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啊,‘女’人就是這樣的啊。 ——拉伯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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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總是讓人感受到希望。
小深深已經會走路了,他在草坪上晃晃‘蕩’‘蕩’東倒西歪且美滋滋地秀着他的步伐,偶爾跌倒,咧開小嘴剛要哭,發現自己的失誤總是能引起大家的笑聲,於是也就破涕爲笑,有時甚至是故意跌倒,再努力地撅着小屁股爬起來,‘弄’了一身的草屑。
若初和夏天兩個人早就從她自己的房間下來,陪着小深深在草地上‘摸’爬滾打,也絲毫不顧及她們的淑‘女’形象。
“喬淺,我發現你兒子很喜歡和美‘女’在一起啊,這一點和你還真是像。”秦北看着小深深故意跌倒在夏天身上,還流着口水,笑着取笑喬淺。喬淺反倒是一臉的自豪。
“對了,曉川,你那個dm雜誌的框架真不錯,我老婆讚不絕口。”喬淺忽然對曉川說道,彼時曉川正盯着草地上的熱鬧出神,小深深正抱着若初的小臉在猛親。
“啊?你說雜誌?哦,那個是若初做的,和我沒關係。”曉川收回目光,端起秦北剛剛給他滿上的茶盅,自己平時沒有喝茶的習慣,發現這鐵觀音其實很不錯。
“若初?她自己做的?”喬淺驚訝地問道,一旁沉默了許久的盧梭也看向了曉川。
“恩,全部都是她自己的想法,我一個字都沒改過,還是我回美國那段時間做的,這丫頭也真了不得,自己一邊把我那本雜誌改了個版,一邊設計出了這本雜誌,我還以爲她做不到呢。”曉川忍不住又將目光投放到了草地上,這時若初也正向他看過來,兩個人目光相碰,若初微微笑了一下,曉川失了下神。
“不過,北,我還是要向你道歉,這丫頭活生生把自己累病了,要不是我這個老闆太剝削,唉,我沒照顧好她。”曉川戀戀不捨地再次將目光移回來,主動向秦北請罪。
秦北還沒說來什麼,盧梭倒是不小心打翻了手裡的茶杯。盧梭連忙說“對不起”,秦北說沒燙到就好,曉川不動聲‘色’地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遞給盧梭,盧梭尷尬地接過。
“我說那次看盧梭演出,這孩子說話嗓子啞啞的,原來是累病了,這怎麼能怪你,她從小就是個拼命三郎,遇到自己感興趣的事,從來不知道休息,非得一口氣做成不可……”秦北繼續曉川方纔的話題。
“怎麼,盧梭還會表演?”喬淺對這個信息感興趣,‘插’進話來。
“當然,演的還不錯呢,很專業。”秦北其實很爲自己這個全才徒弟自豪,盧梭有點不好意思,“哪裡,我去和她們玩,你們聊。”盧梭起身加入小深深的包圍圈。
盧梭過來讓若初有點不自然,好在有小深深和夏天在旁邊,不過她也不敢看盧梭,盧梭卻是毫不顧忌地看着她。
“深深乖,來,到姐姐這邊來。”夏天見到盧梭過來,掃了一眼若初,主動地要抱過深深。
深深這時還沒和若初親熱夠,扭捏着攀在若初身上不下來。
“深深喜歡美‘女’姐姐是不是?”盧梭想要活躍一下氣氛,從那天晚上到現在,若初都幾乎沒怎麼理他,他想要給若初打電話解釋,醞釀了好久,也不知道說什麼,想着反正今天也要過來,‘抽’個機會將關係正常化。
“師兄,這麼說我不是美‘女’嘍?”夏天眉‘毛’一立,抓住盧梭話中的漏‘洞’不依不饒。
盧梭本是口誤,沒想到那麼多,聽夏天一說,眼睛眨都沒眨一下,“你當然不是美‘女’。”
夏天的臉‘色’一變,若初也是一驚,剛要替夏天出頭,盧梭馬上說道:“你是氣質美‘女’。”若初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夏天臉也是微微一紅。
盧梭看到若初笑了,心裡舒服了很多,剛纔還真險,多虧他反應夠快,“盧梭,你錯了不承認,還油嘴滑舌,不管怎麼說都要給夏天道歉。”若初一時忘記了之前的事,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想疏遠也不容易。
“如果我道歉,不管做錯了什麼,都可以被原諒嗎?”盧梭追逐着若初的目光,想要鎖定,奈何總是徒勞。
“這就要看夏天了,是吧,夏天。”若初又怎能不知道盧梭的話裡有話,她故意裝作沒有聽出盧梭的弦外之音。
“難道師兄還做過什麼讓若初無法原諒的事?”夏天也不是吃素的,她的每一句話都咄咄‘逼’人地針對盧梭,她本來是很崇拜盧梭的,但是今天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要和他作對。
“這個,就要問若初自己了,是不是?深深小帥哥?”盧梭面‘色’不變,不急不躁,伸出雙手去拉深深的小手。
盧梭的‘逼’近讓若初多少有點不適應,何況,不遠處爹地他們都看着自己呢。
“啊,我忘記了,要幫我媽去幹活,夏天,你和盧梭照顧深深吧,我去廚房看看。”說着將深深塞到盧梭懷裡,自己從草地上站起來拍拍屁股朝房子裡跑去。
深深到了一個相對陌生的懷抱,本就老大不樂意,盧梭被若初突然的舉動‘弄’的沒有準備,再加上笨手笨腳的,‘弄’的深深來了脾氣,他撅着小嘴“啪”的一聲就用自己的小手在盧梭的臉上印了一個手印,盧梭被打的措手不及,一臉驚訝地看着深深,深深也毫不畏懼地瞪着他,後來乾脆來了一個惡人先告狀,自己小臉一拉,眼睛一閉,“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弄’得盧梭這個汗滴滴,求助似的看夏天,夏天目睹了這一切,想笑又覺得不厚道,看盧梭急得滿頭汗的樣子,將深深抱進自己懷裡,這深深也怪,換了人,馬上就不哭了,還用自己的大腦袋在夏天的‘胸’前蹭啊蹭的,‘弄’得夏天的臉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盧梭還不好離開,於是兩個人只好找個話題閒聊。
若初跑到廚房去幫忙,因爲晚餐改爲燒烤,超市裡買的‘肉’都是喂好了調料的,只要將一些蔬菜稍稍處置一下就好了,秦南和鄭芳兩個人在廚房裡邊幫小劉幹活,邊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
“媽,阿姨,我來幫你們幹活。”若初一進來,就拿起秦南面前的四季豆擇了起來。
“若若,這裡沒什麼活,不需要你,你去照看深深吧。”秦南說。
“深深人來瘋,人越多他越來勁,誰照看都行,沒事。”鄭芳笑着接道。
“深深可真可愛,和若祺小時候很像,都那麼鬼機靈。”若初是真正喜歡深深的,他讓她想起了嬰兒時期的若祺,那個時候可比現在討人喜歡多了。
秦南禁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媽?”若初疑‘惑’道,她這兩天只要一提若祺,秦南的情緒就不高。
“你媽是感嘆你們都長大了,我們都老了唄。”鄭芳倒是沒在意,替秦南解釋道。
“對了,媽,我有一天路過若祺學校,看到他和一個‘女’孩子一起出校‘門’,我喊他沒理我,當時我趕時間,就沒顧得上他,兩個人好像還滿親熱的。”提起若祺,若初想起了幾天前的事,就無意中唸叨了起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南的眉頭鎖的更深了。
“不用擔心,若祺這孩子錯不了的。”鄭芳還是瞭解秦南,知道做父母的都在什麼地方‘操’心,很貼心地安慰道。
秦南勉強笑了笑。
晚餐的時候,秦宅的長餐桌、椅子全都搬了出來,燈光的線也拉了出來,草坪上亮如白晝。雖然需要自己動手,但是這羣除了秦南早就習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人,偶爾的體驗一下只有勞動才能吃到東西的樂趣倒也興致盎然。
大家一致認爲這個提議好,雖然吃相不怎麼樣,但是誰也不用笑話說,卸掉了平時的僞裝,體驗最原始最本真的快樂,順道互相彙報近期的工作進展,時不時的有歡聲笑語傳出來。
若初一手拿着一串‘雞’翅膀,一手一隻烤‘玉’米,看着炭火將‘雞’翅膀烤的吱吱冒油,將‘玉’米烤的劈啪作響,一陣成有感油然而生,左右看了看,發現爹地一個人在拿着一瓶啤酒獨飲,走過去將手上的‘雞’翅膀伸了過去。
曉川笑了笑,伸手接過,說了一聲“謝謝”。
“該我謝你纔對。”若初坐到了曉川身邊,啃起了手中的烤‘玉’米。
“哦?爲什麼?”曉川轉動着手裡的‘雞’翅膀,就像是在觀賞一件藝術品,還捨不得吃掉。
“謝謝你爲我做的食物唄。”
“這麼說,還不會那麼難吃嘍?”曉川迫切需要有人對他的廚藝做出肯定,而這個世界上嘗試過他手藝的只有若初而已。
若初起身,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可沒那麼說哦。”轉身跑開。
曉川愣愣地望着若初的背影,然後自嘲地笑了笑,將手裡剩下的半瓶啤酒一飲而盡。
“給,要是原諒我,就把這個吃了。”突然一串烤好的明蝦從頭頂向下出現在若初眼前,盧梭的聲音也一同響了起來。
若初看了看眼前的東西,知道盧梭就在他身後,她都聽到了他的呼吸聲,很重,看樣子很緊張。
她接過了那串蝦,盧梭將若初的肩膀扳過來對着他,“若若,我們講和吧,還像以前一樣,我保證不再欺負你,你監督我好不好?”
若初一臉嚴肅,盧梭緊張地看着她。
“要講和也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你有什麼條件,我全部都答應好不好?”盧梭急忙說。
“這可是你說的?”若初求證了一遍。
“嗯。”盧梭一臉堅毅。
“那好,去幫我烤一串牛‘肉’、一串羊‘肉’、一串‘雞’翅膀、一串骨‘肉’相連、一串青瓜片……”
“小姐,你慢點說,我要記一下,這麼多你能吃得完嗎?”
“還有四季豆一串,茄子也不錯,對了秋刀魚,別忘了都幫我灑孜然……”
“啊!!!!你還是不是‘女’人……”
“要你管,要不要答應?”
“我答應,我答應,我這就去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