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年輕人被他死死的瞪着,心頭一陣撲通撲通的亂跳,嚇得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直到現在,他們纔想起來,正英學院可是安雲四大學院之一啊,就算真的有名額,也不可能這樣明目張膽的賣出來吧,那不是擺明了砸學院的招牌嗎?
“到底怎麼回事?”旁邊有人好奇的低聲問道。
馬上,就有好心人把先前的事說了一遍。
“開價吧,繼續開,讓我看看我正英學院到底有多值錢?”龐德宗冷冷的說道,有意無意的又釋放出劍聖之境的威壓。
知道了事情的緣由,又被那威壓籠罩身外,誰還敢去觸他的黴頭,四周鴉雀無聲,然後一個個的往外退去。
他們都明白了,沐寒煙手裡所謂的名額,其實就是個燙手山芋,誰買到誰倒黴,就算憑此進了學院也是穿小鞋的命,別說什麼光大門楣了,說不定還會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沐寒煙,看來你那名額是賣不出去了,還是好好留着吧,等到時候被龍巖學院拒之門外,好歹還有個容身之處。”龐德宗看了沐寒煙一眼,雲淡風清的說道。不過誰都看得出他眼裡的得色,那分明就是在說,“想跟我們正英學院作對,你還嫩了點。”
沐寒煙有些無語,本來還想打正英學院的臉呢,沒想到這個老傢伙如此如此霸道,只是不冷不熱幾句話,再加上那劍聖之境的威壓,便輕易過關。不過嘛,想這樣就算了,那怎麼可能,沐大紈絝還有更損的辦法呢。只不過,她還沒實施,就有個人跳出來配合了。
“我們走。”龐德宗帶着趙思寧,趾高氣揚的朝觀禮席走去。
見他們走了,其他看熱鬧的人也準備離開。
“等等,等等,別走啊,都不買我買。”就在這時,一名年輕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一邊吼還一邊大聲嚷嚷。
誰這麼大膽子,沒看見別人正英學院的代任院主都發威了嗎,還敢來觸黴頭,所有人都扭頭望去。
“別人都不買,給我算便宜點啊,我買我買。”好像生怕被人捷足先登似的,那人口中呼喊連連,一不小心左腳絆右腳摔了個四仰八叉。
看到這人的狼狽模樣,衆人都忘了好奇,一陣鬨堂大笑。
沐寒煙也笑了,
隨後又有些奇怪,這傢伙怎麼也來了?
眼前這名一身狼狽的年輕人,不正是被沐寒煙留在隕金礦場的凌寶寶嗎,算算時間,他的賣身契還有幾年纔到期啊,怎麼跑京城來了?
“你手裡有正英學院的名額要賣?”沐寒煙正疑惑呢,凌寶寶已經衝到了沐寒煙的面前,激動的問道,一邊說,一邊還悄悄朝沐寒煙眨了眨眼睛。
“不錯。”沐寒煙雖然不知道他此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卻知道這小子不是善茬,於是點了點頭說道。
“多少錢?”凌寶寶問道。
“哼,看來我正英學院名頭還不小嘛!”沐寒煙還沒回答,龐德宗就狠狠瞪了一眼這個很沒有眼色的傢伙,冷哼一聲,同時再次釋放出劍聖之境的威壓。
別人都已經識趣的滾蛋了,偏偏這傢伙沒眼色,還跑來搗蛋!龐德宗有些生氣,這股威壓也遠比剛纔強出許多。
周圍數十丈之內,所有人都瞬間冷汗淋漓,感覺彷彿被一座大山壓在身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老傢伙好不要臉!堂堂劍聖之境的高手,居然如此恃強凌弱。
沐寒煙擔心的看着凌寶寶,這道威壓,連她都有點承受不住,據她所知凌寶寶不過才劍士初階吧,在劍士裡面都算是弱不禁風了,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
沐寒煙生怕凌寶寶直接在這威壓之下口吐鮮血身受重傷,連忙運轉功法,準備幫他抵擋住這股威壓。
就在這時,讓她萬般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凌寶寶突然一轉身,指着龐德宗就是一通臭罵:“關你屁事啊,沒看見本公子正在談生意嗎?一點規矩都不懂,你家大人怎麼教你的!不知道年輕人說話老頭別插嘴嗎?”
龐德宗年少成名,這些年在正英學院也是身居高位,何嘗被人這樣指着鼻子罵過,一時竟然啞口無言愣在了原地。
“這樣就對了嘛,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等我們說完了你再開口,沒大沒小!”看龐德宗不開口,凌寶寶又滿意的說了一句,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撲哧。”雖然懾於龐德宗和正英學院的威嚴,但是四周衆人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龐德宗是誰,正英學院第一鍊金大師,代理院主,安雲皇室御用首席鍊金大師,竟然然被人指着鼻子一通破口大罵,跟教訓小孩子一樣。這傢伙,究竟是哪兒冒出來的二貨?
“你……你……”龐德宗氣得面色發紫,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二貨。
“你什麼你,我跟你說,最好別動手啊,不然有你後悔的時候。”看到龐德宗那一臉的怒容,凌寶寶卻是夷然不懼,囂張的說道。
龐德宗的確是準備動手的,就算顧忌身份不能當場一巴掌拍死他,也要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可是聽了這話,卻是心頭一凜,又將火氣按了下去。
今天是龍巖學院的招生大選之日,除了各大世家豪的子弟,平民百姓也能參加,一些隱修強者的門人也會前來。他倒不怕那些世家豪門,當然更不怕什麼平民百姓,但是想到那些不世出的隱修強者,心裡就有些打鼓了。
剛纔那道威壓,其實就是以沐寒煙和這名年輕人爲中心,劍聖之下很難輕易抵擋,就連沐寒煙的臉上都露出吃力之色,這名年輕人居然屁事沒有,還能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最奇怪的是,在他的身上,龐德宗居然只感覺到劍士之境的實力,這怎麼可能?
難道,他的身邊有高人撐腰。看看凌寶寶那有恃無恐的囂張模樣,龐德宗下意識的朝四周看了看,卻也沒看出什麼行跡可疑之人。可越是這樣,越讓龐德宗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