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之中,沐寒煙明白將來的沐南爲什麼能成爲安雲國一代商道奇才了,固然跟他的眼光有關,但也跟他這份近乎執拗的堅持有關。行商如此,修煉也是如此。偏執狂不是好事,但沒有一點堅持,左搖右擺瞻前顧後,就更不是好事了。
前者或成或敗,哪怕曇花一現,也有輝煌瞬間,後者,則註定一事無成了。
“好,很好。”沐寒煙重重的拍了拍沐南的肩膀。
如果說她先前找上沐南,僅僅是爲了龍血石的話,那麼從這一刻起,她是真正的將他當作弟弟看待了,是真正的弟弟,而不是隻有隔房血緣關係的堂弟。
沐南吐出一口鬱氣,和沐寒煙一起朝外走去。
沐宅大門之外,一男一女兩道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朝裡張望。
“沒道理啊,怎麼還不發喪,就算沐家再不待見沐寒煙,可好歹是城主家的大公子,人死了怎麼也要風光大辦吧。”趙四小姐奇怪的說道。
“是啊,完全沒道理啊?”趙思寧也疑惑不解的說道。
“你說,沐寒煙會不會沒死?”趙四小姐懷疑的說道。自從上次被沐寒煙算計過後,她就發現,她有點看不透他了。
“不可能,宗定方和何鬆華兩人可是大劍士的修爲,如果不是我正好帶着師叔親手煉製的神行飛輪,我們兩個肯定難逃一死,沐寒煙又沒有這樣的鍊金寶物,怎麼可能逃得出來,現在肯定死透了。”趙思寧肯定的說道。
“對了,沐家可能根本不知道沐寒煙去了哪裡,現在還暗地裡四處尋找呢,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死訊。”趙四小姐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
“對對對,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趙思寧也猛的一拍腦門,做恍然大悟狀,然後說道,“那沒什麼好戲可看了,我們走吧。”
“等等,誰說沒好戲可看了,沐家不知道,我們可以去報信嗎?我跟沐寒煙也算是故交了,總不能讓他曝屍荒野吧。這樣,我們去通風報訊,順便買點香燭紙錢啥的一起帶去,提前悼念一下這位老朋友。”趙四小姐不懷好意的說着,越說臉上的笑容越大。
“對對對,再扎幾個紙人,總不能讓沐大公子在陰曹地府過得太過悶了是不是。”趙思寧馬上明白了趙四小姐的意思。
沐寒煙活着的時候沒能鬥得過他,還莫名其妙的吃了兩次大虧,現在他死了,趙四小姐如果不去幸災樂禍一下,怎麼能出得了那口惡氣?
“對,多扎幾個,別人可是沐家大公子,就算到了陰曹地府,也不能沒個下人使喚的。”趙四小姐樂呵呵的譏諷的說道。
雖說沒能親手報仇,但是沐寒煙死了,而她還活着,這還是讓她找到了一點勝利者的喜悅和成就感。
“不必了,紙人留給你們自己吧,因爲你們很快就用得上了。”就在趙四小姐滿心歡愉的時候,沐寒煙那在她聽來要多討厭有多討厭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