生有鷹頭的武師,還有其他一些類似的怪物。
“全部都是人形怪物!”宮本澈是一個聰明人,他發現這些怪物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全部都是人形。
而就在他依舊疑惑的時候,所有怪物都停了下來,他本身也一樣停了下來,原來怪物從四面八方而來,此時圍住了什麼東西。
宮本澈眯起雙眼看去,那是沼澤最中心的地方,一個骷髏的身上,一柄散發着血色光芒的刀。
“勝者爲我僕!”
長刀的血色光芒猛的一漲,所有怪物包括宮本澈在內都被解除了束縛,他們毫不猶豫的廝殺在了一起,所有怪物都知道,能夠活下來的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