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禹,你還是不是我兒子啊,你媽我都被姓溫的小賤人欺負成這樣了,你竟然讓我們先回去?嗯?”
在最討厭的溫暖面前被自己的兒子如此撂面子,顧清淑有種兒子有了老婆不要孃的憤怒和傷感。
陸嘉瑤也從驚愕中回過神,臉上還痛痛的,心裡的火氣也跟着上來了,一手指向溫暖:“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跟媽說話?我們來這還不是爲了幫你趕走這個癩皮狗!還不是爲了成全你和溫晴這對苦命的鴛鴦!”
陸霆禹皺着眉頭,神色有些不耐,“你們別在這鬧了,先回去!”
鬧?
“霆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顧清淑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你現在是要爲了這個賤女人把媽趕走嗎?”
溫暖一言不發的站在一邊,對陸霆禹現在的做法,也有些驚詫。在他回來的那一剎那,她可是做好了他會和家人聯合起來對付她的心理準備。
偏偏陸霆禹冷着臉,眉宇間盡是濃濃的煩躁:“媽,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蠻不講理?我只是讓你先回去而已。”
“我蠻不講理?我做這一切還不是爲了你?還不是希望你別像我一樣婚姻不幸福!”
“哥,你不是也一直想離婚的嗎?剛剛溫暖答應了!”陸嘉瑤又瞪向溫暖:“你不是要上去拿證件嗎,還不快去!”
拿證件辦離婚?溫暖求之不得,擡腳就要往樓上去。
陸霆禹的大掌卻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視線依然對着顧清淑和陸嘉瑤:“你們不走是嗎?那我們走!”
他手下的力氣很大,大的都捏痛了溫暖,使得她根本沒有辦法掙脫,只能任他拽着自己往外走。
“陸霆禹—”顧清淑焦急的想要拉住他,卻一時不慎,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媽……”一旁的陸嘉瑤趕忙去扶她,她卻坐在地上不肯起來,望着陸霆禹的背影,傷心的喊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忘了我這些年是怎麼含辛茹苦養育你的嗎?你卻爲了個小狐狸精,連親媽都不要了!”
陸霆禹頓了頓腳步,有些無力,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媽,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我和溫暖是不會離婚的。”
顧清淑一震:“陸霆禹,你瘋了嗎……”
回答她的只有重重的關門聲,陸霆禹已經帶着溫暖摔門而去。
……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
車內的二個人,自從上了車,就都沒有開過口。
或者說,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就變得無話可說了……
陸霆禹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溫暖,她側頭望着窗外,神色迷離,明媚的陽光灑在她白皙柔嫩的臉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輝,五官也更顯得精緻。
昨天,竟是她二十三歲生日……
他忽然想起宴會上她看到溫晴那條紅寶石項鍊時,她露出錯愕和絕望的表情。
捏着方向盤的大掌不由抓緊……她是不是知道了那條項鍊是他送給溫晴的?
其實那不過是一條幸運項鍊。溫晴說孩子是最近懷上的,紅寶石是孩子的幸運石,所以想要一條紅寶石項鍊給孩子祈福,希望孩子可以平安健康的生下來。
陸霆禹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想問溫暖,又怕到頭來是不打自招。
車子開到江邊,最後在一個餐廳門口停下。
“我們進去吧。”陸霆禹伸出長臂想牽過溫暖的藕臂,溫暖卻後退一步躲開他,瞥一眼餐廳招牌,這是本市最出名最高檔的西餐廳,裡面的消費高得有些嚇人。
她站着沒動,“有什麼事嗎?”
“當然是吃飯啊。”
陸霆禹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溫暖不禁皺起眉頭,“就你和我?”
他從不帶她出去應酬,也不讓她走近他的朋友圈。可,他更少單獨帶她出來吃飯,還是來這種情侶最愛的浪漫地方。
而且,她還沒忘記,上一次單獨和他在外吃飯後的下場。
“不然你還以爲有誰。”陸霆禹牽不到她的手,就輕輕的推了下她的後背,走進餐廳。
餐廳服務員滿面笑容的迎上來:“先生您好,請問您幾位?”
陸霆禹問:“還有位置嗎?”
剛中午,加上這種餐廳的用餐高峰期是晚上,所以勉強還有幾個空位。
幸運的是,他們還被領到一個靠落地窗的位置坐下。
點過餐,陸霆禹又小聲交代了幾句,侍應生這纔拿着菜單離去,這裡頓時又陷入了安靜,氣氛有些僵凝。
溫暖無聊的轉向窗外,不用看也能清晰的察覺到,陸霆禹正盯着她看。
視線火熱。
放在以前,她一定會心跳加速吧。而現在,她的心情竟然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過了會,服務員捧着一瓶紅酒和紅玫瑰走了過來。
“送給你。”陸霆禹接過玫瑰花放到溫暖面前,黝黑的眸子專注的盯着她:“雖然晚了,但我還是想說一聲,生日快樂。”
陸霆禹今天爲何會這麼反常,溫暖頓時瞭然,卻依然面無表情。
這時,又有一個服務員託着一個巧克力蛋糕慢慢走來,蛋糕上的蠟燭,火苗歡快的舞動着。
“先許個願吧。”陸霆禹站起身,主動接過蛋糕放在溫暖面前,一臉的溫柔。
一夜之間,他居然有這麼大的變化,溫暖有點猝不及防。
這是她期待已久的浪漫和祝福,她該感動和高興不是嗎?
可溫暖盯着自己最不喜歡的奶油蛋糕,臉上不僅沒有一絲欣喜的神色,還覺得無比諷刺。
喜歡奶油蛋糕的是,是溫晴。 шшш ¸тTk an ¸Сo
她喜歡的是巧克力。
而她這個所謂的“青梅竹馬”,竟然連這個都給忘記了。
淡漠的視線轉向陸霆禹的褲袋上:“你的手機在震動。”
陸霆禹微皺下眉頭:“不用管它。”
溫暖仰着精緻的小臉:“它響了好久了吧?你確定不是別人有急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