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已經完成了專屬任務嗎,那就好,我們在第四層再見吧。”鄭瞳把手機扔進空間眼裡。
要不是頭頂的太陽曬得皮膚乾燥,吹來的風沙也讓人覺得不舒服,鄭瞳把肩膀靠在越野車的露天窗邊,享受着這一刻的寧靜。
“嗯?”鄭瞳原本慵懶地靠着椅子休息,透過墨鏡他看到了在七八公里外的熟人。
旅154號飛鷹城的李文宏帶着三個人鬼鬼祟祟地朝着遠方一座神殿模樣的建築物走去。
他們想要做什麼呢,要進行4000公里的越野並不是非要開車,走路也是一樣的,鄭瞳正好也開車累了,於是把越野車給扔進了空間眼裡,空間眼體積不大,但裝一輛越野車還是可以的。
鄭瞳以前基本都是直接動手清掃眼前的敵人,像這樣跟蹤別人還是頭一回,感覺相當新鮮,導致他自己也是非常有興趣。
李文宏四人之間一言不發,他們只是向着那座神殿靠近,鄭瞳起先還沒注意,當神殿附近的守備變得越來越嚴密,鄭瞳才意識到最前面那座神殿和起始之城的神殿風格簡直一模一樣。鄭瞳當時只是遠遠地眺望,不過由於建築風格過於華麗,令他印象頗爲深刻。
每座神殿的守衛都會因爲守護神殿的居民風格而改變,這座神殿的守衛就是身穿日式鎧甲,揹着巨大太刀的和風士兵。
他們戴着有野獸巨角的星盔和野豬鬃毛裝飾的半張遮臉面具,表情嚴肅地觀警戒周圍。在他們身後就是二十七層樓高的天守閣,在每一層閣樓的檐角上都種着粉色的櫻花樹叢。
一隻巨大的褐雕在飛行中偏離方向不小心接近了天守閣,紅色的火光閃爍,空氣裡發出炸裂聲,從體型和速度可以判斷出至少有A級以上實力的怪物的身體在瞬間四分五裂,變成一小團血雨從天空落下。
小小一座神殿居然有這麼強的防備能力,真是出乎鄭瞳的意料,該說不愧是“星辰之母”號碼,在沙漠裡還能看到這樣的建築物,鄭瞳現在真是非常好奇李文宏他們打算用什麼樣的方法潛入進去。
離天守閣還有兩公里的時候,李文宏等人停了下來,這也是武士們警戒的最遠範圍,鄭瞳瞪大眼睛看着李文宏左邊的人舉行了一個召喚儀式,竟然從法陣之中飛出一隻身長超過十幾米的巨大蠕蟲怪物,蠕蟲張開嘴巴,露出四根向外的內牙,溼濡的大嘴張開了能讓一人通過的空間。
幾個人依次進入蠕蟲體內,這隻巨大的蠕蟲隨即鑽入地下,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從所有武士的腳下游了過去。
“……”用這種方法,鄭瞳只能說望之興嘆,他聳聳肩,只能待在外面看着,他要進去也不是不行,但這樣無異於打草驚蛇。
他等了大約五分鐘,裡面毫無半點反應,看來是純屬浪費時間,鄭瞳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他聽見天守閣中竟然發生了爆炸。
所有武士都轉過頭去,他們比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那樣還着急,以最快速度衝入了天守閣的大門。
鄭瞳用手指敲敲太陽穴,思考半晌也跟着武士們一起進入天守閣裡。
來到天守閣門口,鄭瞳才發現這座建築物實在是大得出奇,一個全身裹在漆黑鎧甲,肩膀和大腿上都有兩面很寬大的護甲,他雙手持與半身齊平的太刀,隱藏在有着兩根牛角的頭盔下的臉年輕又富有朝氣,他用日語喊道:“什麼人,不準接近神殿半步!”
“我就看看,不進去怎麼樣。”鄭瞳打量着年輕武士,心裡面揣摩着他的實力。
“謊話。你和那些偷偷進來的人是一丘之貉,不過不用擔心,我不會殺死你。如果你願意虔誠地信仰永世神,便坦誠你的一切,隨我進入閣內。”年輕武士用肅穆的聲音說道。
“等等,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所說的坦誠,是要我脫光衣服對吧?”鄭瞳問,同時也在小幅度挪動身體接近對方。
年輕武士眼中迸發出殺意,他嘴裡發出疑似惡鬼的咆哮,雙手舉起太刀便往前劈砍,鄭瞳確實沒想到對方出手會這麼果斷,但惡蝕棘膚的十五米時間停滯讓對方的刀停在面前,他的思維加速,仔細觀察着對方手腕的結構。
他以解刀華爾茲起手,以“面”與“面”的縫隙爲落刀點,短短兩秒時間就將年輕武士的手腕錶麪皮膚和肌肉切成一層層薄薄的切片。
兩秒後,年輕武士的思維與身體接軌,他本應該劈下太刀,以泰山壓頂之勢,比起將鄭瞳一刀兩斷,用刀刃將他砸成肉泥這種說法可能更爲合適也說不定。
但事與願違,年輕武士的手腕只剩下骨頭,沒有肉和組織來支撐、緩衝,他的雙手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扭曲斷折,鮮血噴得到處都是。
可奇怪的是,年輕武士非但沒有按照常識中那樣發出慘叫,他嘴角揚起滲人的笑容,好像陶醉在這種痛苦裡,全身抖動了一下,竟然發出那種事後滿足的嘆息聲。
“你該不會有病吧?”鄭瞳着實被惡寒到,他見年輕武士長得還挺俊俏,沒想到行爲居然這麼怪異。
年輕武士居然很有禮貌地朝他鞠躬,“失禮了,這種快樂是你所無法體會到的對吧。加入我們吧,很快你也能與過去的痛苦、絕望告別,享受最純粹的快樂。”
“我看你們真是病得不輕。”話雖然這樣說,鄭瞳心裡面還是高度戒備起來,從剛纔開始天守閣內的爆炸聲就變得逐漸微弱,也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好奇心被勾起,也許是另外兩個專屬任務完成得太順利,他反而無法剋制住自己進去看看的衝動。
難不成其實自己是天生冒險的命?
年輕武士即便雙手齊根斷裂,也沒有想過要離開自己的崗位,他朝着鄭瞳擺出進攻架勢,還沒走到近前,狂屠·冷酷血刀的刀臂一閃而過,年輕武士的腦袋隨即掉落到地上。
鄭瞳衝進天守閣,意外的是裡面居然沒有被侵略的痕跡,富麗堂皇的裝飾幾乎讓人找不到挑剔的地方。
他的惡蝕棘膚毫無徵兆地激活,鄭瞳看到大量乳白色接近透明的幾毫米觸手密密麻麻地扎堆在空氣裡朝着他襲擊過來。
要是沒有惡蝕棘膚的自動觸發,鄭瞳還真難以發現這種東西,他在體表覆蓋着一層薄薄的幽藍色火焰用來灼燒掉所有靠近的觸手。
能夠想象得出,李文宏一行人很有可能就是在從地面鑽到大廳的位置時被乳白色透明觸手攻擊,連反擊的時間都沒有,所以前幾分鐘裡天守閣才那麼安靜。然後他們當中的一人或者兩人擁有和鄭瞳相類似的能力或道具幫助他們撿回了條小命,纔會有剛纔那種動靜發生。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從一開始他們就被天守閣的主人給發現了,是監視嗎?鄭瞳自問感官敏銳,還不至於被觀察都不知道目光在那裡,可待在這裡確實沒有被發現的感覺,難道是自己判斷錯誤嗎?
就像是印證他的想法那樣,走廊那裡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身材格外高大,手中握持一柄十字長槍的中年武士率領着好幾名部下出現,似乎是要在這裡攔截鄭瞳。
“殺!”這次他們沒有要再勸說的意思,手持武器就直接衝了過來。
旁邊七個武士穿着明顯比中年武士差多了的輕鎧,他們有的手上拿着長槍,有的是則雙手握着打刀,還有的則是將火銃的槍口對準這邊。
他們擺出了要決一死戰的態度,爲了觀察這些武士的實戰能力,鄭瞳沒有第一時間反擊,而是待在原地,拿着火銃的武士用打火石點燃引線,從槍口she出的火線以將近三倍音速在一個呼吸之內就飛到鄭瞳面前,由於惡蝕棘膚只能加速思維,對於死物並沒有效果,所以子彈毫無阻礙地打在鄭瞳的胸口,惡蝕棘膚的防禦力驚人,子彈炸成一片小型煙火,而鄭瞳除了衣服碎裂外毫髮無損。
他擡手甩出一把手術刀,刀刃正中開槍的武士喉結處,按照常識來說,此時武士應該會發出痛苦的悶哼聲雙手抱着脖子倒下才對,但是他臉上卻露出奇怪的微笑,明明喉結那裡因爲撕裂、浸染血流如注,他則激動地渾身發抖,好像反而很興奮。
這裡的人都是怎麼回事,感覺越來越詭異了。
“喝!”手持十字槍的高大武士一腳踏碎地板,他喊道,“在下乃是侍奉神之座下七本槍之一七海深興,受死吧,入侵者!”
他就像一頭猛牛衝到鄭瞳面前,那柄漆黑如墨的十字槍看着就不輕,七海深興居然單手握住槍柄如同大風車似的,激盪的風壓如刀般割向鄭瞳的肌膚,鄭瞳哪怕身體再硬也不會去明知道捱打還要把臉湊過去,所以他下意識就往沒有風壓的位置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