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好,請問是來挑選衣服嗎?”服務員的聲音雖然輕靈,然而在衆人背後響起的時候,卻把他們不約而同的嚇了一跳。
“呃,是的……”萬成第一個反應過來,趕忙迴應。
看到萬成迴應,服務員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原本是對着衆人說話的身子轉向了萬成,或許因爲他看起來像領隊的緣故。“那個,先生,請問您的名字是?”
萬成阻止了想要開口的七號,回答道:“我叫萬……不,龍傲天,英文名德拉貢·普勞德·司蓋。”
聽到如此不靠譜的回答,服務員竟然一點表情都沒有,或者說,依舊是敬業的笑容,和目瞪口呆的衆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麼您好,萬部龍傲天先生……”說着就準備把他帶到收銀臺那裡,似乎是要做一些什麼手續。
萬成無視了身後傳來的爆笑,一臉平淡的跟着服務員來到了收銀臺。
服務員遞過來一張血紅色的紙條,上面寫了幾行類似合約的東西。
雖然完全不靠譜,但萬成卻沒有驚訝。在他看到這家巨大無比的童裝店的時候,他已經知道這裡面一定會發生一些不正常的事情。
萬成把自己的名字萬部……不是,把龍傲天簽在上面之後,瞄到服務員最後一抹得意的笑容,不省人事。而原本在後面看戲的衆人,此時,也全都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連用拼圖的力氣都沒有。
幸好萬成並不擔心。強制暈倒的地方,一般都不會讓你死的很慘——當然,醒來之後除外。
美好的一面總是不如糟糕的一面來得快。先前衆人的猜測竟然真的成真了,此時此刻他們正昏睡在每一層的入口。
而在底層的,則是沈藝純。
她醒來後,原本是有些不小驚慌的,但隨着萬成等人,她也學到了一些冷靜的精髓。更主要的是……
姑且不論這些,底層這個地方萬成雖然沒有推理過,但是無疑從正常情況來看,是最好的。首先,底層的佈局是所有人都看到過的,他們進來的第一眼就是掃了一下整個底層,這給身處一片漆黑的沈藝純多了一些保命機會。
其次,一般來說,從底層到最高層,所需要的難度分別是從低到高的。也就是說,沈藝純所處的底層將要面對的關卡,應該是最簡單的一個了。
想到這裡,沈藝純總算恢復了一些信心,站了起來。
屋子裡仍然一片漆黑,但幸運的事,不止隊伍的其他人,沈藝純也記住了地形。
“這裡應該是上二樓的入口……”她嘟囔着。她醒過來的地方,正是一樓上二樓的樓梯口。沈藝純試了試往上走,卻感覺彷彿被一個無形的屏障擋住了一樣。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一人一層了,這種事也就不出乎她的意料。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左邊應該是男童裝,這也是沈藝純的目的。
由於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夠從這個詭異的地方出去,全部逛一遍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但這個過程之中自然也是需要小心謹慎的,因此,沈藝純選擇的便是先掃蕩男童裝區。
好吧,其實換了任何一個整理者,這都是很正常的做法。
“這是……”地上散落的童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全都掛了回去。而在第一排衣架上,有幾件衣服在黑暗中散發着紅色的光芒。
她隨手拿起了其中的一件。
從衣服裡,傳來了小孩的笑聲。
沈藝純一驚,急忙把衣服扔到了地上,整個人都後退了好幾步,手上僅僅的攥着她爲數不多的拼圖。好吧,的確是爲數不多,總共也只有兩塊罷了。
衣服掉到了地上之後,無論是笑聲還是原來的光芒,全都消失了。
沈藝純心裡暗自盤算,莫非要把所有的閃着光的衣服扔到地上?雖然會被嚇一跳,但說不定底層的任務就是那麼簡單。
但有的人,在隊伍龐大的時候派不了什麼用,然而在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會呈現出不同一般的冷靜。
沈藝純恰好是其中一種,雖然她的冷靜連張儀倩之類的普通整理者都比不上,但至少也超過了蔣秋宇之流。
正準備拿第二件衣服的她,小心翼翼的轉過身,把剛纔被她扔在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仔仔細細的再看一邊。反正有過一次被嚇的經歷了,再被嚇一次也無足輕重。
然而,這一次,衣服並沒有發出什麼笑聲,反而是在衣服的正中間,寫了一個血淋淋的大字:“五”。
沈藝純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並沒有準備過多的去思考。在萬成的感染,她已經知道,這種東西在線索太少的情況下,思考出來的往往只是自己的臆想罷了。
她再一次轉過了身。
下一刻,她後悔了這個動作。
面前是一個手持剪刀的男子,身材魁梧,但是卻穿着筆挺的西裝,上面濺滿了血跡。沈藝純想要跑,想要使用拼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好像被控制住一樣,一動都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男子走的越來越近……
噗呲。
剪刀入肉的聲音。
沈藝純知道,自己可能逃不出這一劫了,因此閉上了雙眼。誰知道,那男人,竟然用手中的剪刀,狠狠的插進了她的眼中,而且,還瘋狂的攪動着!
無法忍受的疼痛一瞬間就傳到了她的腦中,她想要慘叫,想要哀嚎,但由於過度的疼痛,反而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個時候,她還在想,如果自己被鬼殺死,是不是也要比受這樣的折磨好的多。
正當她悽慘的想象着的時候,剪刀拔了出來,眼前的男子毫不猶豫的,打開剪刀,刺向了沈藝純另一隻完好的眼球,並且不斷的剪着阻擋剪刀的一切。
沈藝純最大的願望,恐怕就是暈過去吧。
一個沒來由的想法鑽到了她的腦子裡——她好像看到,這個童裝店的名字,似乎是叫,天神?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鬼圖是那麼的殘忍。她扭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什麼東西之後,繼續向着第二件發光的衣服走去。
是的,她的眼睛沒有被剪刀弄瞎,剛纔的男人也並不是鬼,只是在看到了那個“五”字之後的幻覺罷了。
沈藝純在眼前的男子突然小時候,迅速得出了結論。
她想跑,但卻知道已經走到了死路。她也想就那麼站在原地,不去管那些個什麼字,但,只要一想到,任務失敗獲得的懲罰可能更重,她的身子就如同糠篩一般抖動起來。
良久,她確定了周圍不再有東西之後,才繼續往前走。
第一件衣服,到第二件衣服,如果硬要算路程的話,大約有兩米,大概也就三步的距離。而就是這三步,她走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
恐怖把她的心已經層層包圍了。
她勉強剋制住自己顫抖的身體,把手伸了出去,放到衣服上,拿了下來。
簡單無比的動作,卻彷彿用了她全身的力量。
慘叫聲如期發了出來,並不是沈藝純,而是來自她手裡的衣服。就好比,暴虐的靈魂的怒吼一樣,叫聲裡充滿了不忿和滄桑,卻偏偏是孩童的聲音。這份矛盾感,讓沈藝純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叫聲沒多久就消失了,沈藝純把衣服扔在了地上,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之後,纔再一次把它撿了起來。
“三”。
又是一個詭異的數字。
然而,沈藝純對數字並沒有興趣,她現在,正在不停的祈禱着,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千萬不要那麼殘忍。
她的祈禱,不知是有效還是無效。
從她視線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小女孩。女孩梳着黑色長髮,赤裸着雙腳,僅套着一件白色的袍子——與其說是袍子,更像是一塊布。
沈藝純的身體,依舊不能動彈。估計,在接下去底層的探索中,拼圖,是用不到的了。
小女孩走了過來。
不,小女孩飄了過來。
不管是從裝扮上,還是從別的來看,小女孩無疑是一個幽靈,這一點沈藝純也是知道的。她現在仍然在祈禱,希望這個小女孩不要像那個男人那樣恐怖。
很快,小女孩就飄到了沈藝純的面前。而沈藝純這纔看清了她的面貌:精緻的五官,膚色透着詭異的雪白,而眼睛周圍也有着濃重的黑眼圈。
除此之外,並沒有別的東西了。如果光從外表看的話,幾乎看不到什麼恐怖的地方。
然而,小女孩,開口了。
“喂,大姐姐。”小女孩的聲音像黃鶯一樣動聽。
就在這時,沈藝純突然發現自己也能發出聲音了。她害怕如果自己不出聲的話,眼前的小女孩就會失去控制。
於是,她便開口:“有什麼事……”
(文中出現的嗶——神小學並非是伏筆,而是一個梗,敬請不要期待。另外,靈異小說看得人一直很少,渣幻能夠支持下去,也是因爲幾個不離不棄的讀者,和自己的一腔熱情。還希望各位能夠多多支持靈異類的小說,多多支持渣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