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有些好轉,加緊碼字補更。
以下正文:
人總是一種極具矛盾性的生物。窮人們都會渴望富豪的奢華生活,而有錢人卻想要平平淡淡的人生——即是有錢人的這套說辭是表裡不一的,同樣也可以證明他們的矛盾性了。
不過好在,關鍵時刻的萬成並不存在這種矛盾性。
他一直認爲,無論是多大的大事,與其千百次的推演重複,然後弄得自己不知道選什麼好,還不如拋個硬幣。如果你能在硬幣拋起來的瞬間知道你想要的答案,固然是好。但如果你依然不知道的話,把命運交給命運,這也算得上是迴歸本源了吧。
剛開始,萬成的確看着這道題目產生許許多多的想法。
用誰的血來寫完試卷,用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如果是用自己的,會不會在寫完的一瞬間,自己的血就會被抽乾,然後把這份試卷作爲自己生命的終章?
如果是用別人的,那別人也是選了別人,如此循環往復豈非一個人都無法逃脫這種死局?
更何況,如果這兩個選項都不是,它們只是明面上的選擇,而實際上,真正的答案並不在這兩個選項之中,那又當如何?
僅僅只是幾十個字,就足以讓萬成聯想了幾十種可能性。
聰明人無疑在平時是極爲可靠的,然而,在這種時候,聰明人所需要的時間,往往比一些普通人要的更多。因爲他們想的太多。
然後,又有誰知道,這看似沒有任何規則的題目,有沒有限制?
教室,人數,李平,這些和題目又有沒有任何關係?
萬成只是思考了一下,便放棄了。這種跟蠢蛋一樣的聰明人他並不願意做。面對着如此混淆模糊的題目,沒有足夠的條件下,永遠得不出一個標準的答案。
這又不是代公式的數學題。
於是,萬成便理所當然的使用了他意向的“選擇題”專用技能——男左女右。
誰讓這個試卷只有兩道題目呢。萬成毫不猶豫的在“用自己的血”的選項上打了個鉤,即使這個選項看起來有些不靠譜。
選完之後,場景並沒有改變,依然在這個普通到極點的教室裡。萬成稍稍看了下四周,發現周圍的人都在奮筆疾書,只有一兩個人愁眉苦臉的凝思着,連筆都沒有動。
憑他的眼裡,自然能分辨出那些奮筆疾書的是普通學生,而一動不動的,則有大部分的可能性是整理者。
別忘了,還是有很多學生(比如從前的作者),一到考試就跟放假一樣,反正他們都不會,所以只要在白卷前面裝模作樣個十來分鐘就可以交卷了。
不過,其中一個人,萬成肯定他是個整理者。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對整理者的映像停留在“某個隊友”的萬成,竟然清晰的恢復了對於這個整理者的記憶。
怎麼說呢,桀驁不馴的龍傲……不,草包男蔣秋宇。
他此刻正提着筆,滿頭都是汗水,面對着試卷上只有一道的題目不知道如何下筆。
當然了,他也算不上是聰明人,只是自認爲聰明人而已——比如有個叫許攸的傢伙,一天到晚在曹老闆面前叫喚“阿瞞,我幫你幹掉了最牛逼的敵人,別忘了感恩啊。”類似的話,到頭來還不是被曹老闆暗示之下一刀劈了。
雞肋黨楊修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
所以說,不管怎麼樣,承認自己是個傻蛋雖然表面上有點慫,但要比自認智者還是要好一些的。
之所以說這些話,就是想要給接下來的事情做個鋪墊——許攸……不,蔣秋宇在冥思苦想三百多秒之後,最終還是決定選擇用別人的血來完成這份試卷。
唔,看起來還是個不錯的選擇,起碼害人不害己的思想道德理念還是有的。
就在蔣秋宇做完題目的一瞬間,萬成的眼前也是一黑。他意識到這一次的“時間期限”,應該是兩個人都選完選項之後吧。
果然,剩下那個假裝思考的傢伙是個……
先不說這一些,幾秒鐘過後,萬成的眼前依舊是黑的,但是他卻知道自己的處境相當之不妙。
眼前是黑的,並不是意識未甦醒,而是自己的眼睛好像被戴上了眼罩一樣。與此同時,全身上下都傳來陣陣緊縛感覺。如果他有上帝視角的話,那麼一定會發現自己現在是被綁成木乃伊的狀態。而且用的還是詭異的東西。
考卷。
姑且不說考卷是怎麼把萬成這個大活人綁起來的,事實的確是他不能動彈,眼不能視,所能夠用的也只有用來呼吸的鼻子,和聽聲音的耳朵了。
至於嘴巴,當然也被考卷封住了。
“嗚嗚……嗚!!”萬成的不遠處傳來悶叫聲。根據他的推理判斷,應該是和他同一處境的蔣秋宇了。也只有他纔會這麼不識相的亂動亂叫。
“你醒了……那麼就從你開始吧……”這就是萬成說他不識相的原因了。誰讓他是第一個發出聲音來的呢。
說話的聲音不難判斷是個女子,但卻好像故意壓低了聲線,表現出一種古怪的樣子。同時還有咔嚓咔嚓的聲音從聲源傳來。
萬成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
這個聲音……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嗚嗚!!”蔣秋宇依舊做着無謂的抵抗。“你是誰!這裡是哪!”蔣秋宇口中的考卷好像被女子拿掉了,他迫不及待的問着……愚蠢的問題。
這些問題還有必要問嗎?
這又不是普通的綁架,驚慌失措之下問出的問題。要知道,這裡可是鬼圖!在鬼圖中,被綁架一下已經算是正常到讓人意外的事情了吧。至於那個女子,怎麼想都不會是人類啊。真不知道蔣秋宇聰明絕頂的分析能力是哪裡來的。
女子聽到問題之後,竟然也是和萬成想的一樣,而且還付諸於行動。她哧哧的笑了起來,而且竟然沒有再壓低聲線,發出極爲清脆的聲音。
不過,這個聲音萬成依舊沒有半點熟悉的感覺。
“你可以叫我制裁者……或者,按照你們的說法,叫我鬼也可以。”果不其然,女子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蔣秋宇沒有再說話……抱歉,他其實還在不斷的打着嘴炮。“你是鬼?那你把我們綁過來幹什麼?對,你想要做什麼?”
萬成無力吐槽,女子不斷嘲笑。
總之,美好的(?)時光總是持續不了多久的。女子……或者說,制裁者和蔣秋宇的聊天很快就停了下來。
萬成聽得到,從女子那裡傳來的咔嚓咔嚓聲,離蔣秋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原來你是來……啊!!”蔣秋宇的慘叫突兀的響了起來。
“自私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喲。”女子一邊瘋狂的用手中不斷張合的,發出咔嚓咔嚓聲的剪刀,在蔣秋宇的胸腔內不斷攪動,一邊還帶着笑容,說着什麼。
萬成自然不會不害怕。莫說是萬成,只要是個正常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感到害怕,唯一有區別的就是冷靜與否。要不怎麼說,在鬼圖的第一生存要則是冷靜呢。
就憑藉着這股冷靜,萬成得到了一個相當糟糕的結論。
恐怕,這個所謂的制裁者,在殺了蔣秋宇之後,連自己都不會放過吧。
沒錯,他和蔣秋宇的確是選擇了不同的答案,但萬成卻不知道。所以他的判斷根本不是靠答案——雖然他從女子的話裡知道了蔣秋宇的選擇。
他的想法是,如果自己選擇的答案真的是正確的話,那麼自己根本就不應該被綁在這裡,而且在蔣秋宇先發出聲音之後,女子說的可是“先從你開始。”。
既然這樣,那就絕不可能在殺了蔣秋宇一人停手。
萬成根本不會把期望放在“我選擇的答案和蔣秋宇不一樣,所以女鬼不會殺我”這種想法上。他所想的,是如何在女鬼幹掉自己之前,自救。
然而,自己的雙手雖然緊貼褲袋,但卻無法動一動從褲袋中掏出拼圖,不然萬成也不會變的着急了。
“好了……接下來,應該就是你了……”蔣秋宇的聲音,已經完全的消失了。不知道是女鬼的自言自語,還是她早就看穿了萬成的裝死,她開始一步步的朝着萬成走了過來。
萬成的額頭有些微微發汗,在心裡拼命的讓自己冷靜。女鬼在殺了蔣秋宇之前,還是讓他有一段時間說話的,也就是生存時間……說不定,他可以趁着這段生存時間,知道也什麼也不一定……
“你……好像比剛纔那個人聰明那麼一點點。”女子笑着拿開了萬成口中的試卷。
“那是。算不上智囊,我也不可能比不過智障啊。”萬成的嘴裡依舊沒正形。這也是他的特點,只要碰到在臨死之前,和BOSS對話這種情節的話,萬成的滿嘴跑火車技能絕對上升兩百個百分點。
“呵呵……看來是真的呢。那,你想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嗎?”女子又發出了清脆的笑聲,似乎想要讓萬成多活一會兒。
就在萬成一邊跑火車一邊拖延時間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點,差一點被他忽略的關鍵點。
說不定,自己就可以通過這個關鍵點,逃脫這個血腥的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