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激動,別激動,和氣生財嘛,既然你不想接這次的活,那就不麻煩你了,走吧。”
凌飛嘿嘿一笑,先是對那處於暴怒中的中年人說了幾句廢話,隨即對身後的陳雪道。
“不能走,這傢伙……”
陳雪似乎想說什麼,但凌飛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就朝外帶,陳雪自然知道凌飛這是逃避剪頭,想要渾水摸魚離開這裡,但陳雪也無奈得緊,凌飛拽她拽的很緊,想要掙脫根本是不可能的。
“等等!”
就在此時,那個中年人突然喊道。
凌飛一頓足,回頭問道;“又怎麼了?”
“你們就想這樣了事?”中年人一副奸商嘴臉,搓了搓手指,那樣子再明顯不過,想走?拿錢!
陳雪一怔,隨即立刻掙脫凌飛的手,罵道;“你還想要錢?你打了我們的人還想要錢?”
“小姐,先說清楚了,是你們先來綁架我的,我屬於正當防衛,這事兒咱們到哪兒說去,我都是佔理的。”
中年人得理不饒人,冷哼一聲指着那三個哼哼唧唧的黑西裝,再指了指牀上丟在一邊的繩子,一副“我有證據”的樣子。
陳雪被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臉上也浮出幾分暈紅,如果不是凌飛在旁,她早就衝上去一腳將這個卑鄙無恥得寸進尺的小人踹倒了。
看到陳雪這個模樣,中年人臉上的表情又是一變,全然不符他那張憨厚的面孔,衝凌飛笑道;“怎麼樣,兄弟,不想吃官司吧?那你把你女朋友借我一晚,這事兒咱們就兩清了。”
“你……!不要臉!”陳雪再怎麼說也是黑道大姐,怎麼可能不知道肉償這兩個字呢?
對方如此得寸進尺,別說是陳雪,哪怕是凌飛都沒有想到,微微一愣後,凌飛脣邊泛起一絲笑意,輕輕道;“怎麼?看上她了?”
這話一出口,陳雪渾身陡然一顫,她沒想到凌飛居然真的打算將她給那中年人玩弄,雖然並不怕那中年人,但這種被出賣的感覺絕對不好受。
陳雪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臉上因爲憤怒而產生的暈紅也慢慢退去,冷靜再次出現在她的臉上,安靜的等待凌飛下一句話。
“當然,這小妞看起來不錯,待在這個鬼地方,連只像樣的母豬都看不着,憋死我了。”
中年人見凌飛似乎有服軟的跡象,更加得意起來,站起身來,走到陳雪身前,嘴裡發出一陣嘖嘖的聲音,可以看見,他胯下隆起了一大塊,很顯然已經進入亢奮狀態,在心裡幻想怎麼將陳雪按在牀上一頓蹂躪。
見他這一副嘴臉,陳雪厭惡的別過頭,並且伸手摸向後腰,但卻被凌飛給阻止了下來。
陳雪一怔,立刻將疑問的目光投向凌飛,凌飛嘴角勾勒起一道弧度,淡淡搖頭,用口型告訴她;“交給我。”
陳雪見凌飛如此,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安心,伸向後腰的手也放了下來。
那中年人已經湊到陳雪身前,伸手想要摸摸陳雪的臉頰,卻被一隻手給捏住了手腕。
這隻手如同鐵鉗一般,捏住自己的手腕之後便不斷收緊,中年人吃痛,立刻發出一聲慘叫,但他卻不傻,順着那隻手看去,發現凌飛正眯着眼睛看着他。
“哥……哥們……輕點……”
意識到凌飛並不是個善茬子,中年人那欺軟怕硬的性格畢露無遺,開口向凌飛求饒。
凌飛嘆息一聲,十分惋惜道;“你也真是的,既然你都說她是我女朋友了,還當着我的面想要調戲她,是不是想死啊?”本來凌飛柔和的語氣,說到後來立刻轉變爲徹骨的寒意,讓這中年人下意識的渾身打了個寒戰,冷汗佈滿他的額頭,因爲手腕上的疼痛,使他不停的抽着涼氣。
“大哥……我……我有眼不識泰山還不成嗎?鬆……先鬆開……”
中年人已經徹底服了,凌飛那雙眼睛讓他看後有種自己會死的感覺,這種感覺對於這中年人這一類貪生怕死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禁忌,所以中年人開始賣力搖尾乞憐。
“你們……你們不是要剪頭嗎?我……我幫,我接……不要錢,不要錢!”
凌飛的手越收越緊,捏的中年人手腕都有些噼啪作響。
但聽着這一聲聲的慘號,一聲聲的求饒,凌飛臉上的表情愈加冰冷起來,哪怕是站在他身邊的陳雪也感覺到了凌飛那幾乎噴發而出的憤怒。
她不懂凌飛爲什麼會這麼生氣。
是……爲了我嗎?
陳雪心裡閃過一道略顯得可笑的念頭,雖然稍縱即逝,但卻在陳雪心中種下了一個小小的種子。
看着凌飛的側臉,陳雪第一次覺得如此安心。
混跡黑道,尤其是一個女人,她需要承擔的太多太多了,不僅僅是心靈上的壓力,其他人的唾棄,家人的不解,朋友的懼怕,這些加在一起足以將一個人逼瘋,陳雪熬過來了,但她也累了,她很想找到一個溫暖的肩膀靠上去,靜靜的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
如今凌飛的作爲,在陳雪緊閉着的心門之上撬開一道細微不可探尋的縫隙,也徹底讓陳雪由自心底承認了凌飛。
“我最討厭有人動我身邊的人,誰都不例外!”凌飛狠狠一用力,將這中年人的手腕捏碎,骨碎的聲音絕對比豆子爆炸要動聽的多,而血液也是如被毀壞的噴泉一樣散了開來,泵到凌飛新買的衣服之上,留下暗紅印記。
“啊!!!”
慘叫聲於那中年人口中響了起來,他想掙脫凌飛那鐵鉗一般的手,但卻無能爲力,在凌飛面前,他就好像嬰兒一樣脆弱,只能用慘叫宣泄心裡的恐懼。
這聲聲慘叫也讓趴在地上的那三個黑西裝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頭,強忍着身上的疼痛站了起來,清晰可見的是,他們三人臉上多多少少都有着淤青的痕跡,已經凝固的鮮血也掛在嘴角,天知道他們究竟受到了什麼樣的打擊。
三人剛剛站起,便注意到凌飛緊緊捏着那人的手腕,但因爲角度問題,他們只看到了一地的鮮血,並沒看這些鮮血是因爲凌飛活活捏碎了那中年人的手腕而散出。
“雪姐,大哥……你們沒事吧?”那被陳雪派來找這中年人的黑西裝大口的咳嗽起來,當他歇過氣,立刻擡頭問道。
陳雪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但她眼裡那一抹震驚卻不可掩藏。
活活將一個人的手腕捏爆,這比在遠處觀察凌飛一拳廢掉軍刀一條手臂來的震撼更加強烈。
那三人見陳雪和凌飛沒事,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地,不知道他們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就在此時,那中年人的哽咽聲戛然而止,十分的怪異和突兀。
凌飛皺住了眉頭,看着那低下頭的中年人,心裡生出一絲疑惑,還不等他細想,那中年人口中發出不似人的咆哮,就好像一頭餓極了的野獸。
“吼!!”
猛然擡頭,一雙血眸收入眼低,凌飛心裡頓時瞭然,鬆開他的手腕,護住身後的陳雪。
“先跑。”凌飛壓低聲音對陳雪說了一句,便凝神看着那中年人幾乎化作殘影的拳頭。
拳風呼嘯,隱隱有着氣爆聲傳來,一陣氣流吹到臉上,凌飛一頭長髮統統順着腦後飛了起來。
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不躲不閃,反而迎着他的拳頭,一拳擊出。
“砰!!”因爲地方狹小,拳拳相碰,一聲悶響傳來,但令人吃驚的是,在二人拳頭之處化出一道勁風,將屋子裡的東西吹了個亂七八糟。
這是什麼力量?!
在場包括陳雪在內的四人心裡震驚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