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黑幕下的江海市依然燈火通明,如今不過是六點,但在冬季中,黑夜往往比較漫長。
季烈虎手中那批鑽石如何脫手,他沒有好的注意,索性現在是非常時期,完全可以等到年後在想辦法,至於警方,孫琪目前正在審訊曹先虎一夥人,暫時還沒有去追查季烈虎一夥人,而她現在想要做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抓住曹先虎所知道的一切,不僅僅是爲了柳墨蘭的安全,還有在年前爲海天市公安局交出一份成績。
至於柳墨蘭的安全,依舊是孫琪所保護着,而且凌肅雲對此也產生了一定的興趣,尤其是越來越多的黑道高手聚集在海天市之後,這傢伙明顯的想要將這些傢伙一網打盡。
跟柳墨蘭請了假的秦陽,下午就匆匆趕到了江海市。
“司機師傅,這個鳳陽縣地址怎麼走?”秦陽拿出當初凌肅雲所寫下的地址,交給了車站附近的一名出租車司機。
司機一看地址,樂道:“小兄弟,你走運了,我剛好也要過去,鳳陽縣距離咱這也有五十多裡地,平時這個時間沒個一百塊錢我絕對不去,上車吧,就當是順風,三十塊錢妥妥的。”
“多謝了。”秦陽將揹包扔在了車後,坐在了副駕駛座上,掏出顆香菸給了司機一顆,那司機也不客氣,拿過來就抽上了,啓動車子後,問道:“小兄弟晚上去鳳陽做什麼?不會是去私會網友吧?我這大晚上可沒少拉活,不是臨縣的就是臨市的,都是去見網友的。”
“我是去探親。”
抽了口煙,秦陽道:“快過年了,想過去看看。”
“怎麼不年後?”司機好奇的問道:“這還有一個星期就過年了。”
“年後事情多。”秦陽含糊了的說道,又扯起了別的話題聊了起來,顯然是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多說,二人一路上倒是聊的五花八門的,天文地理以及美國總統之類的,反正是能扯的就扯,又不犯法何樂不爲?這下了高速,行駛了約有十多分鐘,司機也將秦陽送到了地址上所記的,並說道:“就是這了,準沒錯,板橋街道辦事處新化村的。”
把錢給了司機,並說了謝謝。
秦陽站在公交大道通往村裡的路口,深吸了一口氣。
新化村裡大都是一些平房建築,不過距離城裡只有短短几分鐘的路程,看周圍建設發展,估計這一片地區年後就要被改建成新農村,看了看時間,不到七點,他便揹着自己的包走了進去,不過村裡都是錯綜複雜的,而且每家每戶門口也不會貼着門牌號,凌肅雲寫的350號的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隨後便找了一個旁人,問道:“這位大哥,請問您知道秦隆家怎麼走嗎?”
“恩?老秦家。”那大哥倒也熱情,帶着秦陽在衚衕了拐了兩個彎,指着一家棕綠色大門的院子,道:“就是這裡,看燈沒亮着,可能吃完飯出門送禮去了,畢竟都快過年了,走走領導家,親戚家啥的。”
“多謝大哥。”
秦陽笑了笑。
走到門口,深吸了口氣,輕輕敲了敲門,不過卻惹來一陣狗吠聲,這有個四五分鐘,也不見有人來開門,嘆了口氣,知道並不在家,又感覺腹中飢餓,正打算出去找個飯館填飽肚子,卻見旁邊一家院子裡走出一個老人,有六七十歲,但卻精神抖擻,問道:“你找誰的?”
“恩?我找一下秦隆。”秦陽走進了兩步,藉着別家窗戶裡透出來的幾道光芒,也能看清老人的樣子,道:“請問您知道他去哪了嗎?”
“他沒在家。”老人擺了擺手:“出門了,你要是等他,就進來坐坐吧,估計也快回來了。”
“唉,多謝了。”
秦陽忙是感謝,跟着老人走進了房子,這房子顯然也是剛剛建成沒多久,屋裡燒着爐子,擺着幾盆花,倒也是簡單,卻也溫暖了許多,將揹包放在沙發邊,老人就端着一杯茶水放在了秦陽身前,道:“外面冷,看你的樣子也挨凍了,喝點茶水暖和暖和。”
“謝謝。”秦陽喝了口水,在看看四周,牆上掛着幾張照片,似是老人一家的全家福,不等他看的仔細,老人就問道:“秦隆是我兒子,你找他什麼事?”
秦陽放下杯子,心裡卻是一陣激動,沒想到這個老人竟然是孤兒秦陽的爺爺,便道:“我叫秦陽,相信您對這個名字不陌生,您的孫子也叫秦陽,我跟他是好朋友。”
“你認識他?”老人明顯激動了許多,忙是問道:“快,快跟我說說。”
“我跟他從小認識吧,因爲我們都叫秦陽,關係很好,只是後來我去了一趟外地,等我回來也沒見到他,他也沒找我,我還以爲他又是去尋找自己的家人。”秦陽想了想,道:“只是昨天的時候我一個警察朋友忽然說他已經去世了,而且找到了他的家人,所以我就按照給的地址找過來了。”
“他,唉。”
老人嘆了口氣,悲慼道:“我那孫子命苦,命苦啊。孩子,能跟我說說他的事情嗎?做爺爺的沒看着他長大,這是我最大的遺憾了。”
“好。”秦陽默默的點了點頭。
將自己從記事起所記住的事情完全講給了他聽,不過從第一人稱換成了第三人稱。以前的兩個秦陽都死了,現在的他是一個新的秦陽,沒必要在回到以前兩者之間其中一人的生活裡,而且現在的這幅皮囊實在不允許他回到這個分散了二十多年的家。
這敘說下來,卻是兩個小時,從孤兒秦陽學習,打工等等,一切都是儘可能的講給這個爺爺聽,老人聽的眼睛中泛着淚花,嘆了口氣,道:“苦孩子,苦孩子,只是可恨那些強盜啊。”
“昨天晚上所有的強盜都已經被抓捕。”秦陽鎮定的說道:“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所要面臨的將會是死刑。”
二人正說着。
卻聽到門外傳來開門聲,這看去,卻見一對長相較爲相似的雙胞胎兄妹走了進來,都是十八歲左右的年紀,女孩略顯些稚嫩,而男孩則頗爲成熟,看雙眼眼珠四處轉的,顯然都是古靈精怪的主,秦老見二人,忙是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起身道:“這是我的兩個孫兒,也是他的弟弟妹妹,比他小四五歲,哥哥叫秦葉,妹妹叫秦瑤,你們兩個,叫哥哥。”
“哥哥?”兩兄妹疑惑的看了眼陌生的秦陽。
秦老一瞪眼,道:“還不快叫。”
“爺爺就會幹瞪眼嚇人。”妹妹秦瑤吐了吐舌頭,但還是對秦陽喊了一聲哥哥,秦陽也是笑着點了點頭算是回禮了。只是那秦葉則是一溜煙的跑到裡屋去,也不再出來,秦老氣呼呼的想拽他出來,秦瑤笑嘻嘻的說道:“他不敢出來,他惹人了,人家都快找上門來了。”
“什麼?他又惹事了?”秦老一陣氣惱的問道。
秦瑤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恩恩,剛纔就拉着我要跑到您這裡來躲呢。”
“這個臭小子!”秦老氣的火冒三丈,想要衝進去給他點教訓。
“秦瑤,你沒義氣,要不是那幾個混蛋調戲你我能惹事嗎?”秦葉不滿的說道。
“好了啦,你出來吧,爺爺肯定不會打你的。”秦瑤忙是對秦老道:“爺爺,他真的是爲了保護我的。”
“真的?”秦老問道。
秦瑤忙是肯定的點了點頭,坐在一旁的秦陽忍不住莞爾一笑,這種謊話在他眼裡實在是破綻太多了,不過卻也不說明。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話了。”秦老笑了笑。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陣剎車聲,卻聽到幾個囂張的聲音傳來:“秦葉,別以爲躲起來找不到你,丫快點出來,讓哥們踹兩腳這事算拉倒,不然我砸你爺爺家大門了。”
“好大的膽子。”秦陽雙眼一寒。
那秦老則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小子在屋裡別出來,我去看看就行。”
“我跟你一起去。”秦陽起身道:“現在年輕人衝動的太多了,萬一對您老人家不敬,我也能在一旁攔着。”
“好吧。”
秦老也沒攔着,對秦瑤囑咐了幾句就走了出去,卻見門口此時停着一輛麪包車,有三個人正吊兒郎當的抽着煙,原本一個個凍的正哆嗦,見這一老一少出來,頓時來了精神,當前一人道:“你孫子秦葉呢?讓他出來,那小子忒不地道,打傷我兄弟,現在怎麼能找老人當擋箭牌?”
“你們調戲我孫女,他做哥哥的教訓教訓又如何?”秦老氣憤的說道。
“老頭,你腦袋秀逗了吧?我兄弟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至於去調戲自己的女同學,他不就是在學校裡說過秦葉幾句,秦葉這小子也不至於趁着我兄弟喝醉,把我兄弟給揍了吧?”那帶頭一人道:“把我兄弟揍了,我這當哥哥的難不成還不能出來教訓他幾句?”
“這個混小子!”
秦老氣的心裡罵了一句。
那傢伙繼續說道:“老頭,我該說的說了,你讓秦葉小子出來,他不是吹自己能打嗎?我們三個跟他打一場,這事就算拉倒了。”
秦老一愣,秦陽上前一步,淡淡的說道:“既然你這個當哥哥的出面了,那我便替秦葉跟你們打一場,不論輸贏,這事情就算結束了,行麼?”
“當然。”那小子看秦陽身板不如自己,當下拍了拍胸口:“我說到做到。”
秦老見此忙是攔着:“秦陽,你別激動,那小子自己惹的禍,你牽扯什麼。”
“沒事,沒事,三個人而已。”秦陽笑了笑,一個閃身繞過了秦老,眨眼間以鬼魅般的速度接近了對方,輕輕一笑,在那小子還沒反應的時候擡起一掌拍了出去,只這一掌,那小子便橫飛了出去,直直撞在了麪包車上,只感覺是胸口一陣發悶痛苦,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面帶驚駭的看着秦陽。
“還要在打嗎?”秦陽淡淡的問道。
“多謝,多謝饒命。”他知道是秦陽故意沒使出力氣,這個秦陽絕對是個高手,一掌把自己打飛竟然不讓自己受傷,這絕對是高手,惹不起的高手。
“走吧。”秦陽擺了擺手,道:“既然是秦葉不對,打了你的兄弟,我也懶的與你們動手,今天我是來會好友家人的,別壞了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