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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龍無當救醒,看着他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連高威虎都一掃饕餮帶來的陰霾,咧着嘴笑出聲來。
可是笑着笑着,高威虎的目光就猛的收緊,握着全頭的手微微的發顫。
“怎麼了?”沐寒煙奇怪的問道。
龍無當沒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山谷出口的方向。
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一名青年祭司站在孔仁和的身邊,目光從身前的祭司身上一一掃過。
這名祭司大約二十七八歲,滿臉的橫肉,身體異常肥壯,往那兒一站跟座肉山似的。而且目光冰冷,渾身殺氣騰騰,凡是被他目光掃過的人,無一不是戰戰兢兢,額頭冷汗長流。
“這就是你大哥高威龍吧?”沐寒煙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有點多餘,只看那人一身的橫肉,眼中的兇光,說他跟高威虎不是親兄弟都沒人相信。
“嗯。”高威虎點了點頭。
“不用擔心,以你如今的實力,他想除掉你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而且你已經是我花雨神殿的人,諒他也沒那麼大的膽子來我花雨城送死。”沐寒煙說道。
“我不是怕他,只是……”高威虎苦笑了一下,後面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沐寒煙拍了拍高威虎的肩膀,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高威虎的心情她是理解的,無論高威龍怎麼對他,他都始終無法割捨那血濃於水的親情,也無法忘記兒時大哥對他的愛護。她對黑石城的沐氏分家,其實也是一樣的感情,當然,那也是因爲黑石城的沐氏分家沒有高威龍這麼絕情。
沐寒煙知道,不管高威龍怎麼對待高威虎,高威虎都很難將他視爲生死大敵,如果有一天兄弟兩人真的正面絕裂,他也很難對高威龍下狠手。
不過,高威虎不願意下狠手,她可以。
沐寒煙冷冷的看了高威龍一眼,如果這傢伙真的打定了主意不肯放過高威虎,那麼就只能她來當這個惡人了。
孔仁和站在高威龍的旁邊,低着頭,皺眉思索着什麼。
剛纔那場風波攪得他焦頭爛額心煩意亂,直到現在,心情才平靜下來,看着一名名接受盤查離開山谷的祭司,總有些心神不寧,好像自己漏過了什麼,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沒想到啊,堂堂柳家少主原來如此膿包,被我們沐主祭一嚇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打落牙齒自己吞下去不說,還得老老實實賠錢。”身後一名祭司感嘆的說道,眼中還有幾分自豪之色。
雖然花雨神殿的超然地位其實並不在生命神殿之下,不過那畢竟是以前的事了,現在一般人都習慣將花雨神殿當成生命神殿的下屬神殿之一,所以他們也爲之自豪。
“你也不看看沐主祭是什麼人,連右祭司大人都拿她一點辦法沒有,上次還差點被她逼得下不了臺來,像柳千源這種靠着家族萌蔭上位的二世祖,哪有資格跟她比。”另一名祭司也跟着說道。趙興鴻的死訊還沒有傳回來,他們都一無所知。
“龍無當也是運氣好,就他那點身份實力,要不是運氣好遇上了沐主祭,這次怕是要死得連渣都不剩了。”還有一名祭司羨慕的說道。
“你知道那龍無當的來歷?莫非他不是花雨神殿的人?”孔仁和心中一動,問道。
龍無當雖然在天陽城名頭不小,可是以孔仁和的身份,怎麼會知道這種小角色。開始見沐寒煙爲他出頭,還以爲是花雨神殿的下屬,聽這名祭司的話,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如果他真的是花雨神殿的人,
沐寒煙給他出頭是天經地義的事,也就沒有運氣好遇上沐寒煙這一說了。
“不是不是,他是天陽神殿主祭家的公子,不過上頭還有個大哥。”那名祭司答道。
“你對他了解之少?”孔仁和接着問道。
“此人仗着有點身份背景,平日裡囂張跋扈,其實卻是膽小如鼠沒有半點骨氣,聽說有一次在某個下位神殿鬧事,居然被人揍得頭破血流,逃回天陽城也沒人給他撐腰,只能不了了之。”那名祭司不知道孔仁和怎麼問起了這個,不過還是老實的回答道。
這名祭司曾到過天陽城公幹,當時便是龍傲親自設宴款待,龍無錯和龍無當兩人作陪,所以他對龍家的事也有些瞭解,甚至還知道龍無當在下位神殿被人揍得頭破血流的事。不過到底是哪個下位神殿,他就不太清楚了。
“膽小如鼠,沒有半點骨氣。”孔仁和低聲沉吟,突然眼前一亮。
如果龍無當真的有些血性,在黑木獄受了欺負,回到自己的地盤找左秋寒等人報仇也不足爲奇。不過聽這名祭司所說,龍無當顯然沒有那樣的血性,居然被下位神殿的人揍得頭破血流都只能不了了之。
這樣的人,就算被左秋寒欺負了也就欺負了,怎麼還敢報仇?
莫非,他那麼做,其實是想掩飾什麼?
可是他想掩飾的又到底是什麼呢?那些五彩魂珠的來歷,都已經得到了左秋寒的證實,左秋寒的爲人他也多少了解一點,雖然家世比不上柳千源,但天資實力卻極是不弱,要說到傲氣,絕對比柳千源還要強出幾分,絕不可能說謊。
孔仁和想啊想啊的,怎麼都想不出來個所以然,心情也越來越是煩悶。
“那龍無當的運氣也實在是太好了,不知道他居然遇上了多少重傷的異獸,才能獵取到上千枚五彩魂珠,你說沐寒煙肯幫他,會不會就是眼饞那些五彩魂珠?”一名祭司猜測着說道。
畢竟龍無當不是花雨神殿的人,沐寒煙不惜得罪柳千源也要幫他,這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他有這樣的猜測也不足爲奇。
“應該不會吧,我覺得沐主祭應該不是這樣的人?”那名祭司搖頭說道。
“你又不認識別人,怎麼會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難道你是看上她了,別說,沐主祭這容貌,那身段,嘖嘖……”一名祭司調侃着說道。
“你們別亂說,以沐主祭的身份地位和胸襟氣魄,我怎麼敢褻瀆她?”那名祭司臉色一紅,心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