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想這事了,你的移形換影之術還有些破綻,我教你一段咒語,你結合起來試。”沐寒煙說道。
“咒語?”一聽到移形換影,姜玉哲馬上來了精神,把心頭疑惑拋到一邊,不過聽到咒語兩個字,卻又有了新的疑惑。
傳說在遠古之時,除了劍士,大陸上還有其他的強者存在,例如蠻荒之地的薩滿巫師,同樣的神通廣大,他們施展奇法異術,所靠的便是咒語。
不過時至今日,傳說都已經成了傳說,什麼薩滿巫師都已不復存在,或者,原本就不曾存在。但倒是在一些未曾開化的窮鄉僻壤,還有人裝神弄鬼愚弄鄉民,口中念念有辭的便是他們所謂的咒語。
當然,這些人根本沒有半點真材實料,比絕大多數掛羊頭賣狗肉的星卜師還要神棍,身爲劍士,自然不會相信他們所謂的咒語。
沐寒煙居然教他咒語,難道想讓他去跳大神?
“你聽好了。”沐寒煙懶得跟他解釋太多,直接吟唱起來。雖然跟上次聽到葉嫣然的吟唱一樣,沐寒煙無法領悟腦海中那每一個字節音律的含義,但卻不妨礙她一字一字的全部牢記下來。
事實上,根本就不需要她去記,所有的字節音律都烙印在腦海之中,彷彿與生俱來。
她的聲音是如此的空靈,如此的清透,儘管那音調晦澀而又古怪,但卻無比的悅耳動聽,彷彿來自九天之外,卻又直入人心,連靈魂都在那充滿玄奧的吟唱中得到了一次洗禮。
這,顯然不是鄉下神棍跳大神用的所謂咒語。
如果非要讓他們來形容的話,這分明就是傳說中的神語,只有那高高在上主宰天地,卻又虛無緲的神,纔可能發出這樣美妙動聽直入靈魂深處的聲音。
“記住了嗎?”沐寒煙吟唱完最後一個音節,問道。
“什麼?”姜玉哲幾人這才如夢初醒,發現自己沉醉於那美妙的吟唱之中,竟是一個字都沒有記下來。
“我再來一遍。”沐寒煙沒有生氣。當這吟唱第一次在腦海中響起的時候,她也一樣的沉醉其間。
緊接着,沐寒煙又低聲吟唱了幾遍。
“這下應該記住了吧?”沐寒煙問道。
“嗯,記住了。”三人同時點了點頭。
“我先來試試。”姿容清了清嗓子,自告奮勇的說道。
“好。”沐寒煙幾人都靜了下來,等着花月開口。
“啊……噢……嘔,我嘔……”姿容跟驢叫一樣哼哼了幾聲,便捂着嘴乾嘔了起來。
說來也是奇怪,沐寒煙所說的咒語,他明明聽得一字不差,也自認爲牢記於心,可真到了用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字都念不出來,胸中還一陣噁心欲吐。
花月也張了張嘴,不過很快又閉上了,一個字都沒有發出來,他也發現,無論自己把沐寒煙的吟唱記得多牢,真到了開口的時候,卻是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倒是姜玉哲,低頭沉思,口中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吟唱,雖然沒有沐寒煙那份空靈悠遠,甚至還有點結結巴巴,但看起來卻比姿容花月兩人輕鬆多了。
“難道,這也要看資質的嗎?或者說,也與天生血脈有關?”沐寒煙心中暗暗猜想。
“我再試試。”足足過去了一個多時辰,姜玉哲才非常勉強的,將那段咒語從頭到尾吟唱了一遍,站起身,躍躍欲試的說道。
雙目微凝,手中打出一道道法決,口中低聲吟唱。
隨着最後一個音節發出,只見姜玉哲身影一晃,再次消失無蹤。
這一次,那幾道殘影明顯比以前淡了許多,就算以沐寒煙的實力,若是不細細查看的話都難以發覺,而所謂的體香,也變得極其微弱,混合着院中的草木清香,更是讓人無跡可循。
“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這纔是真正的移形換影,哈哈哈哈。”姜玉哲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啪”,緊跟着,就是啪的一記清響,沐玉瑩的耳光再次落到了姜玉哲的臉上。
“老天,這傢伙得意忘形了吧,又去招惹她幹嘛?”花月和姿容都是一臉的同情。
“這個人不會是屬狗的吧,這樣她都能聞到。”姜玉哲跌跌撞撞歪歪倒倒的撲到沐寒煙幾人的跟前,頭暈目眩,咚的一聲摔倒在地,捂着剛剛消下去卻又再次腫起來的腮幫子,一臉的悽楚。
“哈哈哈哈……”花月和姿容同時放聲大笑。
沐寒煙也忍不住展顏一笑,沒想到沐玉瑩的鼻子這麼靈,姜玉哲遇上她,還真是遇上剋星了。不過看得出來,學了這段咒語之後,姜玉哲的移形換影結界更進一層,以後若是修煉純熟收發由心的話,沐玉瑩能不能製得住他還真不好說。
當然沐寒煙也不擔心,這一次花月遇險,姜玉哲沒有中途逃走,而是捨命相救,已經足以看出他的爲人。而沐玉瑩雖是巴掌扇得痛快淋漓,卻明顯對他沒有了以前的排斥,姜玉哲巴掌捱得啪啪作響也沒怎麼生氣,兩人看樣子倒是越來越親近了。
似乎,他們兩這就是在打情罵俏?嗯,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口味真重。
“對了,我準備去京城,你們先留下來幫我照看着沐家,若有什麼事難以應付就儘快通知我。”沐寒煙對幾人說道。
逗留了這麼多天,差不多該離開了,看到沐澤等人實力大增,沐寒煙也放心多了,前世那場大戰,死傷最爲慘重的便是這些年輕一輩,只要他們有了自保之力,沐寒煙也就少許多擔憂。
“嗯。”花月幾人點了點頭。
沐寒煙要去京城的事, 他們早就知道了。
“大公子,有你的信。”就在這時,一名下人匆匆而來,將一封書信交給沐寒煙。
信封上的字跡極爲潦草,顯然寫得極爲倉促。
“誰送來的?”沐寒煙問道。
“我也沒看清,剛纔在市集之上有人把這封信硬塞給我,然後轉身便走,連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那名下人撓了撓腦門,一頭霧水的說道。
沐寒煙聽完不再多問,撕開了信封。
看完信封上短短的幾行字,她的目光猛然一凝,神情,也變得異常的嚴肅。
“出什麼事了?”花月等人還是第一次看到沐寒煙如此嚴肅的表情,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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