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劣根性。
表面上,遵循着所謂科學的人類,對鬼神怪力嗤之以鼻。
但實際上呢?當這些東西真正的觸碰到他們的恐懼的時候,他們就會連原則都不顧,偷偷的把“告訴給七個人”完成的淋漓盡致。
以爲自己做的,沒人知道嗎?
不,全世界都會知道,就好像現在的甘室市一樣。
甘室市,乾屍市……
別的不知道,但田兵洛清楚,等到全市的人變成乾屍,恐怕他們三個整理者都會完了。
“發佈命令,禁止談論一切鬼故事,尤其是文婆婆的那個,違令者直接槍斃!”田兵洛鄭重的語氣讓那個警衛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什麼?探長不能隨便讓人槍斃別人?
抱歉,田兵洛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一個整理者而已。
“怎……怎麼辦?”崔雨柔也在辦公室裡,自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她倒是無所謂——反正,她的家人已經全部變成了乾屍,多一具不多,少一具不少。只是活生生的人變成乾屍這個過程讓她稍微有一些害怕罷了。
“……”
田兵洛嘆了口氣,帶着崔雨柔走出了辦公室。
他知道了來龍去脈,知道了關鍵是載體,但……
解決的方法是什麼?
難不成,要找到收音機,然後一個個放給他們聽嗎?
先不說已經正在老化的人再聽一遍鬼故事會不會恢復原狀,光是如何去找收音機就是一個難題了。
看到田兵洛陰着臉。崔雨柔也意識到,這個威名赫赫的田大探長。卻也是已經沒了辦法。
走出警察局,觸目驚心。
就好像是喪屍來襲了一樣,滿地都是乾屍。
這邊一具,那邊一具。
還有無數年輕打扮,但皺紋卻堆滿臉部的“老人”,正坐在街道上無助的哭泣。
見到田兵洛出來,幾乎是上百個人,蜂擁而上。圍住了他。
“大探長……救救我們!”
“田探長,你一定要找出什麼東西害了我們啊!”
都是諸如此類的話。
田兵洛的表情相當嚴肅,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爲了這些無辜的人,也爲了自己,以及還在苦難中的閻星寒與張信。
他田兵洛,勢必要找出真相!
然而,事情。卻完全和他意料中的不同。
不,並不是突然之間就變得困難了,而是變得簡單了。
因爲,當田兵洛因爲那些路人的圍堵而無法出門,回到辦公室後,他發現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都是老人。
他們兩個正坐在田兵洛的辦公位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
“咱們算不算是提前知道了自己老了之後的樣子?”女人問道。
“我倒是覺得,老了之後我是不會留這種糟糕的髮型的。”男人無奈的把發繩扯掉,滿頭銀髮披在肩上。
“張信!閻星寒!你們……逃出來了!”
田兵洛怎麼可能會不認識他們兩個!
“不,還沒有。”老了的張信笑了笑:“還需要你做最後一件事之後。我覺得應該差不多了。”
“折騰這麼久,還是沒見到你想到辦法。我們就只好出來了。”閻星寒補充了一句,她對自己滿頭銀髮很是在意。
“最後一件事?”田兵洛問道。
“之所以你田兵洛大探長,被塑造到田青天的樣子,就是爲了這一刻做準備的。你的警察局裡面,是不是有一個全市廣播?”張信依舊毫不在意的笑着。
“你是指……”
“收音機只是收音機而已。那只是個載體——與其說,是載體的不同,導致了鬼故事效果的不同,還不如說,是‘口述’這種特別的載體,加上了一個特別的效果。”
“我懂了!”
看着田兵洛帶着崔雨柔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張信和閻星寒對視一笑。
“這一個遊戲,差不多也能結束了吧。”
“嗯。”
“怎麼了,有什麼想說的?”
“沒……沒有……”
“……”
“……”
“……世界。”
“我懂。我和紅昌的關係也不錯。”
“抱歉咯?”
“這種事情怎麼能說抱歉。反正,在這個該死的地方,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
“……我不能死。我張信,一定要把這個地方,粉碎掉。”
“……別忘了帶上我。”
“嗯。”
……
兩個變成老人的年輕人在這裡輕鬆的打着啞謎,但另外兩個人也忙不到哪裡去。
聽起來很急促,但事實上——死多少人都和他們沒關係,只要整理者活下來就可以了。
很冷血麼?
若是你可以做到關心世界上另外一個角落人們的死亡的話,那我承認你的批判。
整理者們只是爲了生存而已,並不是爲了去拯救原住民。
至於崔雨柔……你會去指望一個連保持理智都要使勁全身力氣的小姑娘去拯救世界麼?
實際上,他們要做的事情也的確很簡單,只要把故事通過廣播說出去就可以了。
畢竟除此之外,也沒有任何能夠做的事情。
如果這樣都不行的話,那麼即使是張信和閻星寒也不會有別的辦法了。
很顯然,他們成功了。
在崔雨柔迷茫的注視下,一道血光籠罩住了他們。
下一瞬間,三人就回到了那該死的椅子上。
但與以往有些不同,並不是指他們是第一個回到椅子上的。
而是田兵洛。
他的腦海中,就好像被抽掉了一點什麼一樣。
空空落落,難受至極。
“怎麼回事?”閻星寒走到張信身邊,看着田兵洛。
不僅僅是田兵洛自己能夠感受得到,旁人也看得到——有什麼東西,從他的頭顱之中被抽離了出去,又有什麼東西,被塞了回來。
“……真理?人性?隱喻?不用去研究了。”張信眼神閃過精光,卻沒有指明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閻星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就如同往常一樣,一組組的人全都回到了自己的作爲。
之所以沒有說他們的先後順序,很簡單。
因爲五分鐘後,所有的整理者全都升起了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什麼?手指?排名?抱歉抱歉,我可沒有這麼做過。我只知道,接下來的最後一場遊戲之中,最後三名,直接死亡。”
人偶的笑容在衆人看來就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
賤。
可以說,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在心中默默算過那排名如何如何,手指如何如何——包括秦武煉也是如此。
但,只是人偶的一句話,就讓所有的設定更改了。
張信的眼睛禁閉,腦子裡閃過什麼東西,嘴角翹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
突然間,他感覺到人偶好像是朝着自己看了。
他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聽着人偶繼續絮絮叨叨下去。
“什麼什麼?九個遊戲?九個夜晚?哎呀,沒想到你們這些精英也會聽錯啊,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類似的話哦。”
“一共就只有五個遊戲,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個了——有什麼問題麼?”
即使每個人都想衝到桌子上揍他一頓,也只能呆在原地。
“看來是沒有問題了。那就來讓我講解一下最後一個遊戲的規則吧。”
“最後一個遊戲很簡單——因爲是最後,倒數第二個纔是壓軸嘛。”
“哎呀,別急別急。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只不過在放鬆一下氣氛而已嘛。”
“怎麼說呢,這些遊戲其實都只是過家家而已,最後一個遊戲纔是最關鍵……啊,我好像才說過最後一個遊戲很簡單……沒關係了,隨便你們怎麼理解。”
“其實,真的真的很簡單。”
“只有三個字就可以了。”
“逃出去。”
人偶說着,開始桀桀的怪笑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