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章

176. 【176】Vip那我好好說話,就能上你的牀?V

“涼……”

皇后似乎累極了,她趴在地上,頭枕着宣涼的小肩膀,似乎要歇息片刻。

宣涼不說話, 拼命的挺直了腰板,似乎要給他的母后支持一般。

許久,宣涼聽到了皇后平緩的呼吸聲。

才示意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的宮女,將她扶到牀上好好歇息。

在牀沿,支着軟軟的手臂看了一會兒他的母親,宣涼才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起身準備離開。、

忽的,皇后伸出了手,搭住了他的手腕。

宣涼疑惑的回頭:“母后,怎麼了?”

皇后直愣愣盯着牀幔頂的眼神,緩緩遊移着對上了宣涼疑惑的目光。

她的眸子裡,忽的溢出了一種狠毒,一閃而過,卻讓人膽戰心驚。

她握緊了宣涼的手,一字一頓的說:“涼,你放心,母后一定盡力讓你得到你想要的!”

這話,從她毫無血色的脣中吐出,卻讓宣涼不經意的皺眉。

“母后,兒臣想要的,會自己去爭取。”

他稚嫩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卻讓人發不出笑聲。

況且,你真的知道兒臣想要什麼嗎?

這一句話,宣涼沒有說出來。

如果這句話再說出來,母后唯一的寄託大概就沒了吧……

見她已經是完全聽不進自己的勸說,宣涼心中無奈,只得點到即止的說:“母后,父皇他很寵宣止……兒臣不希望看到你受傷。”

皇后點了點頭,卻像是已經決定了什麼。

“你放心,母后自有分寸。”

宣涼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無辜的在空氣中劃出可愛的弧度。

終於,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鳳儀殿。

走到宮殿門口時,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少年,出現在他身側。

“林世,留意我的母后接下來幾天的動靜。她若是見了什麼人,一定要讓我知道!”

“是。”

深宮中,爾虞我詐的日子,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宣止愈發受寵,而宣涼的存在感卻愈發的低。

朝中,有的人說:“這太子,就算有皇后撐腰,大概也不行啊……”

也有人說:“這宣涼,恐怕就是當年的皇上啊,一樣的忍辱負重,假以時日必定不可小覷……”

這些話,都從林世的口中,傳到了宣涼耳中。

“母后可還好?”

一晃,大半年過去了。

林世,望着小小年紀便波瀾不驚的宣涼,頷首答覆:“皇后一步也不曾踏出鳳儀殿,也沒有任何可疑的人進出。”

宣涼白淨的小臉,疑惑的皺了起來。

卻沒多問:“下去吧。”

“是。”

誰知,就在當晚!

睡夢中,一向淺眠的宣涼,竟然睡的很沉。

他早早的就一人獨居一室,直到林世倉皇焦急的衝進來,狠狠的搖醒了他。

他迷濛中還未清醒過來,就聽見一片混沌中,淒厲的叫喊聲從遠處傳來。

“殿下,鳳儀殿失火了!”

宣涼渾身如同落入了冬天冰冷的泉水中,回過神來,便慌忙的衝了出去,只穿着單薄的衣裳,赤着腳奔了出去。

“皇后娘娘……快去滅火啊……”

凌亂的 宮女太監的寒聲,淒厲而蒼茫。

火光滔天,照亮了整片夜空!

紅紅的火光,照映在宣涼煞白的連,幽幽的火焰在他空洞的眸子裡,似乎要灼燒開來……

林世不忍心,跟上來將一件大氅披在了他瘦小的身上:“殿下……”

“轟隆”一聲!

橫樑倒塌的聲音,震懾着每一個在場的人的心。

夾雜着痛呼與驚叫,宣涼纔開口。

他稚嫩的嗓音,卻冷的如同怎麼都捂不熱的寒冰:“殺無赦。”

林世一愣,愣愣的看向那各個滿臉烏黑端着水盆去滅火的宮女太監。

一個侍衛都沒有……

皇后的鳳儀殿失火,皇后被困在鳳儀殿中,一個侍衛都沒有來……

待林世收回目光時,宣涼已經不見了蹤影。

待他回身走了幾步,纔看到宣涼小小的,卻比夜色還要沉重的背影。

“殿下!”他跟了上去,亦步亦趨,“您現在要去哪兒?”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一二。

果然,木然的聲音,從宣涼口中吐出:“父皇的寢殿。”

他話音落下,猛地頓住了腳步。

林世見狀,亦是跟着停下來步子。

“林世,有一件事要交給你,才能做好。”他回過頭,目光像是啐了毒的冷箭。

“謹遵殿下吩咐。”

“留在鳳儀殿,和影衛一同,殺了今晚出現在鳳儀殿的所有活口。”冰涼如水的聲音,從他紅紅的嘴脣中吐出。

他的嗓音,沒有一絲顫抖,更沒有一絲因爲死了母親而悲傷的痕跡。

只有無盡無邊的黑暗,比幽藍的夜空,還要悚然而沉靜。

“殿下的……”

“所有!”宣涼似是不欲多說。

他吐出二字後,轉身離開,瘦小的背影,卻壓抑而透着古怪的平靜。

“父皇……”他淡淡的念出聲。

玄色的錦靴,走上了沉沉的青石板路,一步一步,如同催命的節奏,逼向了當朝皇帝的寢殿。

直到,寢殿門外,死死守着的御林衛映入他的視線中。

“何事?”宣涼走上前,淡漠的問道。

皇上的貼身太監,看着出現在眼前的宣涼,只覺心頭一涼,他猶豫了一下才傴僂着身子道:“殿下,節哀。”

宣涼冷冷的望向了他,那一眼,讓那老太監有一種時光凝滯的感覺。

下一瞬,宣涼纔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重複問道:“裡面有何事?”

“是……”老太監終於說出口,“那位殿下,忽的得了怪病,皇上在裡面已經一晚上沒有合過眼了。”

他話音未落,宣涼已經伸出手,緩緩推開了那一扇門。

沒有人敢阻攔此刻,這個剛死了母親,卻如此平靜的男孩。

他比露水還有溼重的玄衣錦袍,緩緩的消失在漸漸閉合的門扉中。

……

——“你想說什麼?”

宣止,不耐煩的看着病榻中,神色平靜而追憶的吹死之人。

“朕要說的是,那一夜,你得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怪病,而是……”蒼老的宣和,似乎累極了,“皇后爲他的兒子做得最後一搏。”

宣止終於察覺到了不對,一種陰涼,從他背後緩緩襲上了他的全身:“皇后,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她……”似乎有一滴淚,從宣和乾涸的眼眶中流了出來,“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作爲祭品,用邪術詛咒朕。”

話說到一半,宣止卻並未因此而感到輕鬆,反而愈發屏息,用從未有過的耐心看着這個期期艾艾的老人。

“凡是朕的子嗣,凡是稱帝,便會不得善終,死於非命。”終於,這話,從他緊緊閉了數十年的嘴中,說了出來。

一陣死寂後。

一聲冷笑,從宣止口中發出。

“可笑!”他眼中俱是嘲諷,“若是你不想讓我登基,何必在這兒假惺惺的恐嚇我?”

他眸中,俱是不屑:“更何況,照你這樣說,難道皇后不希望她的兒子當皇帝嗎?”

宣止的話,剛落下。

宣和緊緊閉上的雙眼便掙扎着睜開了……

宣止對上了他蒼老悲涼的眸子,忽的心中一沉。

下一刻,宣和便蠕動着嘴脣道:“她當然希望,但她更不希望涼出事。否則,她憑什麼要爲了區區一個詛咒把自己的性命都弄沒了?”

恐懼的猜測,終於籠罩上了宣止的心頭。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着說出:“你的意思是,只有宣涼稱帝,才能在皇位上安穩無憂的坐着?”

幾不可察的頷首。

是宣和對宣止最後的回覆。

……

目光幽幽的望着夜空的宣涼,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你是不是知道了?”宣止乾澀的嗓音,在宣涼身後響起。

“對。”涼薄的迴應。

宣涼懶懶的回過頭,似是對他臉上的痛苦視而不見:“那是母后生前,用性命爲我留得一條出路。”

他的嗓音,帶着些置身事外的,近乎殘酷的無辜。

“你和那個老砸碎,都希望我死嗎?”宣止近乎無力的說。

他話音落下時。

宣涼一雙鳳眸,才淡淡的落在了宣止身上。

良久,才淡漠的啓脣:“你又想當皇帝,又想長命百歲,父皇也不過半百的年級便撐不過去。你現在來問我,是爲何?”

毫無波瀾的語調,接住說:“不過,你唯一應該慶幸的是,我不想當皇帝。所以,我建議你,以國喪的名義推遲登基,然後立刻娶一位皇后,讓她懷孕。等孩子出聲後,你是想短短的做幾天皇帝就死,還是在你兒子的背後爲他指點江山,就是你的選擇。”

他難得,竟然說出 這麼多話。

宣止疑惑的看着眼前這個同父異母的男子:“你不恨我?”

宣涼鳳眸冷冷的掃過了他:“你救過我一命,況且,皇位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當年,宣止還沒有被宣和接納時,與宣涼在冰上玩耍時,爲了救當時落在冰裡的宣涼,自己也用力的跳進了結冰的湖水!

湖水因爲小孩子的體重而破冰的響聲,終於引來了人,纔將二人救起來。

宣止意外,只是點點頭:“那就先,推遲。”

一抹嘲諷,從宣涼眼中劃過。

但宣止沒有看到,此刻的宣止,如同一個遊移不定,患得患失的普通人,哪有半分要成爲帝王的人的樣子?

“告辭。”宣涼漠然的開口,轉身便離開了。

等他走了很久,原地不動的宣止,才動了動。

他擡起頭,臉上沒有半分的猶豫,而是一種滲人的陰毒與算計。

他的手,緩緩從衣袖中,拿出一張小小的錦書,上面,是宣和留給他的唯一的,兩全其美的方法。

陰冷的笑容,在宣止蒼白的臉上綻放開來。

“以一換一。”

硃砂寫成的字眼,鮮妍無比。

宣止掏出一個火摺子,將那錦書點燃了,直到火焰燒到了手指,他才渾然感覺不到痛楚一般,鬆了手。

“宣和,虎毒不食子,你……可真是卑鄙啊……”若有似無的感慨,從宣止的口中吐出。

但他的臉上,卻帶着輕柔而和煦的笑容。

他緩緩伸出手臂,閉上了雙眼,似乎已經在高臺上接受羣臣百姓的朝拜。

沒有內疚,沒有悲傷,唯一出現在他的臉上的表情,只有享受。

……

而後發生的事,如同狂風席捲。

摧枯拉朽一場急雨,便入了秋。

殷奚皇帝駕崩的消息,傳到了魅生。

氏淵當時剛被希泠從牀上一腳踹了下去,風無痕被祁小小猛地一推,狠狠的把門給推開了。

一雙方纔還笑盈盈的桃花眼,在看到倒在地上五體投地的狼狽氏淵時,忽的僵住了。

下一瞬,他就順勢哀嚎一聲,也重重的倒在了地板上。

“君上,我們真是同病相憐啊……呵呵呵……”他發出了憨厚的笑聲。

笑話!他身爲最聰明凌厲的下屬,怎麼能在君上丟人的時候保持着風度翩翩呢?!

風無痕當機立斷的,和氏淵一起,在各自的女人面前臥倒了。

希泠和祁小小聯合,將二人趕出 了房間。

二人一出房間,臉色就變了。

“宣和死了,但宣止沒有立刻登基?”氏淵眸色玩味。

“是,”風無痕頷首,“據說是因爲先皇的病逝而悲痛成疾,故而要推遲登基。似乎,殷奚的百姓還很受感動。”

氏淵連嗤笑都懶得發出。

“那穎離豈不是很高興?”他忽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風無痕有些疑惑,卻依舊回答:“他們應該也得到消息了。”

氏淵淺眸微微一眯,若有所思,才道:“這事沒那麼簡單,多多注意那邊的情況。”

風無痕挑眉,問道:“他們此刻應該很高興纔對,畢竟,宣止總不可能以敬奉太后的名義,把蓮皇后帶回去吧。”

“如果是蓮皇后自己想要回去呢?”氏淵驀地出聲。

但他話音剛落,卻讓風無痕驚的一身冷汗。

“你的意思是……”他驚疑不定的看向氏淵。

氏淵微微凝眉:“希望是我想多了。”

“那屬下先告退。”

“若是希泠問起,你知道怎麼說吧?”氏淵淡淡的說起。

風無痕腳步一頓:“自然。”

“嗯。”氏淵淡淡應了一聲。

便也轉身離開,但忽的,他腳步一頓,走向了不遠處的牆角,那裡,有一抹素色的裙裾,不明顯,卻依舊攫住了他的目光。

氏淵悄無聲息的走上前,眸底思量一閃而過。

“你在幹什麼?希……”他話音忽的戛然而止。

祁小小拍着胸口,驚魂未定的說:“那個……君上,我找希泠借了一身衣裳,你不會認錯了吧……”

氏淵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祁小小的眼前。

她才瞬間收斂了驚嚇的神色,朝着身後挑眉道:“你欠我一個人情哦。”

“嗯。”一聲低低的清冽嗓音,響起。

……

希泠回到房間時,一推門,就見氏淵坐在搖椅上。

她挑眉,勾脣笑道:“在你屬下面前丟人的感覺如何?要是下次我再一覺醒來,發現牀上多了一個人,你就等着繼續被踢吧。”

氏淵淡淡的望着她,聽她說完,也是淺眸溢出了淺淺笑意:“踢一腳就能上你的牀,那多打幾下,豈不是就能上你?”

希泠微笑,慈愛祥和:“睡了我不用多打幾下,在月誇下來一刀就搞定。要試試嗎?”

氏淵失笑:“你捨不得。”

“是個男的就有唧唧,又不是隻有你。”希泠冷笑。

氏淵臉色一黑,起身步步走向她,見她瑟縮,卻驀地在離她不過一步的距離,俯下了身附在她耳邊:“除了我,誰能讓你勾着脖子喊着‘快點……不要……’?”

他的嗓音,低沉曖日未至極,讓希泠想不往那邊想都沒辦法。

她猛地退後一步,叉腰道:“你再這麼夏流,別想上我的牀!”

“那我好好說話,就能上你的牀了?”氏淵從善如流,問。

“咚!”

希泠果斷轉身,把門狠狠的一帶,發出重重的一聲悶響。

氏淵笑而不語,直到,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那雙淺眸,便幽深而意味深長。

——

現場看一堆男生跳舞好帶感啊!

依舊兩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