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繼續玩你的小手段了嗎,我等着呢。我會讓你在完全絕望後,然後吸乾你的血液,扒掉你的皮,抽掉你的骨頭,吃掉你的內臟,然後讓你的頭掛在荒漠的樹上,不過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死掉的,你會維持着清醒的意識,然後只能看着天空盤旋的禿鷲把你的眼睛啄出來搗成碎片。”
鄭瞳深深嘆了口氣,他被血色光環固定在離地面幾十公分高的地方,雖然用手術刀和淬毒的DOOM之握都試過了,但這光環確實很強,根本不爲所動,他想如果是燕家傳承的天劍掌或許可以做到,他自己怕是沒有這個本事。
他用餘火治癒了全身所有傷口,然後問道:“你到底有多強,S級還是SS級?”
吸血鬼沒有想到此時此刻鄭瞳的腦海裡想的居然是這個問題,不過他現在心情很好,也感受到對方的痛苦,於是回答說:“呵,愚昧的凡人,你目前的實力最多是無限接近於S級,而我,作爲偉大的血族男爵,早已經是SS級的頂點。現在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了嗎?”
“原來是這樣。”鄭瞳苦笑,難怪大衛受到那麼多攻擊卻一點兒事都沒有,還輕鬆地把一夥人幹掉,多半他也是個SS級生物,“星辰之母”號這陷阱不可謂不恐怖。
不過,就算他還沒有到達S級,那也肯定是A級頂點的存在,與SS級相比的確是差得遠,但只要不超過兩個等階,就還有機會。
沒有猶豫,鄭瞳沒有留戀地將自己所有餘火一次性用光,《華麗的謝幕》從空間眼飛出來的時候就發出金色光芒消失在空中。
吸血鬼原本遊刃有餘的表情再次變化,他看到天空中紛紛揚揚居然下起了玫瑰色的花瓣雨,還有唯美的女性歌聲在半空中迴盪進行着慷慨激昂的歌劇表演,原本因爲吸血鬼而被夜幕籠罩的天空竟然也被鍍上一層黃金色,吸血鬼咆哮道:“你都做了什麼?”
鄭瞳纔不會理他,因爲《華麗的謝幕》會先將他打個半死,用比例來說明的話,那就是讓自己受重創達到99%以上,等於只留下一口氣,鄭瞳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這個過程是怎樣的,當他的大腦好像被重錘砸了一下,全身骨頭震顫,肌肉直接崩裂,然後人就彷彿被抽去骨頭那樣倒下,他才明白什麼叫做只剩一口氣。
當他的臉埋進沙子裡,他花了兩秒鐘才意識到血色光環被解除了,換句話說,吸血鬼對他的控制消失了,所以鄭瞳連忙擡起頭,連嘴裡的沙子都顧不得吐掉,用手肘支撐着渾身都是血的身子往吸血鬼靠近。
吸血鬼雙目無神地倒在地上,用來制服飛葉刀、狂螂·冷酷血魔和鄭瞳的血液現在都被蒸發掉了,這些血液本來是屬於他的,在緊急情況下也可以收回用來治癒身體,現在卻因爲《華麗的謝幕》而消失,可見其效果有多麼霸道。
鄭瞳的速度很慢,他的精神同樣因爲重創而支離破碎,現在能夠爬動都是多虧了堅韌的意志力,他處於絕對的劣勢,如果不想被殺死,就必須搶在吸血鬼恢復之前殺掉他。
只需要靠近他,鄭瞳一邊爬,一邊也是儘可能與邪言武器重新聯繫,當他爬了一半的距離時,吸血鬼的眼睛眨了兩下,原本虛弱的呼吸一下子嗆得咳嗽起來,但是明顯吸血鬼的氣息要強了一些,吸血鬼慢慢扭動脖子,用仇恨的目光看向鄭瞳,似乎是在說“你死定了”。
雙方都在搶時間恢復身體,吸血鬼則挪動身子像蛇一樣儘可能遠離鄭瞳,鄭瞳咬牙切齒,他已經竭盡全力,可與吸血鬼的距離還是有一百多米遠,等他能夠站起來,吸血鬼估計也能撲過來吸他的血了。
冷靜,我一定要活下去。鄭瞳張着嘴想要用嘶啞的喉嚨喊出邪言,可精神力的枯竭只是讓他變得更加頭疼。
鄭瞳在心裡翻過自己擁有的各種東西,正爲難間,龍櫻忽然傳來一道意識,“需要我出手嗎?”
“龍櫻!你沒事嗎?”鄭瞳還真把它給忘了。
“沒事。”龍櫻小有得意地回道。
“那你怎麼不攻擊啊。”鄭瞳無語。
“你沒有吩咐我,我不敢。”龍櫻委屈地道。它之前有擅自吞食血肉,又因爲逐漸出現智慧,被鄭瞳刻意壓制,所以在沒弄清鄭瞳的想法前它就不敢出手,而剛纔見鄭瞳無意識的焦急神情,還是懵懂生命的它才試探着問了一下。
鄭瞳哭笑不得,他想了想道:“殺了那頭老怪物,血肉歸你,屍體歸我!”
“好!”一聽有血肉可以吞,而且還是SS級的高營養品,龍櫻簡直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它伸出觸手本想用牙之彈打死吸血鬼,鄭瞳連忙阻攔,說道:“別,你這樣就把他打爛了,用觸手當腳爬過去啊,搗爛他的心臟和大腦,他死定了。”
龍櫻於是用八條觸手撐起鄭瞳快速接近吸血鬼,鄭瞳感覺自己這副模樣倒是挺像章魚博士的,吸血鬼見狀駭然,“你,你別過來!”
“嘿。您放心,我沒有你那麼噁心的癖好,我只對你的身體構造,還有那一套血魔法感興趣。”鄭瞳話才說到一半,猴急的龍櫻就已經打爛他的大腦和心臟。
他張了張嘴,感覺自己很像反派,還不如老實享用大餐的龍櫻,鄭瞳撓撓頭將吸血鬼的屍體收進了空間眼裡。
“你完成了支線任務(SS級),消滅末日天啓騎士吸血鬼男爵達蒙·馬斯頓,可選擇其中一份獎勵:55000末日積分點,武器變質一次並提升到SS級水平,獲得血液燃燒法入門。可追加選擇一份獎勵:八百份餘火,對現有能力的改造與提升,獲得吸血鬼血脈迴路。本末日世界內SS級首殺,獲得獎勵:所有抗性+10。”
鄭瞳倒吸一口涼氣,這SS級獎勵未免也太華麗了點,居然有三份獎勵可拿,而且每一份都讓人眼紅,連鄭瞳都無法馬上做出抉擇。
他的傷在超恢復能力下恢復得很快,只是幾分鐘就已經痊癒了將近三分之一,但是頭頂的黑幕卻在這時逐漸淡化,一抹陽光透過縫隙落下罩在他的身上。
鄭瞳本來還覺得暖洋洋的挺舒服,他打算在這裡休息一陣,可是等到黑幕完全散去,他看到就站在不遠處的大衛,被那隻獨眼盯着的時候,鄭瞳只覺得渾身毛髮倒豎,鑑於之前拉茲他們的遭遇,鄭瞳沒有輕舉妄動,只是同樣盯着對方。
好在狼人果然沒有攻擊,最開始兩分鐘鄭瞳還以爲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可是看了兩分鐘後,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回過頭看向曾經被血之結界包裹的地方,一座充滿尖頂教堂建築物的古老小鎮顯示出它本來的面貌。
小鎮裡面早已經是屍橫遍野,那些都是言鬼·霧隱殺手的傑作,只可惜它最終被吸血鬼給斬殺。
不過那並不是讓鄭瞳在意的地方,小鎮的最裡面,教堂大門被打開,一個年輕的女人緩慢地走出來,她沒有看地上的屍體,她的視線從出來時就一直停留在大衛身上。
鄭瞳還是頭一次看到狼人臉上出現如此柔情的目光,他在殺死拉茲等人的時候都沒有任何表情,現在卻彷彿要抱住世界上最容易損壞的東西那樣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女人迴應着他也伸出雙手,本來應該是很溫馨的畫面,可鄭瞳卻驚訝地看到女人的手暴露在陽光下時卻熊熊燃燒起來。
“她也是吸血鬼?”鄭瞳腦海裡已經可以補出很多關於狼人和吸血鬼之間的愛情故事,不過大衛就像沒看見似的,就這樣擁抱住燃燒着的女人。
他們忘我地接吻,就像鄭瞳根本不存在一樣,火焰將女人灼燒得一點都沒剩下,大衛保持着懷抱女人的姿勢,他慢慢蹲下來然後跪倒在沙子上。
鄭瞳愣了一下,他走近前,伸手探向狼人的鼻翼,這個實力很有可能也是SS級,不知道來自何處的人物就這樣隕落了。
耳畔聽到了無情聲音的提示,鄭瞳鬆了口氣,他本來想把狼人屍體順手丟進空間眼裡,可剛纔看見兩人的相擁,他改變了主意,用神怒默焰將狼人的屍體焚化。
“就用同樣的方式離去吧。”
鄭瞳微微嘆口氣,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剛纔女人是被太陽給燒死的,如果仔細想想的話,吸血鬼的弱點不就是太陽嗎?如果用“理想國”模擬出太陽光,就算不能擊敗吸血鬼,也肯定可以將其嚇退。
“……雖然賠掉了言鬼,但殺死一個SS級吸血鬼也不算虧本。”鄭瞳又想到酒保的話,現在他深信不疑了,這次要不是有《華麗的謝幕》那可真的要出事。
不過他並沒有急着回去,既然任務完成了,也是時候和鄭婕分別了,他把其中一輛從張彩他們那裡奪走的越野車給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