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位鐵山前輩住的地方?”張雨佳挽着武鍾毅的手臂,望着看不到盡頭的青石階梯,不由得心中叫苦。
“呵呵!”吳剛善意的輕笑,因爲武鍾毅的關係,他對張雨佳也比較客氣,解釋說;“沒辦法啊,鐵山前輩喜歡貼近自然,願意幫他修路的人多到數不過來,但老爺子不願意,誰有那個膽子?呵呵..再忍耐一會,馬上就到了。”
張雨佳心裡發苦,還要忍耐一會啊,她都已經忍耐好一會兒了。這一路青石梯爬上來,若不是有武鍾毅扶撐着,早就堅持不下來了,心裡不自主的開始誹謗起鐵山是個“老怪物”。
這次衆人出來,吳剛沒有再帶何軍了,只有一個三十多歲,身材頗爲壯實,名叫徐亮的弟子。
約莫又走了半個鐘頭,終於看見青石梯盡頭一棟精美的竹屋。
竹屋坐落在一片小竹林前,門前不遠處就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屋前很乾淨,四周的環境讓人很清爽。
“這麼多人啊!”張雨佳驚奇的看着竹屋前的人羣,她以爲自己等人夠早了,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比他們還早就到了。
“沒什麼好驚訝的。”吳剛笑着說;“鐵山大師的門前每天都會有人排隊,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見到大師的。”
幾人說着話也來到竹屋前。早已經在等候一羣人都不由得轉頭看過來,一些本地人神色微楞,隨即便急忙走過來和吳剛打招呼。畢竟他在這一代也算是名人了。
客氣的打發完熟人之後,他們也找了處乾淨的地方坐下等待,鐵山的竹屋房門緊閉,想要請他卜卦,只能在外面等。用鐵山的話說“一切隨緣”。有緣人自然能想見,無緣的話每天等在屋外,他也是不見的。
“鐵前輩的脾氣有些怪,等下要是見到了可不要亂說話啊。”吳剛介紹了一些有關鐵山的信息,這位名氣極大的卜卦前輩,脾氣也是出了名的古怪。他就怕武鍾毅兩人年輕衝動,到時候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放心吧!”武鍾毅苦笑,他看上去像是那麼不分輕重的人嗎?
幾人坐在竹林便閒聊。不一會時間就過了中午時間,徐亮拿來準備好的食物,就在衆人準備開動時,竹屋內開來,所有人都一愣,隨即全部衝到門前,等待屋內的傳召。
竹屋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見一位中年人緩緩從內走出,他身穿麻灰色傳統長衫,眼神柔和,竟有長髮束在腦後,看上去很是有股古代風雅文人的韻味。
吳剛帶着武鍾毅一邊走過去一邊介紹那中年人;“他是鐵山的徒弟賈合,占卜算卦也很是了得。”
賈合站在門前,視線越過擁擠的人羣看見了吳剛一行人,頓時笑着招呼;“吳老哥!吳老哥!”
先前等在門外的人聞言都是神色黯淡,心知今天又是白來了一趟,皆是沮喪的準備下山回家了。
“吳老哥今天難得空閒啊。”賈合伸手虛引將衆人讓進屋內。他看向武鍾毅笑着說;“這位就是梅大師的弟子武鍾毅武先生了吧!”
武鍾毅一驚,暗道鐵山前輩門下也這麼厲害,竟然能一眼道出他的身份。
“呵呵!”賈合善意的輕笑說;“我可沒有那麼厲害,都是師父算出來的。”
說着話,賈合帶着衆人進到一間寬敞的房間,房內擺設簡單整潔,只有書架和桌椅而已,而此時那張古色的八角桌前,正做着一位滿頭花白的老人。
老人見到武鍾毅進來,雙眼一凌。
“見過鐵老前輩。”吳剛急步上前,又爲雙方介紹一番。在此期間鐵山一直在打量武鍾毅,眼神裡有股說不出來的意味。
“呵呵。能來就是客。”鐵山招呼大家坐下,然後逐個看了一眼,在見到張雨佳時又是微微一愣,隨即有些驚奇的看向武鍾毅說;“你也算厲害了,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武鍾毅心中大驚,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這鐵山也太過厲害了,似乎是看穿了張雨佳的身份。這讓他一時間失了方寸,愣在了哪裡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吳剛等人被鐵山說的莫名其妙。但他知道鐵山的規矩和脾氣,他自己不說的話,你也別問,否則肯定會被趕出去的。
望着武鍾毅的表情,鐵山不以爲然的笑了笑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事,現在的局勢都這麼混亂了,誰還會在意那些。”說完話見到武鍾毅臉色好看了些後,有打量起張雨佳,似乎對她特別的感興趣。
張雨佳被看的渾身不在自,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了。
“咳...咳。”武鍾毅見到她的窘態,當即假咳嗽了幾聲。見到鐵山注意過來了,趕緊的詢問;“鐵前輩,我這次來時想找您幫忙查到血風在哪裡。”
“血風嗎?”鐵山皺了皺眉;“你真的要找他,他可不是好對付的人。雖然你也很強,但畢竟只是一個人而已。”
武鍾毅很確定的點頭,程笑笑的事情他不可能就這樣放棄,哪怕對手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降頭師血風,那又能怎麼樣。他也不是好惹的。真動起手來,他堅信對方不是自己的對手,唯一麻煩的就是那個邪惡的降頭師教派。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張雨佳三人。
李晴救過張雨佳等人,對於程笑笑和程笙的事情,他是無法逃避的。“有些事情無法退避。還請前輩幫忙!”
鐵山聞言也嚴肅起來,他眯着眼考慮,半晌過後才重新睜眼,也不說話,取過擺放在桌上的一隻白色龜殼,放進去三枚卦錢,微微搖動隨即倒在桌面上。
這些卦錢很奇特,不是通常的銅錢,上面有許多連武鍾毅也看不懂的符文。
鐵山盯着卦象,眉頭皺的更緊了。突然他拾起卦錢,又放進白色龜殼裡,再次搖動過後,倒出卦錢,有盯着桌上的卦象看了起來,吳剛心中驚訝極了,鐵山向來都是一掛定音,怎麼今天會變成這樣,連續起了兩卦。難道對付血風的這件事情還有其他波折嗎?
這一卦過後,鐵山看了很久,屋內所有人都屏氣凝聲,氣氛隨着鐵山的表情逐漸變得沉重。
“呼....”半晌,鐵山常常出了口氣,視線離開桌上的卦象,疲憊的靠在椅子上。旁邊的賈合見狀立即端來一盞茶水。他心中很驚訝,師父起卦已經很久時間沒有像這樣了。從他跟隨鐵山後,緊緊只見到過兩次,今天事第三次。讓他對桌上的卦象好奇到了極點。
到底是佔算什麼?他剛纔也在一旁解卦,可是這卦象卻很是簡單啊。爲什麼師父會這麼耗費心神?
鐵山喝下茶水,臉色好了很多。他沒有說桌上卦象的意思,只是對着武鍾毅嚴肅的忘了過去,像是想要再一次確認他的決心。
“我可以幫你。”望着驚喜的武鍾毅,他繼續說;“將那個木人拿出來吧。”
剛纔只是在卜卦,至於算的是什麼,或許只有鐵山自己一人知道,看樣子他也不打算說出來了。
拿着屬於血風的木頭人,鐵山沉吟半餉,想來心裡還是有些猶豫。他在顧忌什麼?在場衆人沒有一個能猜得出來。害怕血風嗎?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血風再厲害也不敢來這裡鬧事的。
鐵山接過木人,讓賈合去取一盆糯米。他將木人整個埋進糯米里,隨後又取出七枚銅錢,這一次卻是常見的五帝錢了,將五帝錢全部放進龜殼內,隨後便開始晃動起卦。
衆人緊張注視,只見鐵山將龜殼移到糯米盆上,晃動間只見一枚銅錢凋落下來。等到所有銅錢都掉出龜殼之後,武鍾毅赫然發現,七枚銅錢在糯米盆內竟然擺成了北斗七星狀。
銅錢斜插在糯米里,七枚銅錢之間像是有這無形的連線,相隔之間的糯米竟然被壓出一道淺淺痕印。
七枚銅錢都落處龜殼之後,鐵山端起一旁的茶水,含下一口,猛地噴向糯米盆,就在這時,原本平坦的牛米開始鼓動,像是被埋在下面的木人在活動。
鼓動的範圍越來越大,但七枚銅錢卻紋絲不動,約莫等了半個鐘頭,盆中的糯米才逐漸沒了生息。
“好了!”鐵山一把靠在椅子上,臉色寫滿了疲倦。“小合,你把木人取出來。”
賈合聞言連忙走上前,拔掉米盆裡的銅錢,伸手將埋在裡面的木人取了出來。
木人還是如同原來一樣,呈大字型,但在木人的背後,卻出現一排蚊蠅小字。看着這一排小字,武鍾毅的臉色沒來由的鐵青。就連一旁的吳剛也都是大吃一驚。
“他竟然就在這裡?”張雨佳吃驚的張大了嘴,完全忽略了神奇的木人,那一排小字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廣東江市。
這個答案讓武鍾毅皺緊了眉頭,他怎麼也想不到血風在綁架程笑笑之後,竟然還沒有離開江市。他究竟想幹什麼?一個外國降頭師越境犯事,竟然還有膽子留在國內,正當沒人能收拾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