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煙將信紙攤開,幾人一眼掃過,都是大吃一驚。
“看來,得過些日子再去京城了。”沐寒煙將信收好,淡淡的說道。
“公子,你一點都不擔心?”沒有在沐寒煙的臉上看到半點憂慮,姜玉哲不解的問道。
“爲什麼要擔心?”沐寒煙輕聲一笑,說道,“本來還不放心離開,這才讓你們留下,如此一來,我倒是可以完全放心了。”
看到沐寒煙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姜玉哲幾人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
怎麼忘了,連曲山靈這個成名已久的老神棍都要向他請教星卜之術,有的事,或許他早已心有成算了吧。
“沐成,你過來。”沐寒煙對正在陪着沐澤等人過招的沐成喊道。
“是,寒煙大哥。”相比其他人,沐成對沐煙除了敬畏,更有感激,恭敬的說道。
“我寫兩封信,你親自送去。”沐寒煙說着就拿起桌上的筆墨,飛快的寫好兩封書信,交給沐成。
“嗯。”沐成接過書信,什麼都沒有多問,轉身便離開了沐府。
接着,沐寒煙又去了南煙商會找到沐南,兩人商議片刻之後,沐南匆匆而出。
沐寒煙回到沐府,徑直去了父親的宅院。
直到深夜,沐寒煙才推門而出,卻沒有回房休息,而是換了身黑色勁裝,從後院飛身而出。
月色之中,沐寒煙的面容冷若冰霜,久違的肅殺之氣,再次浮現在她的身上。
……
接下來的半個月,沐寒煙依舊陪着沐澤等人修煉過招,除了要求更爲嚴厲之外,與以往並無什麼不同。
黑石城,也是一片風平浪靜,只有爲數不多的人知道,此時的黑石城暗流洶涌,仿如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平靜。
“爲什麼還不動手,這樣等,實在讓人心焦啊。”沐寒煙望着天空變幻莫測的雲彩,悠悠的說道。
花月幾人對視了一眼,
微微一笑,眼中浮現出濃濃的戰意。
急促的鐘聲響起,沐澤等人同時停下,驚訝的朝議事大廳的方向望去。只有發生極爲重大緊急的事情,這示警所用的古鐘纔會被敲響。
沐寒煙幾人也同時起身,臉上沒有驚訝,只有激動和期待:等了這麼多天,終於來了嗎?
很快,所有沐氏子弟都來到了議事大廳門外寬敞的空地上。
只見大長老和一老一少兩名陌生男子站在大廳門口,一臉威嚴的望向衆人。
“大長老,出什麼事了?”沐澤等人都一臉焦急的問道。
“稍安勿躁,等等你們就知道了。”大長老不慌不忙的說道,神情看起來極爲亢奮。
聽到那警鐘長鳴,沐澤等人都是憂心忡忡焦慮萬分,哪知道到了一看,大長老卻是氣定神閒,看樣子根本就沒發生什麼要緊之事,心頭不由腹誹起來:既然沒什麼急事,敲那警鐘幹什麼,這不是瞎折騰嘛。
Www●тt kan●CO 當然,在大長老多年積威之下,這話卻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大長老,你這是做什麼,怎麼把所有人都招集過來了。”在幾名護衛的簇擁之下,沐睿安快步而來,看到沐家子弟亂哄哄的全聚在議事大廳門外,皺了皺眉頭質問道。
“沐睿安,你好大的膽子。家主大人將黑石城沐氏一脈交到你的手上,本是指望你勵精圖治光耀門楣,哪料到你竟然假公濟私,偏袒自家子女。莫非你真的以爲離開了京城,就可以不受宗家約束,可以任意妄爲了嗎?”大長老沒有回答,倒是身旁那名老者吹鬍子瞪眼睛的呼喝開了。
聽到這老頭一通訓斥,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這老頭什麼來頭,竟敢對城主大人指手劃腳。
“你是?”沐睿安看了看老者,竟然也露出疑惑之色。
“你這個不肖子孫,這才離開京城幾年,竟連老夫都不認得了。”老者一上來就是狠狠一個下馬威,本以爲沐睿安會惶恐不安驚慌失措,哪料到對方一臉茫然,根本就記不起來他是誰了,不由大感失落,繼而又勃然大怒的吼道。
旁邊,大長老也是一臉的尷尬,配合着那名老者的訓斥,他也昂首挺胸,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架勢,哪知道沐睿安根本就記不起來他請來的是誰,本來也要跟着附和着痛斥幾聲的,這時也開不了口了。
“沐睿安,這位便是京城沐氏宗家九供奉,沐雲水大人,你連他都不認得了嗎?”大長老只能耐住性子,先介紹那名老者的身份。
知道了沐雲水的來歷,下方所有的沐氏子弟一片譁然。原來是京城宗家來人,雖然同爲沐氏之後,但是沐家的支脈並不止黑石城一家,宗家子弟和分家子弟,地位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這位沐雲水大人,身爲京城沐氏宗家九供奉,地位更不是一般的宗家子弟可比。短暫的喧譁之後,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擔憂的望向沐睿安。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他們當然聽得出來,這名供奉大人是向沐睿安興師問罪來了。
這些沐氏後人的年齡大多數都不大,對權力也沒有太大的**,以前受幾位長老的影響,纔對沐睿安一家心生排斥,但是現在,連二長老與三長老都轉變了態度,他們自然也會跟着轉變。
要說起來,沐睿安以前最大的軟肋,便是那個紈絝成性不學無術的廢材大公子。可是如今的沐寒煙哪還是什麼廢材紈絝,早已經成了黑石城沐氏年輕一輩崇拜的偶像,愛烏及烏之下,對沐睿安的敬意更是遠勝重前,當然不希望一個“外人”前來刁難自家家主。
“原來是十七叔啊,你怎麼不早說,二十幾年沒見,我都忘了十七叔長什麼樣子。”沐睿安一臉親切的說道。
聽了沐睿安的話,沐雲水臉色這纔好看了一點。畢竟沐家開支散葉,族中八杆子打得着的打不着的親戚太多,二十多年沒見了,沐睿安認不出自己也很正常,倒不能怪他。
“都是自家人,十七叔要來便來,搞這麼大排場幹什麼,大家都散了吧。”沐睿安揮了揮手,對衆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