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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那人就要來了,沐寒煙的死已成定局,沒必要節外生枝。
“是啊是啊,多虧沐主祭出手,我們才能免於一死,看到主祭大人受傷,我們都是憂心忡忡,這時見主祭大人傷勢痊癒,我們實在是高興得情難自禁啊。”歐明智也跟着說道,一邊說,還一邊動情的擦起了眼淚。
趙興鵠叔侄二人都暗抹冷汗,本來覺得自己就夠卑鄙夠無恥了,歐明智竟然比他們還要無恥,看那一臉稀里嘩啦的淚水,他們甚至懷疑先前慫恿他們對沐寒煙下毒手的是不是眼前此人了。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們沒安好心呢?”沐寒煙纔不相信他們會有如此好心,鄙視的冷笑道。
“老夫之心天地可鑑,老夫承認,此前的確是是對主祭大人有些怨恨,但我也絕非禽獸,沐主祭於老夫有救命之恩,老夫又怎會恩將仇報?”看到沐寒煙目光中的冰寒,趙興鵠心裡一顫,趕緊正色說道。
看到他那一臉的正氣凜然,沐寒煙如果不是深知其爲人,說不定還真會被他騙了過去。
這幾個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就是因爲知道趙興鵠幾人到底是什麼貨色,他們越這麼說,沐寒煙越是懷疑。
看到沐寒煙眼中的懷疑之色,趙興鵠心頭更是不安。眼看那人就要來了,如果這時候被沐寒煙看出他們的心思,先一步動手的話,他們就太冤了。
突然,幾人的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沐寒煙心中詫異,順着幾人的目光看去,只見一道人影正飛掠而來。
距離尚遠,沐寒煙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隱約看出此人年齡應該不算太大,大概三十多歲四十歲不到,卻是一頭白髮,分外的扎眼。
那人的速度極快,只是幾息的功夫,就已經到了近前,一道強烈的殺伐之意迎面而來。就算兩世爲人,經歷過無數次生死歷練,但沐寒煙也很少從人類修煉者身上感覺到如此強烈的殺意,就連很多天生嗜血的異獸,恐怕都比之不及。
好強的殺意!沐寒煙微微一驚,待看清此人的面目,驚訝之中又多了幾分疑惑。
這面容是如此的熟悉,五官竟和記憶中的某人是如此的相似,但那人可沒有這樣一頭白髮,或許,只是長得相似而已?
“堂兄!”
“賢侄!”就在沐寒煙暗暗疑惑的時候,趙興鵠等人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來人跟前。
生怕沐寒煙先下手爲強,幾人可是提心吊膽了好久,一見到救星到來,哪還敢跟她待在一起。
“你是趙志遠,你是趙興鵠?”來人一臉傲慢,語氣冷淡的問道。
雖然趙興鵠對他以賢侄相稱,但是他顯然沒有身爲賢侄的覺悟,對趙興鴻更沒有半點面對長輩的尊重。
“堂兄,我就是趙志遠。”趙志遠一臉崇拜的看着這位遠房堂兄。
雖然此前沒有見過,不過看到那一頭明顯與年齡不符合的白髮,他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呃……我是趙興鵠。”被一個晚輩如此直呼其名,趙興鵠感覺很沒有面子,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沒辦法,誰讓他的實力還不如別人呢。別人又不是趙家嫡系,重返家族都沒多久,跟他不親不熟的,不給面子他也沒辦法。
而且據說此人性情孤僻兇狠無情,若是惹他不快了,暴扁自己一頓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偏偏他資質逆天,又被死亡神殿主祭大人收爲親傳弟子,在族中的地位可比自己重要多了。就算他被暴扁一頓,恐怕都沒處說理去。
“你不是說遇上兇險,
有性命之危嗎?”確定了身份,來人有些不悅的說道。
高威虎等人收取捨利魂珠的時候,順便將異獸屍體也打理乾淨,以火系神術的威力,做點事並不費理,沒必要留着一堆異獸屍體礙眼,所以這人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看到半點風險。
“堂兄,我說的兇險就是她!”趙志遠猛的扭過頭來,指着沐寒煙咬牙切齒的說道。
“她!”來人目空一切,根本就沒正眼看過其他人,這時才順着趙志遠的視線望來,目光猛的一凝。
“堂兄,此人名沐寒煙,與我們趙家乃是死敵,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們這時多半已經遭了她的毒手。你一定要殺了她,爲我們趙家除掉心腹大患啊,對了還有那個胖子,也跟我們趙家有仇,順便把他也殺了吧。”趙志遠上蹦下跳,指着沐寒煙和高威虎一臉恨意的說道。
“志遠說的沒錯,就連老夫都曾受過她的羞辱,差點死在他的手中。 此人不除,我們趙家必然永無寧日。”趙興鴻也附和着說道。
這就是先前還對沐寒煙傷勢無恙欣喜得難以自持的趙家叔侄,這就是並非禽獸對沐寒煙感恩戴德絕不會做出恩將仇報之事的趙家叔侄?再次見識到他們的無恥嘴臉,別說沐寒煙了,就連那幾位同來的執法祭司都看不下去了。
的確,他們不是禽獸,簡直就是禽獸不如啊。
高威虎和蘇寶兒更是義憤填膺,不過除了憤怒,眼中更多的還是焦慮和擔心。別人恐怕不知道此人的來歷,他們卻是聽說過的,據說,死亡神殿好些神職在身,而且成名多年的強者祭司便是傷在他的手中,同輩的年輕人中,更無一人是他的對手。
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黑木獄,沐寒煙剛剛與那魔眼風狼兩敗俱傷,傷勢都還沒好,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堂兄,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不然我們趙家終有一日會毀在她的手中。”趙志遠卻是越說趙興奮,不斷的催促道。
聽到趙志遠的催促,高威虎和蘇寶兒更是不安,來人的實力實在太可怕,就算他們兩人拼出性命,都幫不了沐寒煙太多。
而費長樂等人卻露出期待之色,看來他們的選擇是正確的,沐寒煙敢與趙家爲敵,遲早都是死路一條。
“住嘴!”就在這時,卻聽見來人厲喝一聲。
衆人都是微微一怔,這人怎麼向自己人發火,脾氣未免也太大了一點吧。
更讓他們驚訝的還在後面,只見來人深深的注視着沐寒煙,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原來是你,你也來了。”
沐寒煙微微一笑:“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