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打開新家的防盜門,把行李箱放到一邊。
房主走之前好像細細的打掃過一遍,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準備給花澆澆水就去買一些牀上用品回來。
天色還早。
她站在那猶如植物園的超大陽臺上,眺望着不遠處的江水,腦海裡又響起了陸霆禹說的那句話—
我就看看你跟了顧翊宸能幸福到哪去!
在她和顧翊宸做下結婚的約定開始,她就對這段婚姻不抱有任何樂觀的看法,滿腦子想的只有一年約滿離開後怎麼展開新生活。
誠如陸霆禹所說,顧家人是不會接受她的。她也很早就清楚了這一點。
然而,短短的幾天,很多想法竟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讓她再去想一年後怎麼離開,她根本不願意再往下想了。
溫暖擡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裡有點不捨,有點痛。
秋風吹起,柔順的長髮隨風飛揚。她側頭輕撫耳邊的髮絲,眼角餘光忽然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心尖聚然一跳,溫暖下意識的仰起頭,只見顧翊宸正站在樓上斜對着她的那個陽臺上!
他深邃的眸子緊緊的鎖着她,四目相對時,沒有像她一樣露出吃驚的神色,還很自然的跟她打招呼:“暖暖。”
由此可知,他已經在那站了有一會兒了。
溫暖是仰視着顧翊宸的,這樣的角度看過去,他的身形更顯得英姿挺拔。
戀愛就是,見到他就很開心……
溫暖心湖盪漾,莫名的激動和緊張。
過了半晌,她才穩住亂糟糟的心,好奇的問:“你怎麼在那?”
“這是我家啊,我回國之後一直住在這。”
男人理所當然的口吻,說的就好像他真在這裡住了很久似的。
溫暖略顯驚愕的仰望着他,怎麼會這麼巧?
這時,顧翊宸也問道:“那你呢,怎麼會在這?”
溫暖斂回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見到我一點都不吃驚,不就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顧翊宸聞言,眼裡露出一抹激賞,脣邊噙着溫柔的笑。
明媚的陽光灑在他俊美的容顏上,以及他挺拔的身上,讓他看起來好像會發光,溫暖暈乎乎的,想起美美經常掛在嘴邊的二個字:男神。
她現在也覺得,男神,顧翊宸當之無愧。
一晃神間,男神的身影忽然消失了。
過了不一會兒,身後不遠處的防盜門傳來叩擊聲。來者是誰,根本不用多想。
溫暖小跑着朝大門的方向奔去,忽又覺得自己這樣顯得過於急切,趕緊慢下腳步,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前,掐算了下時間,這纔打開門鎖。
門開,率先出現在眼皮底下的是男人的大長腿。
接下來一隻大掌落在了她的頭上,用力的揉了揉。
顧翊宸低沉性感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搬家也不告訴我一聲,媳婦這是跟我鬧家變嗎?”
溫暖躲開他的手,仰起紅撲撲的小臉,表情傲然,一本正經的回道:“有些事既然大家都心裡清楚,就不要挑明瞭好嗎?”
“哎呦,這媳婦是被老公慣壞了吧,膽敢跟老公這麼叫板!”顧翊宸說笑着湊過來,伸手抓她腰上的癢癢肉。
“怎麼了?”他立即鬆開懷裡的女人,上下打量她,眉宇間滿是擔心。
溫暖之前和陸霆禹起爭執,摔倒在地起來後,胳膊和腿就有些疼,但她忙着搬家,也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剛剛顧翊宸抱着她亂蹭,被忽略的疼痛一下變得劇烈。
溫暖想着許是哪裡擦破了皮,也沒什麼大事,不想因爲一點小傷口大驚小怪的,就搖了搖頭,隨意的回道:“沒事。”
顧翊宸眉心一擰,憶起她剛纔好像快速躲開了一側的身子。
此時此刻,白皙皮膚下,這麼大一片擦痕更顯得猙獰,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低沉的質問聲隨後響起:“這怎麼弄的?”
溫暖的眸光閃了閃,語氣盡量輕鬆的道:“就是不小心摔倒蹭了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沒什麼大不了的!”顧翊宸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就好像她說錯了什麼話似的惹惱了他。
他收緊抓着她的大掌:“走,我們去醫院。”
“別,別!”溫暖雙腳牢牢抓住地面,“這麼點小傷去什麼醫院啊,過二天就好了。”
顧翊宸凝視着她固執的神色,沉寂了片刻後,鬆開了她的手,徑直朝大門外走去。
溫暖從他緊繃的身子看出他生氣了,也不敢問他幹嘛去。
過了不久,顧翊宸去而復返,胸口起伏的有些厲害,好像剛剛劇烈運動過。
溫暖瞧了瞧他手裡的塑料袋,上面赫然印着同仁堂藥店等字眼。
小區外面好像是有一家同仁堂藥店,從這裡走過去再走回來,怎麼也得二十多分鐘。
可他還不到十分鐘就回來了。
溫暖盯視着他起伏比平日裡厲害的胸膛,眼眶忽然有點發酸發熱。
“過來。”顧翊宸招呼她到沙發上坐,她沒有拒絕,乖乖的坐到他身邊。
見他又要脫她身上的衣服,她趕緊伸出小手抓住領口,急急的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顧翊宸已經做出退讓,不逼她去醫院,所以她也不再拒絕他的好意。只不過,讓他給她脫衣服,總覺得怪怪的,讓人不由的臉紅心跳。
雖然是爲了治療,雖然兩人不只一次發生過關係,可畢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動脫衣服,溫暖還是很不好意思,小臉紅得跟熟透的蘋果,身上也在發熱。
在男人催促的神色下,她慢吞吞的脫去外套,主動把手臂伸到他面前。
顧翊宸首先開了一瓶雙氧水,一手抓着她纖細的手腕,一手舉着雙氧水瓶,緩緩的把瓶裡的液體倒在刺目的傷口上。
“哎呀……”傷口上傳來劇烈的刺痛感,溫暖忍不住叫了一聲。
“現在知道疼了?”顧翊宸斜眼瞪了她一下,嚇唬道:“要是傷口不處理,發了炎,嚴重了,不得不截肢的話,還不得疼死你!”
他這幅家長訓斥不乖孩子的口吻,一下挑起了溫暖骨子裡的叛逆。
她倔強的哼了一聲:“我其實一點都不疼,就是隨便喊喊,看你心疼不。”
“心疼,疼的都要死了,恨不得你的傷痛都在我的身上。”
顧翊宸毫不猶豫,脫口而出的話,讓溫暖愣了下。
她的心跳很快,嘴上卻不屑的說:“顧翊宸,你瓊瑤劇看多了吧……”
不然,怎麼會隨時隨地的扯出一句句肉麻的情話!
顧翊宸沉眸睨了她一眼,似乎怪她不解風情,用棉籤擦去傷口上的雙氧水,然後撒上雲南白藥粉,又扯來白色紗布。
溫暖一看到那紗布,就立即把手往回抽。誰沒摔倒擦破皮過,只不過是小小的,甚至不會淌血的傷口,哪裡用得着纏繃帶。
“別動!”顧翊宸死死的抓着她的手,完全忽視她的抗議,硬是把那鮮紅的傷口用白色紗布一圈圈的掩埋,直到一點紅色都看不到爲止。
他這才心滿意足的鬆開她。
溫暖盯着肘部厚厚的白色紗布,動了動胳膊,行動有點困難。
她無奈的小聲抱怨:“用不用這麼誇張啊……”
“這樣會減少細菌的侵入。”顧翊宸說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視線落在她溝壑若隱若現的胸口,一路往下看去。
溫暖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正準備起身離開,雙腿突然被他擡到了身上。
她見他來扯自己的褲子,以爲他又獸性大發,嚇得臉色都變了。
這可是大白天啊。而且,他能不能別一見到她就光想着怎麼撲倒她!
“喂,你幹什麼!快鬆開我。”溫暖劇烈掙扎,可又怎麼能敵得過一個大男人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