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淵等人聽此一句,頓時面如死灰,後背發涼,這本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啊,說話怎麼會有如此強的穿透力,讓人不寒而慄。
封淵用顫抖地聲音假裝強勢說道:“你威脅我也沒用,先看看你是否能夠承受得了玉清匣的威力吧,若玉清匣對你毫無傷害,那恭喜你,你不是殭屍,當然也對我們構不成威脅;如果你是殭屍,不死也去了趟鬼門關了,又怎會是我的對手,你還是留點力氣走黃泉路吧!”
長將不屑地看着血剎,嘲笑地說道:“你對將死之人費什麼話啊,他要是有本事受得了玉清匣的威力,到時候我們就算束手就擒又如何,當務之急還是快快用玉清匣吧!”說完哈哈大笑。
北狄撤走血剎身旁的所有人,只留下了血剎,封淵和長將三人在那一大片空地上。封淵看着毫無畏懼的血剎,還是不由一顫。
封淵,長將手持玉清匣走進血剎,玉清匣變得活躍起來,不停地抖動着,直到抖出封淵和長將的手,封淵長將眼見控制不了玉清匣,便急忙向後退去,離血剎越來越遠,玉清匣飛至上空,注射一道光束籠罩着血剎,血剎開始被吸起來,漸漸向玉清匣靠近,紅色光芒逐漸吞噬血剎,血剎忽然和紅色光芒消失不見,玉清匣也垂直掉下來,一切都靜了下來,封淵和長將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出現自己控制不了的場面。
玉清匣在地面上靜止了一會,開始旋轉,開始又一次上升,紅色的玉清匣光也變成了血紫色,並在上空來回地飛來飛去,一會飛向東一會飛向北的,移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很快便看不清了。在上空飛了一會玉清匣安靜下來,靜靜緩緩的落到地上,自身紅色的光忽明忽暗,不一會就黯然了,接下來那紅色的光亮又瞬間的亮起來,從開始到現在都沒這麼亮過,衆人還在分不清狀況的時候,一聲巨響從紅色的光裡炸開了······
玉清匣爆炸了,等到紅光消散後,地上躺着四個人!
“父親!父親!父親!”北狄看到地上的人後,立刻叫着喊着跑上去,這個人正是始均!
北御在北戰的攙扶下走向前去,看着靜靜躺着的沐羽和血剎,北御頓時跪下吧沐羽和血剎抱在懷裡嚎啕大哭,還有一具沒人識得的身體靜靜的躺着。
沒有人知道第四具身體是誰,也沒有人知道這四個人是死是活,更沒人知道剛剛眼前發生的一切究竟該如何解釋,也沒人宣佈血剎到底是什麼東西!
封淵,長將在北狄耳邊悄悄說了一些話後,便倐地一下飛走了。北狄抱着始均的身體回去了,不一會人也都散了,偌大的巫支祁的那片空地上只剩下了聖壇和北御北戰,還有地上躺着的不知是死是活的三具身體。
北御盡情地哭着,這也許是他唯一可以表達自己內心的方式了吧!北戰在一旁看着,沒有說話,沒有勸說,只有靜靜地陪伴。
北御忽然起身,跑到聖壇上一通亂砸亂罵,最讓人難受的就是北御說了句:“沐羽,血剎,你們也帶我走吧,我在這世上孤孤零零的也沒什麼意思,我等着你們回來帶我走!”
悲傷和傷心瀰漫在空氣中,彷彿呼吸到的都是怨氣。
北御帶着三具身體回到自己家中,盡心照料着不知道會不會醒來的三具身體,不管是誰醒來,也許能告訴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鄉里鄰居得知北御家裡的事後,都來勸說屍體還是入土爲安的好,人都去了,就別留戀了。人各有命,事已至此,節哀順變吧!
北御在家裡照顧三具身體七天,最終萬念俱灰,還是入土爲安了。
北御每天都去後山看望血剎,沐羽和那個無名氏。不管颳風下雨,打雷閃電,一天也沒停止過看望。
北御每天唯一活着的目的就是陪伴死去的妻子,不再去幫鄰里看病,也不再種地收糧,家裡也全靠北戰和鄉親接濟,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身體也消瘦的不成人樣,誰見了都心酸可憐。
很多人看到他都說:如此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而北御卻一天一天的活了七年,最終的他還是架不住時光的無情與冷漠,平日裡從家裡到後山,半柱香的功夫便到,現如今步履蹣跚,三步一停,五步一歇,陪血剎,沐羽的時間少了,路上的時間多了。
有時候北御也會和無名氏說說話:“不知道你是哪裡人士,也不知你姓甚名誰,但是你既然從玉清匣裡出來,想必也不是無能之輩,希望你早登極樂,早日投胎,下輩子做個平凡人!”
北御多麼希望平平淡淡的過一生啊,良人陪伴,孩童環繞,一輩子心安理得,一輩子平平安安,可是現在對北御來說,簡直異想天開!
而北御不知道的是,能進入玉清匣裡的人或其他,不是用生命祭祀的,而是用的靈魂,也就是說,雖然沐羽從玉清匣裡出來了,卻不省人事,不是因爲她死了,而是因爲她沒了魂魄,就只能靜靜的躺着,永遠也喚不醒,和死人沒什麼區別,而魂魄早就被玉清匣的力量困到另一個空間,由於玉清匣被毀,所以魂魄還有沒有,就無從得知了。這一點,恐怕北狄等人也知道的不清楚!
七年來,北御天天陪着妻子,是傻還是鍾情,都不重要了,畢竟人都已經不在了!
七年後的這天祭日,北御又像往常一樣來到後山,與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後山瀰漫着強烈的血腥氣味。血剎,沐羽和無名氏的墳頭上都有死去的動物的屍體,沒有一點血跡,不知道何種原因的北御想到了血剎小時侯吸動物血的事,難道血剎沒有死!可是不對,七年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平日裡也沒有啊,北御很疑惑,卻得不到答案。
總不能把墳挖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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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事實就別瞎猜多想!”北御這樣安慰自己,興許是獵戶打獵留下的呢。這個理由也只是安慰罷了。
北御緩緩坐下來,看着面前的三個墳冢,對着無名氏的那個說道:“很是抱歉,我以後不能天天來看你了,我大限將至,早就沒有力氣了,雖然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也始終沒說過一句話,我爲你守靈七年,也算仁至義盡了,希望你能明白,老朽真的無能爲力了!”
然後有對着沐羽說道:“沐羽啊,我守了你七年,七年來我真的很痛苦,七年前發生的事就像昨天才發生一樣,我歷歷在目,閉上眼睛記憶裡你的面容依然那麼清晰,不要怕,我就要來陪你了,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踏過黃泉路,有沒有走過奈何橋,有沒有喝過孟婆湯呢!你在下面見到我還能認出我來嗎?還是你早就投胎轉世爲人了!”說完用自己的袖口搌搌眼淚。
最後又對血剎說:“血剎啊,雖然我到底還是不知道你是殭屍還是人,可我不在乎,你就是我北御的兒子,我養你十八年,最後還是我親自害了你,我真不該讓你去見巫師,爲父的錯爲父來彌補,初次見你你喝了我的血,長大些又去和牲畜的血,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樣做,但是始終是我自己種下的因,纔得到如今的果,爹七年前犯下的錯,今天就償還給你,你初次見我喝了我的血,既然你那麼喜歡喝血,而如今我也快去陪你母親了,我就把剩下的血也都給你,這樣我心裡也不那麼愧疚於你!我也算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