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還不知道夏幽塵等人的身份,但是能夠開啓封印進入這上古遺蹟,年安堯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他們實力不俗,不說別的,只要從他們身上得到那開啓封印的手法,也能讓他賺得鉢滿盆滿了,若是再有其他的天材地寶獨門功法,當然就更妙了。
反正他們想活命就得靠自己,這個竹槓,不敲白不敲。尤其是沐寒煙,更要敲得他傾家當產才行,不,傾家蕩產不夠,還得讓他一屁股爛債一輩子翻不了身,方泄他心頭之恨。
知道自己身上就有化解危機的寶貝,年安堯也就不擔心了,越想越是得意,差點都要笑出來了。
不過很快,他又將這份欣喜強壓了下去,財不外露嘛,這樣的好寶貝,要選擇在最好的時機拿出來,才能敲到更大的好處。
“可惜我身上沒有那樣的異寶,否則就是拼着靈性盡毀也是在所不惜。”年安堯正打着如意算盤,又聽見夏幽塵感慨了一句。
“什麼,靈性盡毀?”年安堯嚇了一大跑,下意識的問道。
“不錯,眼前這神獸太過強大,便在遠古之時,應該都是神獸之中的王者,就算是其他神獸以自身神魂凝結出的異寶,想要助它緊守靈臺化解怒意也不是容易的事,最好的法子,便是直接將其破開,釋放出其中的神獸靈氣,結果當然會落得靈性盡失的下場。
不過和身家性命相比,一件異寶毀了便毀了,倒也無所謂了,只可惜我是根本拿不出來啊。”夏幽塵自以爲必死無疑,反而也不着急了,耐心的解釋道。
見了年安堯的人面獸心之術,他知道對方也是御獸師,有些惺惺相惜之感,而且黃泉路上還有個同行作伴,怎麼說也是一件讓人欣慰的事情,跟他多說幾句就也不妨事。
廢話,反正又不是你的,毀了就毀了當然無所謂了。年安堯卻沒有半點欣慰,差點破口大罵。
說好聽的誰不會,你又沒有獸靈珠,怎麼說都行。可是我就不一樣了,這獸靈珠可是我年家祖傳之寶,我能有今日成就,全是靠着這枚獸靈珠,我能無所謂嗎?
本來還想着靠這獸靈珠敲一大筆竹槓呢,知道後果這麼嚴重,年安堯又猶豫起來了。他年家世世代代都是靠着這枚獸靈珠安身立命,他靠着不錯的天資,更是將這獸靈珠的用處發揮到了極限,這纔有了今日聲名。
如果其中靈性被毀,就算從夏幽塵等人身上敲到再大的好處,
都於事無補啊。
可是,這不止是爲了敲別人的竹槓,也是爲了救自己的性命啊,到底該如何取捨呢?
“要不,等等再看吧,這隻神獸如此強大,沒準自己就恢復清醒了呢?”想來想去,年安堯還是決定看看再說,畢竟留着獸靈珠用處更大,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能拿出來。
剛剛打定了主意,就見那隻神獸停下了怒吼,緩緩的搖着腦袋,朝着四周衆人望來。那目光彷彿君臨天下,充滿了王霸之意。
最讓年安堯驚喜的是,在神獸的目光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絲清明之意。莫非自己猜得沒錯,這隻神獸太過強大,既使靈智受損,依舊可以緊守靈臺不失。
雖然不能按照先前的想法大敲竹槓,但是既能保住獸靈珠,又能保住性命,年安堯還是欣喜萬分。
沐寒煙等人也發現了這一點,儘管還不能確認,但總算是微微鬆了口氣,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好。
可是,當神獸的目光落到沐寒煙身上的時候,突然,好不容易暫時平息下去的怒火,又一次猛烈燃燒起來,又是仰天一聲怒吼,竟然直接朝沐寒煙衝了過去。
此時的神獸,金焰火焰沖天而起,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這是怎麼回事?剛纔不是看起來似乎都有一絲清醒了嗎,怎麼突然又發狂了?
短暫的驚愕過後,沐寒煙猛然回過神來。這神獸在涅槃重生的關鍵時刻受趙靈仙所制,傷到了靈智,估計並沒有看清趙靈仙的容貌,但卻能感受到趙靈仙的一點氣息。
這時趙靈仙已經被人救走,剩下的人裡面只有自己一個女人,其他人看不出來,神獸卻是感應得到,必定是將她誤當成了趙靈仙,要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她的身上。
坑死了,這次被那個賤人坑死了!沐寒煙暗叫一聲晦氣,飛身後退。
在那神獸的身上,沐寒煙感受到自己根本無法抗衡的恐怖力量,別說是現在勁氣未復的自己了,便是曾經晉升劍聖的她,都未必能與其抗衡。
與沐寒煙的鬱悶不同,看到那隻神獸竟然選中了沐寒煙,年安堯和五皇子等人差點笑出聲來。雖然他們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神獸的目標是沐寒煙,他們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果然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啊,原本此前的沐寒煙就該倒大黴的,哪知道那個妖女腦子太笨,被他一句話就蒙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居然跟自己火拼了一場,最後落到兩敗俱傷差點同歸於盡的下場。
而這一次,找上沐寒煙的是暴怒之中毫無理智可言的神獸,看他還使得出什麼陰謀詭計?
“你們高興個什麼勁,你們以爲它殺了沐寒煙,便會放過我們?還有,這力量並非神獸自身的力量,而是那九轉魂魄丹之中的力量,它自己都無法控制,一旦這力量爆發出來,我們也會被殃及池魚,同樣死路一條。”夏幽塵沒好氣的說道。
要說起來,他跟沐寒煙也有過節,而且還不淺,但如今大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沐寒煙死了,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兔死狐悲的事罷了,沒什麼值得開心的。所以看到年安堯和五皇子等人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他很是不以爲然。
“嘎!”年安堯幾人這下子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沐寒煙死了對他們來說當然是好事,可是給沐寒煙陪葬,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面,夏幽塵話音剛落,就見沐寒煙突然方向一變,竟然朝着他們跑了過來,而那隻神獸,則是怒吼連連的緊追不捨。
一邊跑,沐寒煙還一邊對姿容幾人喊道:“你們快跑,離我越遠越好。”
年安堯等人一下子明白過來,沐寒煙也知道神獸的暴怒一擊太過怕,生怕殃及池魚害了姿容等人,所以故意避開他們,想給他們留下一線生機。
可是,你要避開他們就避開他們吧,往哪兒跑不好,怎麼非得往我們身邊跑,這不是存心害死我們嗎,難道自己死了不甘心,還非得拖幾個墊背的你才滿意?
什麼人嘛這是,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你也做得出來。五皇子等人氣得全身都在發抖。
“夏前輩, 年大師,快想辦法,不然我活不了,你們也死定了。”一邊朝着年安堯幾人跑來,沐寒煙還一邊明目張膽的威脅道。
“嗡!”年安堯只覺腦子裡嗡的一聲響,差點氣得暈倒在地。
這一下,他總算明白了,沐寒煙並不是想拉他們幾個墊背,而是逼他出手,畢竟他是御獸師嗎,要對付神獸,辦法總要多一些的。
夏幽塵也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剛纔還爲沐寒煙即將完蛋兔死狐悲了一場呢,哪知道這小子居然這麼快就坑到了自己的身上。其實也是,這小子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在異獸谷的時候就見過他的詭計多端,現在倒是更加無恥了。
“卑鄙無恥,實在是太卑鄙無恥了,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卑鄙無恥的人呢?”年安堯和夏幽塵幾乎想要同時破口大罵。
不過,時間緊迫,他們連罵的功夫都沒有了。
沐寒煙步子飛快,跟幾人的距離是越來越近,而那如影隨形的神獸也是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