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九轉魂魄丹,其中不但包含着它前世的記憶,還有種種天賦神技的施展之法,只要神丹歸體,不用多久,它便能成爲和以前一樣的強大存在,否則,就只能慢慢去領悟那些天賦神技,比我們參悟劍道還要艱難百倍。”夏幽塵說道。
“那若是讓我們得到這九轉神魄丹有什麼好處,是不是也能繼承神獸的記憶和天賦神技?”雖然還不太清楚這老頭是什麼身份,但其對於神獸的瞭解,還是令年堯大感欽佩,又接着問道。
同時心裡又打起了另一個主意:一旦讓這隻神獸神丹歸體,他再想將其收服馴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必須得要阻止它才行,如果能順便繼承那九轉魂魄丹的神獸記憶和天賦神技,那更是兩全其美啊。
“你不想死的話,倒是可以試試。這魂魄丹可是神獸臨死之際以畢身修爲九轉九滅方纔煉製而成,其中的力量有多強橫根本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就算拋開這力量不說,你以爲就靠你的神魂意念,能承受得了它的記憶嗎,還天賦神技……等你投胎轉世變成獸類,倒是有可能用得上。”夏幽塵沒好氣的說道,一邊說,一邊還挪開幾步,跟他保持距離。
以他的閱歷,怎麼會看不出年安堯在打什麼主意,心中暗暗開罵:好不容易保住性命,居然又膽大妄爲打起了神獸的主意,這也就罷了,居然連神獸九轉魂魄丹的主意都敢打,你想死自己死去,可別連累我。
“呃……”被夏幽塵一通狠訓,年安堯哪還敢打神獸魂魄丹的主意。
四周還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那隻試圖收回九轉魂魄丹的神獸,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突然,那魂魄丹猛的顫動起來,上面出現一道道裂痕,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從中透射而出,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不好,那妖女的邪法傷此前到神獸的靈智,現在雖然恢復了清明,但卻無法壓制住這九轉魂魄丹的力量,沒有了它的壓制,這神丹很快就會自行破裂。”夏幽塵大驚失色的說道。
“那又會怎麼樣?”年安堯下意識的問了一聲。
馬上,他就知道會怎麼樣了。
隨着一臉清脆的裂響,整個九轉魂魄丹都破裂開來,隨着萬道刺眼霞光,一股澎湃洶涌的力量如海嘯風暴般迎面而來,與此同時籠罩身外的,還有那無可匹敵的神獸威壓。
神獸的側前方,一塊足有半人多高的花岡巖當即化爲塵埃,
四散飛揚,彷彿那根本不是石頭,原本就是一堆麪粉似的。
緊接着,便見無數兇戾的獸影從那刺眼霞光之中奔騰而出。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頓下來。感覺到那騰騰的殺意,所有人的大腦都陷入空白,彷彿穿越了時空,回到數十萬年上百萬年前的洪荒時代,來到那傳說中神魔獸靈爭霸天下的古戰場。
他們彷彿感受到了那天地的震顫,聽到了那萬獸的咆哮,他們的身體,乃至靈魂,都在那萬獸齊奔的鐵蹄之下顫抖。
如此的豪邁,又如此的悲壯。
沐寒煙終於明白爲什麼此前數十萬年之中,那些闖入上古遺蹟的高手沒有一個人能活着出去了,並不是因爲涅槃之中的神獸有多麼強大,而是因爲這九轉魂魄丹中蘊含的力量太過強大。
這何止是神獸自身的神魂意念啊,甚至還有無數其他強大異獸乃至神獸的神魂也包含其中。
雖然感受到了那些獸形虛影的強大威壓,但是沐寒煙並沒有感覺到半點怨氣,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些強大的異獸或者神獸,其實是爲了眼前這隻神獸的涅槃重生,主動犧牲了生命,獻出了它們的神魂,陪伴守護着它。
王者,她先前猜得沒錯,既便在神獸之中,它都是王級的存在。
看着那些雄傳的獸影踏動鐵蹄迎面狂奔而來,沐寒煙知道這一次多半是在劫難逃了。就連那些聖階高手,在這些仿如千軍萬馬的神獸虛影之下都走投無路,更何況是現在的她呢?
“公子!”姿容等人都是面如死灰,想要上前相救,無奈在那強大的威壓之下,他們就連動動手指都不行,又怎麼可能救人。
話又說回來了,以他們實力,就算能動,衝上去不也是送死。
年安堯等人也是面如死灰,倒不是因爲沐寒煙,而是因爲他們自己,這無數虛影鐵蹄踏過,沐寒煙當然會死,可是他們又活得下來嗎?
年安堯嘴脣哆嗦着,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跑來趟這渾水乾嘛啊?本來還以爲毀掉了獸靈珠,就算讓沐寒煙得揀到了最大的便宜,逃過必死之劫,但好歹他也保住了性命,也不算虧得沒本。
哪料到,到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沐寒煙必死無疑,自己很快也會步其後塵的時候,突然,一道修長飄逸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他的身前。
“闌渢。”沐寒煙驚喜的歡呼出聲。
關鍵時刻守護在她身邊的,除了夜闌渢還能是誰。
可是, 驚喜的喊出這兩個字,沐寒煙的笑容很快又凝固在臉上。
此時的夜闌渢臉色很不好看,一片慘白,雖然還保持着以往那種遊戲人間的超脫笑意,但是眼中卻露出濃濃的疲憊之色,顯然,爲了重新封印那道空間裂縫,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就算沒有受傷,也是精疲力盡元氣大損。
這種時候他爲什麼還要來?沐寒煙很清楚,此時此刻,夜闌渢隱身於那裂縫之中,纔是最安全也最明智的選擇,可他還是來了,和以前一樣,在最危險最關鍵的時候,再次站在自己的身邊。
沐寒煙的眼睛,溼潤了。她不會丟下夜闌渢一人,同樣,夜闌渢也不會丟下她一人面對危險。此情此意,宛如盛世煙火般,怦然在沐寒煙心中炸開。遇見你,是我這一生多麼幸運的事。
“那……片獸甲,注入……勁氣。”夜闌渢的情況,顯然比沐寒煙想象的還要糟糕,只說完這一句話,額頭便滲出細密的汗水,連忙服下一枚丹藥。
他的聲音低沉,還有些含糊不清,但沐寒煙還是馬上會過意來,他說的是臨出發前方家主給自己的那塊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