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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沐寒煙問道。
“荊劍絕!”陸念心凝重的說道。
“荊劍絕?”沐寒煙在腦海中細細的搜索了幾遍,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有半點印象。照理說,能被外婆如此重視的,就算不是天縱奇才,也肯定是一代鬼才,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呢?
沐寒煙下意識的望向越凡塵,卻見越凡塵也是一臉茫然,顯然也沒有聽說過此人。
“我也是最近才聽說此人,據說是他本是上越子民,年幼時父母雙亡,隨堂叔前往北齊,半年前堂叔客死他鄉,他便回了上越。剛到京城沒多久,他便被伍家聘爲客卿,而後又被送入劍音學院。
據我查到的消息,荊劍絕很可能是伍天雄的私生子,所謂父母雙亡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說辭罷了,這些年他也根本沒去北齊,到底去了哪兒我沒查到,不過從他一身修爲來看,應該是被伍天雄送去拜師學藝。
伍天雄命他加入劍英學院,顯然也是爲了那塊天命星盤。”陸念心說道。
沐寒煙這才知道,外婆對伍家也不是全無防備,連這種隱私都查了出來。
“他的實力很強嗎,比我還強?”越凡塵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我雖然沒看過他出手,但是以我的眼力來看,只怕他的確是要比你強出一籌。”陸念心說道。
別看她對越凡塵動轍又打又罵,但其實對這個幼子極爲疼愛,能說出這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的事,說明那荊劍絕的實力的確強大。
“哼,孃親就是信不過我,若是有機會遇上,我倒要試試他到底有多強。”越凡塵不服氣的說道。
“我倒是想信你一回,可是連自己的外甥女都打不過,你讓我怎麼信你?”陸念心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呃,那是意外,意外。”越凡塵臉色一紅,底氣不足的說道。
“反正有寒煙在,劍音學院的比試你也沒機會奪冠,若是遇上荊劍絕,該放棄的時候就放棄,千萬不要逞能。”陸念心道。
“孃親啊,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我好歹也是你親生的啊。”越凡塵哭喪着臉,可憐巴巴的看着母親。
“就因爲你是我親生的,所以我纔要提醒你,別忘了皇城禁衛還在你的手上,若是你出了什麼意外,我和你大哥還能信得過誰?”陸念心語重心長的說道。
“母后請放心,我不會莽撞的。”見陸念心說得鄭重,越凡塵沒敢再開玩笑,收起笑容嚴肅的說道。
“寒煙,你與荊劍絕之間必有一戰,一定要小心應對,那塊天命星盤,也絕不能落入他的手中,否則伍家實力越來越強,終成禍害。”陸念心又對沐寒煙說道。
“嗯,外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沐寒煙點頭說道。
不管是爲了她的強者之道,還是爲了宮鴻儒等人的厚望,或是爲了越家的安寧,她都絕不能敗。
“好了,時辰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寒煙,這幾天你就留在宮中,好好靜心修煉,也可以陪我聊聊天。”陸念心說道。
“我那些朋友還在驛館,他們第一次來上越,人生地不熟的,我還是去陪陪他們吧。”一聽說陪外婆聊天,沐寒煙就一陣頭大,趕緊推辭道。
“這樣吧,你母親的長公主府一直閒着,一會兒讓凡塵領路,你帶他們過去,住下來也清靜。”陸念心想了想說道。
“好。”沐寒煙一聽此言大喜過望,可是馬上又聽見她補充了一句,“等安頓好他們再回來陪外婆聊天,外婆等着你。”
“哦。
”沐寒煙一下子沒了精神。越凡塵在旁邊看的憋笑的辛苦,看到一向無所畏懼的沐寒煙這樣吃癟也是一件高興的事。咦?人的快樂果然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麼?
越凡塵憋着笑起身,帶着沐寒煙前往驛館。
“兩個意中人,有趣有趣,我還真是有些好奇啊。”臨出門的時候,沐寒煙又聽到外婆嘀咕了句,差點一腳絆倒在門檻上。
扭過頭,沐寒煙便看到外婆眼中那越燒越旺的八卦之火,趕緊轉頭倉皇而逃。
長公主府距離皇宮不遠,雖然母親離開已有多年,但卻沒有半點荒廢,府中所有的亭臺樓宇都渙然一新,屋子裡也打掃得一塵不染,宅院中的花草樹木也都修剪得整整齊齊。
沐寒煙感覺得到,府中一桌一椅,一草一木,無不寄託着外婆對母親的思念和關懷之情,或許,她一直在等着母親回來吧。
安頓好了花月等人,沐寒煙便返回宮中,不爲別的,就只爲了多陪陪外婆。
……
與此同時,並肩王府,伍天雄眉頭緊鎖,苦苦思索着什麼。
在他的身上,早已看不到先前被陸念心打得滿地打滾的淒涼,腰桿筆直盡顯王者威嚴。
“王爺,你究竟試探出來沒有,太后是不是身患隱疾?”對面,一名面容冷漠,眼中卻透出幾分陰狠的年輕人問道。
“我也不太確定,她身上氣息似乎的確有些怪異,但實力卻並沒有大打折扣,就算我放手一戰,怕也沒多少勝算。”伍天雄搖了搖頭說道。
“那我們的計劃……”年輕人試探的看着伍天雄。
“再緩緩吧,等劍音學院的比試結束再說。劍絕啊,這一次比試關係重大,只能勝,不能敗,只要你拿到那塊天命星盤,實力必會突飛猛進,到那時候我們二人聯手,就算太后身體無恙,都絕不是我們的對手。”伍天雄說道。
原來,身前這名年輕人,便是讓陸念心都深感忌憚的荊劍絕。
“我會全力以赴。”荊劍絕說道。
“不是全力以赴,而是隻能勝不能敗。”伍天雄重重的說道。
“其他人也就罷了,那沐寒煙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戰勝的。”荊劍絕依舊面容冷漠,平靜的說道。
“沐寒煙,越凡靈生的那個孽種?”伍天雄皺了皺眉頭。
“不錯,她的修爲境界雖然只是劍師六階,但能被南宮靖遠和宮鴻儒等人看中,真實戰力絕對沒那麼簡單,聽說連段河山都敗在她的劍下,我沒有把握勝她。”荊劍絕坦然的說道。
不驕不餒,連承認自己實力不濟都可以如此坦然,如果沐寒煙聽到他的話,恐怕都會對他另眼相看,也不奇怪外婆爲什麼會如此看重此人了。
“那沐寒煙實力是不錯,你要勝她也的確不容易。”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什麼人?”伍天雄心頭一驚,長身而起,警覺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