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終於擡起了頭,若有所思的看向溫晴。
“你對我們夫妻的事,倒是挺上心。”連他們去了什麼酒店,都一清二楚。
“哈哈,姐姐你多心了。倒不是我非要記得昨天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只不過……你可能忘了,昨天也是我的生日。”
軟軟糯糯的聲音裡,夾着一分委屈,溫晴這幅樣子,就好像在抱怨她這個當姐姐的無情又無義。
溫晴的舊事重提,自然讓溫暖想起了自己結婚那天的事。
婚期不是她定的,而是陸霆禹的爸爸定的,當時情況緊急,她也確實忘記了那天是溫晴的生日,就一口答應了。
結果,她結婚當天,溫晴滿眼淚水的出現,盯着一張受盡委屈的臉在賓客裡穿梭,很快的,各種繼姐虐待繼妹的流言,就在熱鬧的婚禮上傳開了。
新娘溫暖收到的不再是祝福,而是衆人的指指點點,冷嘲熱諷。
“雖然不是親妹妹,但她也沒必要做的這麼絕吧。故意選在妹妹生日當天結婚。”
“而且還是人家二十歲生日。”
“況且,人家還跟她說了,要辦二十歲生日宴。”
……
漂亮的杏眸染上一層冷意,溫暖冷淡的開了口:“你結婚時,大可以選在我生日當天,我不會有一點意見。”
“姐姐,我不會的。就算你對我有偏見,討厭我,處處針對我,甚至爲了讓我不好受,故意選在我二十歲生日當天結婚,我也不會怨你恨你,想着用同樣的手段報復你,真的,我不會。誰讓你是我姐姐呢!”
溫晴說的情生意動,溫暖卻一陣惡寒,剛想說點什麼,門口響起了陸霆禹的嘲諷。
“自己檔次低,還想託別人下水。嘖嘖,真是見識到了。”
捏着筆的手一緊,溫暖緩緩的看向門口的男人,鐵灰色馬甲白色西褲,襯得他更加挺拔英俊。
這是昨夜那場大風暴之後,他們第一次面對面。
明亮的杏眸如水一樣沒有一點波瀾,溫暖只是靜靜的看着陸霆禹,沒有開口。或者說,她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陸霆禹冷冷的瞥她一眼,視線轉向了一邊的溫晴,眸底的冷意瞬間消失,連語氣也一掃之前的生硬,柔和了幾分:“可以走了嗎?”
“可是,姐姐……”
“不用管她!”
溫晴起身走到他旁邊,又回過頭,一副猶猶豫豫,不肯死心的樣子:“姐姐……”
溫暖低頭批示文件,根本不理她。
冷眼睨着她的陸霆禹,神色暗了暗。
最後,咣噹一聲,門關上了,辦公室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溫暖丟下筆,閉着眼,渾身無力的靠着椅背,僞裝的堅強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清秀美麗的小臉上,一片憂傷。
不知過了多久,熟悉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是項美美,她的死黨。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了項美美誇張的聲音:“溫暖,你猜我看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