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燕的話並非是危言聳聽。
到了下午,秦霄在辦公室中接連收到了數起謀殺案的消息,無一例外的,死的人要麼是前科累累,要麼是通緝在身,總之是一羣社會上的敗類,這些人死不足惜,但是也要看看怎麼死,你說在自家地盤死的不明不白,這傳出去更是人心惶惶。
而更讓秦霄震驚的是。
下午五點,一份文書送到了他的辦公桌前,赫然是省公安廳下達的通緝令。
“全省通緝要犯秦陽。”
上面還羅列着秦陽的身體特徵,至於通緝的罪名則是冠以故意殺人罪,並嚴重通報此人極度危險,凡是提供有效證據者,可獲得十萬賞金,這賞金可是能吃的心安理得,光明正大的,不像是柳墨蘭的千萬懸賞,那是背地裡的買賣。
於是乎,在鳳陽縣的各學校門口,商業街樓盤等等顯眼的地方都貼上了秦陽的照片,儼然是正在全力推廣,讓秦陽覺得可惜的是不是明星。
“奶奶個熊,孫琪,凌肅雲,回去我一定要砸了公安局。”
將通緝令捏成團扔了出去,秦陽憤恨的罵了一句。
這幸虧還是縣城裡追緝,如果鬧到外面去,那他這一世英名可都要毀了。
知道這些謀殺案是他一手造成的只有幾個人,季烈虎等人都是他信得過的兄弟,那麼能做的也只有孫琪等警方了,一想到此秦陽就恨不得殺回去,但這時候他已經無暇在顧及其他了的,警方全城通緝,他現在都不敢拋頭露面,不過讓秦陽覺得好笑的是,這段時間鳳陽縣內不少黑道分子都被送進了監獄。
江海市,海龍珠寶。
柳煙靜靜的聽着蕭翼的報告,現在的她渾身鎮定的像一座高山,站在正對面的蕭翼甚至感覺到一次次強烈的壓迫感,小心的看了眼柳煙,道:“小姐,秦陽已經在劫難逃了。”
“秦叔叔他們呢?”柳煙冷靜的問道。
“沒有任何反應,而據我所知,這次柳墨蘭千萬懸賞花紅的裁判,似乎就是曹老大。”蕭翼說道:“秦家對此事似乎不聞不問。”
“你先下去吧。”柳煙擺了擺手。
等蕭翼離開沒多久,屋門再一次被打開,這次走進來的卻是閆曉峰。
“你來幹什麼?”柳煙問道。
閆曉峰輕輕一笑,走到她的對面坐下,道:“柳煙,秦陽已經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我實在想不出你還有什麼理由在留在秦家。”
“這是我的事情。”柳煙眼神透漏着一絲神秘,道:“如果你是來勸說或是諷刺的,那麼我想你走錯地方了,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那我呢。”
江南燕在門外走出來,看着柳煙,雙眼中有深深的矛盾,還夾雜着一股柔情。閆曉峰知趣的退了出去,站在江南燕的身邊,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的機會。不論是家世還是自身,他知道與江南燕有太大的差距了。
柳煙呵呵一笑:“江南燕,如果我沒猜錯,江爺爺目前病情告危,你竟然還有心情來東南。”
“柳煙,秦陽是何人,你心中在清楚不過了吧?我給你的資料可以說是將他從小到大所有的行爲標誌的清清楚楚,這種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浪費糧食,難道驕傲如你竟然會看上那種廢物嗎?”說着說着,江南燕的語氣有些激動。
柳煙雙眸中透出一股寒光:“江南燕,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來插手,嫁給秦陽是我自己提出來的,我柳煙絕不後悔,而且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鬥不過秦陽。”
“鬥不過秦陽?”江南燕哈哈一笑,笑聲中包含着無比強大的自負:“不出三天,我會親自將秦陽送進黑獄。”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柳煙冷笑道:“我依舊一句話,你鬥不過秦陽,即便你將他送進黑獄。”
“是什麼給了你這麼大的信心?”江南燕冷靜下來,輕聲問道。
柳煙搖了搖頭,而後又指了指自己:“直覺,直覺告訴我,秦陽將所有人都騙了,他絕非只是一個簡單的二世祖。”
“事實會證明一切。”江南燕冷聲說了一句,隨後語氣卻又轉了回來:“柳煙,三天之後,我希望你在看到結局後,可以改變自己的想法,那時我會在京城等你。”
要說這邊是一個冷淡一個柔情。
那在鳳陽縣,秦陽可算是徹徹底底的在罵娘了。
這廝沒有帶着宇文菲藏在什麼隱蔽的地方,而是帶着她住進一個尚在出租狀態的院子裡,窗戶等等全部被他用厚厚的黑布遮住,確保不會再外面發現燈光,理直氣壯的用着人家的廚房,反正過的倒是挺滋潤,沒人來騷擾,不過想到自己被全城通緝,秦陽心裡就想罵人。
原本還打算一個個像收麥子一樣把那些來犯的黑道高手全部收拾掉,結果沒想到自己被滿個縣城的警方給通緝着,現在他也不能和警方產生正面衝突,也只能憋屈着藏了起來,計劃完全出軌,老秦也氣的沒法。
宇文菲小心的將一盒泡麪放倒秦陽身前,道:“你吃點吧。”
“我吃。”秦陽翻了翻白眼,想了想,道:“你明兒個把妝卸了,買車票去海天市。”
“我不走。”宇文菲倔強的說道:“我還要幫你忙。”
“你現在能幫什麼?計劃都亂七八糟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秦陽瞪了她一眼,道:“跟着我給我添麻煩?找你弟弟去。”
“我不去。”
宇文菲依舊堅持的說道:“我一定要幫你。”
“別傻了。”秦陽搖了搖頭:“我一個人還能混下去,帶上你我真的沒辦法,知道嗎?”
宇文菲沉默了,眼中泛着淚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抱住了秦陽,秦陽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好不容易哄着她入睡,他才能走到客廳裡,躺在沙發上尋思着接下來該怎麼去做。宇文柔奴從玉佩中走出來,道:“秦陽,你難道真的要和官府作對嗎?”
“誰喜歡跟他們作對。”秦陽鬱悶的說道:“他們硬插一手我也沒辦法啊,再說來就來吧,我大不了跑到國外去。在外面我照樣能混的風生水起。”
“那你會後悔嗎?”宇文柔奴道:“這種事情你完全可以避免發生的。”
“這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反正我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