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推移,很快,終於到了十三度和十七度合拍的恐怖片《血之考試筆記》之時。該電影講述的是高考臨近前夕,幾名住宿的大學生之間爲了考試的拼死競爭。然而詭異的是,第二學期初的時候,一名優等生在月考獲得第一後,離奇死亡,而她所做的複習筆記,不翼而飛。那之後,就有學生髮現那本筆記詭異地出現,而筆記內,竟然記載着考試時題目的答案!而使用了筆記的人,就會逐一死亡!
有着幾分韓國校園恐怖片的味道,很讓人會聯想到《女高怪談》和《血之期中考試》,女主角是雨朔扮演的女高中生,李美嘉扮演和她同寢室的室友,而皇甫無忌扮演男主角。這部電影的參演者不算多。一個死去的女高中生所形成的怨靈,而這也正是雨朔可以實驗鬼人頭的最佳機會,同時很明顯那本複習筆記就是詛咒之物!既然如此,當然要爭取將它帶回來。
十三度方面的參演演員,只有白雨朔和李唯思二人,十七度影院則是有皇甫無忌,李美嘉,鐵樹三人出演,合計五人。綜合判斷,持有人頭的雨朔綜合戰力基本可以和李唯思持平。而十七度的演員,主要需要注意的,也就是皇甫無忌。雙方都屬於驅魔陣營,不會在拍攝過程中有什麼爭執,可以安心地一致對外,這一點大大地減輕了這部電影的負擔。
目前,李唯思還完全在葉想的控制下,但是,他體內的尼特萊爾血脈,卻全然不是葉想所可以支配的,畢竟那是已經覺醒的血脈。對於目前僅僅只能使用一部分惡魔力量的葉想來說,要支配尼特萊爾的血根本是天方夜譚,否則尼特萊爾家族也不可能在幾個世紀的漫長時間,一直和梵蒂岡作對卻依舊毫髮無損!而目前李唯思擁有着極爲精純的惡魔血脈,也就是說,難保哪一日,他會真正脫離葉想控制,是一個真正的不定時炸彈!不過,對葉想而言,李唯思最大的價值,是在於他覺醒的惡魔血脈,也許能夠提供更多《尼特萊爾家族》的隱秘,甚至包括餘下的那兩件詛咒之物,杜蘭伯爵的酒杯,阿斯彌森號船首像的所在。其中,後者尤其重要。
要知道,雨朔如果要扮演伊爾娜,那麼她會和侯爵一樣,一起承擔諾斯菲爾德家族在阿斯彌森號幽靈船上所受到的惡魔詛咒。而這一詛咒也是這個家族最大的痛楚,隨時都可能因此而讓家族走向覆滅,最終墜入地獄。而如果要將這個詛咒解開,那麼一定要找到阿斯彌森號船首像!只要找到任何一件詛咒之物,就能夠阻止尼特萊爾的復活!如此一來,順應電影劇情,墮星陣營也將真正滅亡。因此,李唯思的命,得留着!所以,雨朔也同意暫時先留下李唯思的命,但是,她始終是感覺到不安。畢竟,尼特萊爾家族留下的謎團實在是太多太多,而在恐怖片中,未知永遠是最可怕的。
雨朔和李唯思就這麼在放映廳內坐好,葉想此時則是和她坐在一起。
“我對他有足夠的反制手段,現階段,你暫時可以放心。”
“我知道了,”雨朔也知道葉想目前的安排還算縝密:“目前你有足夠控制他的手段。不過尼特萊爾的血,無法施加詛咒嗎?”
“很困難。尤其是已經覺醒的血脈。暫時我封存了從李唯思身上採集的血樣。這血液也無法直接作爲詛咒之物使用,我目前也無法從這血中進行詛咒的溯源。只能夠暫時擱置此事了。”
時間即將到來的時候,葉想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看了雨朔一眼,說道:“一定要活着回來,你對這個影院來說,很重要。”
話音剛落,葉想的身影就化爲一道殘影,下一刻就出現在了放映廳外面。這等速度,實在是恐怖。
放映廳的門,就這樣關閉了。
雨朔回過頭看着葉想的身影,隨後,目光立即投向了電影屏幕。
電影,開始放映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葉想自然也不會閒着。他會感應着他在李唯思身上所施加的詛咒,他用夜血,在李唯思身上施加了惡魔的詛咒。所以他能夠隨時通過感應他的動向,而釋放他體內的鬼胎。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那麼做。李唯思也清楚葉想對他諸多猜忌,更何況他以前暗算過葉想,現在留他一命,僅僅是因爲他還有“用處”而已。
而此時,在十九度影院。
幽藍色的光束聚集下來,照射着眼前的放映廳。
第一排座位上,侯爵和紗羅相對而坐。
“《血之考試筆記》應該已經開始上映了。”紗羅的頭微微前傾,一頭美麗的金色長髮垂下,顯得很是明豔動人。
“既然讓皇甫無忌受控於我們,就不用擔心什麼了。”紗羅絲毫沒有看着身旁的侯爵,猶如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可是你顯然還有需要籌謀的事情,是什麼呢?不能告訴我?嗯,能讓你擔憂的,要不是墮星陣營的情況,要不,就是惡魔獵人的事情。是吧?”
紗羅在和侯爵獨處的時候,總是一副對他毫無敬畏的樣子。
說到這,紗羅的語氣陡然一轉。
“是惡魔獵人的問題吧?”她繼續分析道:“墮星陣營的問題,你大可以召開會議討論,但是惡魔獵人的一切,你都希望儘可能地成爲隱秘,少一個人知道就越好,不是嗎?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你如果有要獨自籌謀的事情,就連小僧都不會帶在身邊,而是會找我。而且,還是在這可以完全隔音的放映廳內。如果有人進來,你也可以立即察覺。不是嗎?”
侯爵對她的話沒有露出絲毫的意外表情,反而是一副她能推測出這些纔是理所當然的表情:“你的話太多了。在我面前表現得太過聰明,對你沒有好處。”
紗羅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而是直接切入主題:“好了,說吧。是什麼問題?對其他人不能說,但對我可以說的話,是什麼?正如我所說,十七度影院的人已經不可能再對惡魔獵人不利。”
侯爵說出了問題所在。
“他又變強了。”
紗羅很快就面色肅然起來:“這麼說,他開始掌握惡魔獵人的力量了?你,擔心他成爲安月形第二嗎?”
“我不排除任何可能。我沒有可以預言未來的詛咒之物。”
紗羅思索了許久後,說:“你在他身邊,不是已經安排好了一枚棋子了嗎?難道說,他的成長速度,會超過你對這枚棋子的培養進度?”
“她是十三度影院的人。”
“也對。說到底,你連小僧,甚至就連我都不是完全信任,何況對方還是個十三度影院的演員,就算感激你,但是也不可能完全成爲你這邊的人。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先觀察一段時間。不過,我希望你增加施加的詛咒,以可以大範圍釋放的羣體性詛咒爲主。”
羣體性詛咒。
這五個字聽起來輕描淡寫,但是如果有人知道其意義所在,定然色變!
“你認真的?”就連紗羅也是色變:“你考慮清楚,一旦釋放詛咒,沒有寄生類詛咒之物的人幾乎是死定了。也就是說,其他無辜的演員也會被捲入。他們現在,是驅魔陣營的人。”
她素知侯爵手段以鐵血爲主,只要能夠達成目的從不在意犧牲,但是這次要沾染的是己方陣營的人的血,一旦真的動手,後果不堪設想。不過她也理解侯爵這麼做的原因,他絕不能容忍第二個安月形的誕生,那樣一來,就算安月形被毀滅,侯爵也將會成爲葉想的下一個敵人。他驅魔人的血脈,註定和惡魔永遠會站在對立面。十九度影院的其他演員,也多是如此。
“能夠被控制的‘棋子’,纔是好‘棋子’。”侯爵則是僅僅說了這麼一句話。意思已經很清楚,他不會再對紗羅多解釋什麼了。
紗羅十指交錯,她很清楚,平時她對侯爵私下的不敬,還在侯爵的容忍範圍,但是如果公然抗命,那麼後果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就算是她,侯爵也不會放過。在這個影院,反抗侯爵命令的人會有什麼下場,金極壽會讓你刻骨銘心地瞭解。
“這是……命令?”
她又補充了一句。其實她問的這句話根本就是廢話。
“是的。”侯爵如此回答。
“既然如此,那麼,我會遵命行事。”
紗羅說完這句話後,就徑直離開了座位。她此刻感覺到和侯爵坐在一起,都會有一種無法抹去的血腥味。
“紗羅。”侯爵卻是在這時候說道:“我現在,打算去見‘他’。”
“他?惡魔獵人葉想?”
“不是。”
下一瞬,紗羅立即面色劇變!
她當然知道那個“他”不是安月形,侯爵是可以說出這個名字的,他的驅魔血統可以保證不會因爲說出名字而遭受詛咒。
那麼,“他”指的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也許不久以後,‘他’和我們就能夠在現實世界見面。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要出來了?
終究還是無法阻止這一點嗎?
過去了那麼長時間,很多事情都改變了。她,不再是昔日的她。現在,她只是第十九度影院的演員紗羅。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