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焉予站在窗戶前眺望,江慎把那個又哭又鬧的小明星拖到外面,用力一甩手,那個女人就重重的跌在操場上。
也不知江慎說了什麼,女人哭着抱住他的大腿,卻被他一腳踢開了。
動作沒有一絲猶豫,足可見他的狠絕。
呵,這就是俗稱的“抱大腿”吧?可惜,某人選擇了錯誤的大腿來抱。
顧焉予望着遠處那個狼狽不堪的女人,不敢苟同的搖了搖頭,自強自立有多難,何苦爲了一些所謂的名利放棄自己的尊嚴,如此作踐自己?
胡思亂想中,江慎已經回來。
他能猜到那個腦殘的小明星給顧焉予帶來了多大的麻煩,笑着跟老師們和門衛處的保安們表達了歉意。
這是看臉的世界,顏值高的,就算做錯了同一件事,也更容易獲得原諒。三言兩語,江慎和顧焉予就被放行了。
正好也趕上午休,熬過一上午的莘莘學子們奔出教室,朝着食堂進軍。
顧焉予又是學校最風雲的人物之一,太多人認識她了,加之她身邊的江慎,無論是樣貌上還是氣勢上,都讓人難以忽略,兩人一路走來,引來不少側目和傾慕。
更有和顧焉予關係好的童鞋,忍不住驚歎:“哇,顧焉予,這是誰啊,這麼帥?你新男朋友?”
新?江慎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字眼。
面對不同人的同一個問題,顧焉予有的一笑置之,有的回道:“一個叔叔而已。”
把江慎送到校門外。
他沒着急走,背靠跑車,正午明媚的陽光灑在他身上,越發顯得他耀眼。
顧焉予端詳了下,也不怪剛剛那麼多花癡見到他尖叫,他長得確實好。
江慎注意到她的打量,笑容晏晏:“我跟你走在一起,是不是感覺特拉風?”
顧焉予回過神,明白他的意思,扯了扯嘴角,略帶輕蔑的回道:“你確定,你不是因爲跟我走在一起,才引來那麼多注意的?”
江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對自己這張臉還是很有自信的。”
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他裝作隨意的又問:“至少比你前男友長得帥吧?”
顧焉予沒有回他,反而繞過車頭給他拉開了車門,很不客氣的問:“你不走嗎?”
江慎站在那沒動,表情沒變,胸口卻像被什麼堵住似的悶的厲害。
顧焉予看起來不可一世,高高在上,沒什麼人什麼事可能影響到她。可無論是誰,一提起她的前男友,很明顯的,便能從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冷意。
他的前男友到底是誰?和她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一想到別的男人會對她影響這麼大,江慎不開心,很不開心。
他要是不開心,就不想讓別人好過。
眼睛微眯,江慎邪魅一笑:“你好像還沒感謝我呢吧?”
顧焉予沒那麼容易上鉤:“今天的麻煩是你惹出來的,我爲什麼要感謝你?”
“別人喜歡我是她的事,誤會你也是她的事,我完全可以不過來的不是嗎?”江慎說的理所當然。
顧焉予聳了下肩:“我也沒求你一定要過來不是嗎?”
“我自稱是你叔叔,替你解了圍。”
“我有要求你這麼做嗎?”顧焉予冷嗤一聲:“別人做好事都不留名,你這還事後邀功。”
好像檔次差了不只那麼一丟丟吧?
江慎活這麼大,哪裡被人這麼鄙視過?他擡起手,食指衝她虛空點了點,算你狠。
“叔叔應該很忙吧?”顧焉予皮笑肉不笑,“您好走,我不送了。”
高三學業這麼忙,她可沒時間跟他在這瞎耗。反正她特有禮貌的,連車門都給他打開了,至於他走不走,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江慎望着顧焉予越走越遠的背影,好像一直是這樣,他們之間,有一點點交集,還來不及怎樣,就留下他看着她遠去,心裡猶生不捨。
他坐進車裡狠狠的摔上門。
江慎啊江慎,你是不是瘋了,對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依依不捨個什麼勁!
那邊,顧焉予好像很淡然,實則,注意力一直在身後。
直到聽到跑車特有的引擎聲響起,她暗中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爲什麼,那次被他強吻之後,她很怕見到他,卻莫名的,總在夢裡夢見他。
……
晚上,醫院。
江慎俯視着牀上蹬着小腿的萌物,眼睛都亮了。
“來來,讓我抱抱。”
伸出的手立即被一隻大掌狠狠的拍開。
“別用你的狼爪碰我的女兒。”周子夜說着,還趁機擋在了他面前,雙臂展開死死的護住嬰兒牀,連投向他的視線都充滿警惕。
江慎立即露出受傷的神色,“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啊?”
周子夜都沒猶豫:“色狼!禽獸!人渣!”
江慎沒討到好處,轉向躺在牀上的女人:“嫂子,你管管你家這位啦!”
她看起來很虛弱,面色蒼白,但神情裡透着初爲人母的光輝,“你的事蹟,子夜都跟我說過,我也覺得,我的女兒離你遠點比較好。”
江慎摸摸自己的下巴,“也是,囡囡雖然還小,也是有鑑賞能力的,若是迷上我,見不到我就哭,確實會讓你們爲難。我就犧牲下吧。”
周子夜無語的翻翻眼睛:“自戀狂!”
他話音一落,病房裡一片笑聲。
江慎和周子夜都是十多年的哥們了,見面就愛互相拆臺,大家早就習以爲常。
笑過,鬧過,莫莫伸手摸了摸寶寶的頭,擡眼看向江慎:“話說回來,江慎,咱們這幫朋友,連最不近女色的顧七少都要結婚了,你什麼時候能定下來啊?”
“莫莫,你不知道嗎,咱們江大少爺人稱大仲馬,讓他定性,對一個女人從一而終,哈哈,比登天還難。”
“就是,就是,大仲馬的責任是什麼?就是到處播種啊!”
玩笑越開越重口,江慎也不以爲意,直到有個人走進病房,他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