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妍與莫筱苒頻頻來往,白墨倒是感到很驚奇,這天,他又聽聞莫筱苒與柳千妍在御花園中觀賞菊花,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對莫筱苒的懷念,鬼使神差地,他也來到了御花園中。
“皇嫂,怎麼就你一個人,皇叔怎麼沒陪你一塊來呢?”望着他這麼多年來一直苦戀的人兒,他還是不自禁的心神盪漾,他極力地掩飾着心中的情緒,漫不經心地問。
“青哥他最近很忙,他說我懷孕了不要操心,所以他忙什麼也沒告訴我!對了,東耀是不是出大事了?”莫筱苒雖然有一段時間不過問國事了,但是從白青洛最近的舉動隱隱猜到,東耀可能真的出大事了!如果不是關乎國家的大事,白青洛也不至於如此賣力的。
柳千妍微微有些驚訝,原來白青洛沒有告訴她關於玄虎組織的事情,不過,這也很合理,畢竟她有孕在身。她的目光微微望向白墨,不知道他會怎麼回答呢?
白墨清了清喉嚨,故作輕鬆地說:“沒什麼大事,只是最近發現有些朝廷命官欺上瞞下,搜刮百姓。哎,都怪朕治國無方啊!”
既然白青洛都沒有告訴她,還是讓她安心的養胎吧!
“僅僅是這樣嗎?”莫筱苒犀利的目光望了白墨一眼,憑藉她敏銳的觀察力,還有她的直覺,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何況,上一次他們回皇宮的一路上遇到好幾次埋伏,她回到青王府之後,白青洛就很少跟她提後面的事情了!
“是啊!”白墨平靜地望着她,溫聲道,“皇嫂有孕在身,就不要操心天下大事了,好好的養胎爲好。”
他是皇上,也是個男人,國家的大事都應該由他們承擔纔對,什麼事情都要一個女人操心,那成何體統?
“莫姐姐,你看,他們多關心你啊,所以,你就安心的將養着吧,國家的大事情,由他們處理就行了!”柳千妍挽着她的胳膊,三人緩緩地走上一道小橋。
莫筱苒笑了,半真半假的嗔怪道:“好了,好了!你們就是不想讓我知道,那我也省得費心了!我不費心國家大事,但是有一件事卻一直很操心……”她故意放慢了語氣,目光別有深意地望了白墨一眼。
“皇嫂還有什麼事操心的?”白墨疑惑地望了她一眼,“跟朕說說看。”只要她開口,無論是什麼事情,他都會無條件地爲她做。
莫筱苒微微的側目,清澈的眸光望着白墨,一字一字清晰道:“我操心的,就是皇上你的終身大事呀!”
白墨心中如給針刺了一下般一痛,別開了目光,心中各種情緒陳雜,苦笑了一下,說道:“朕說過了,朕只想立朕深愛的人爲皇后。”
他愛的人就是她啊,而她早已經爲人婦。
他望着她的目光格外,嘆了一口氣,神情感概萬分,說道:“這皇后,朕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立?”
見他們聊到這個話題上,柳千妍不好插話,挽着莫筱苒默默走着沒有出聲。只是,將白墨的神情瞧在眼中,心中卻似有點點悶氣,說不明白是什麼感覺,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她早就知道白墨苦戀莫筱苒,再說,她跟他也沒有什麼關係,她有什麼好生氣的?
“啊……”莫筱苒突然鎖緊了眉頭,悶哼一聲,“好痛……”她的雙腿一陣發抖,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
“怎麼了?”白墨的反應比柳千妍更快,他扶住了她,眼中是深入骨髓的情意,關心,痛惜。
“你怎麼了?”看着她整張臉都痛苦地糾結成一團,連站都站不穩了,柳千妍大吃一驚。
“啊,我的肚子……”莫筱苒慘烈地大叫起來,聲音痛苦之極,兩腳間似乎有溼漉漉的液體在流淌,她慢慢地低下頭,頓時心都碎了,眼淚一下子如涌泉一般流出來,聲音也嘶啞了。
“啊,我的孩子……”
白墨也看清了她裙襬下面的血,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把抱起她,大踏步而去。
“這是怎麼回事?”事發突然,柳千妍大腦中一片空白,緊走兩步跟上白墨,一顆心突突亂跳,這好好的怎麼會這樣?一股不祥的預兆籠罩在她心頭。
“幸好搶救及時,孩子保住了。”太醫的目光望過柳千妍的時候,射出一絲異樣的光芒。
聽了太醫的話,白墨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目光痛惜地望着莫筱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剛纔,他都快擔心得快要窒息了,看着她痛苦的樣子,他都恨不得由自己來承擔。
柳千妍有些心神不定,太醫的目光好像對她充滿了敵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姐姐,沒事了。”柳千妍望着病牀上虛弱的莫筱苒,轉頭問太醫,“是什麼原因導致王妃發生這種事情的?”
太醫望向柳千妍的目光再次折射出異樣的光芒,他突然轉頭問莫筱苒:“王妃最近幾天是不是吃了墮胎藥?”
“你說什麼?”白墨臉色陰霾,莫筱苒怎麼可能自己吃墮胎藥呢?除非,有人對她下藥!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吃了墮胎藥導致這樣的?”莫筱苒吃驚得從牀上掙扎着坐起來,這怎麼可能呢?她飲食一向都很小心,怎麼可能會吃到墮胎藥呢?
太醫皺起了眉頭,肯定地說:“如果臣沒有判斷錯誤的話,王妃是吃了紅花,大黃等可以導致流產的藥物。”
“什麼?”莫筱苒一陣天旋地轉,她怎麼可能吃這些中藥呢?她雖然對醫藥不通,但是這些常識還是有的,但是,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你別激動,身體要緊!”白墨按住她,“你想一想,除了正常的飲食,你還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除了飲食,我還吃了什麼?莫筱苒努力地思考着,目光緩緩地望向柳千妍,“我吃了千妍給我配的藥,可以減輕孕期反應的,可是千妍不可能會害我的啊……”
“好了!你好好休息!聽太醫的話!”白墨平靜地給莫筱苒蓋好被子,轉頭向柳千妍,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陰霾,那雙惡狠狠的目光,恨不得要將她撕碎。
“我……”看着他可怕的樣子,柳千妍大腦一片空白,她沒有任何加害莫筱苒的意思,她用的,都是沒有任何副作用的保健藥,可是,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子?
“你給我出去!”白墨的大手如鐵鉗一般鉗住她的手臂,連拖帶拽地將她拖出了病房,他粗暴的動作,甚至令她的左手胳膊撞上了門邊的牆,火辣辣的痛也不知道有沒有擦傷。
“你說,你爲什麼要害她?”此刻的白墨,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臉色陰霾,目光冷酷,額頭上的青筋暴跳。
柳千妍張了張嘴,大腦中一片空白,她想不明白,爲什麼事情會這樣?是誰在害她嗎?
“她跟你無怨無仇,當你就像親妹妹似的,你說,你爲什麼要害她?”他不但恨眼前這個女人,他也在自責,爲什麼要救她?爲什麼要讓她有機會傷害他最在乎的人?
柳千妍的心同樣一片陰暗,莫筱苒現在已經脫險了,他卻還爲她如此瘋狂,現在的他,根本已經失去了理智……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了!”她定定地望着他,那個要陷害她的人真的很高明,知道白墨最大的弱點就是什麼!
“你!”他的呼吸因爲暴怒而變得急促,他惡狠狠地瞪着柳千妍,咬牙切齒地說,“朕沒有想到,你是這般心腸狠毒之人!朕真的好後悔一次又一次救你!朕後悔讓你留在皇宮,讓你有機會害人!看來,朕不殺你,如何對得起皇叔,皇嫂?”
他大手一伸,不由分說掐住了柳千妍的脖子,隨着他的用力發出節節的聲音。
柳千妍呼吸不過來,都快要窒息了!難道就這樣被冤死了?她不甘心地望着白墨,心中又是氣憤又是委屈,掙扎着說:“你就是殺了我,她也不會愛上你,你根本就是因爲她……失去理智了!就算事情是我做的……按照法律,也不是死罪……”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扎着說到這裡,便一個子也說不出來了,脖子上一陣劇痛,好像都要被他捏碎了一般!
“放開她!”正當柳千妍感覺自己都快要死的時候,一個威嚴的女子聲音傳過來,“不關她的事。”
莫筱苒站在門邊,幾乎用盡了全力在說這句話。
白墨驚訝地望向莫筱苒,她的話就像一股神奇的魔力,令他不由自主地放開了柳千妍。
“你,你怎麼出來了?”白墨扔下柳千妍,急忙上前扶住虛弱地靠着門而站的莫筱苒。
柳千妍感覺自己都快死了,一陣天旋地轉撲倒在地,好一會兒才緩過一口氣來,她吃力地掙扎起來坐在地上,面色蒼白如紙,感覺就像在做一場噩夢,最爲可怕的是,這場噩夢纔剛剛開始……
“來人,將她關進天牢!”過了好一會兒,白墨從房間裡走出來,望見地上的柳千妍,馬上臉一黑,冷聲下令。
幾名侍衛奔過來,驚疑不定地望着柳千妍,這是怎麼回事呀?剛纔他們還看見他們三人在御花園有說有笑的,怎麼……
“你們耳朵聾了嗎?沒聽見朕的話?”白墨暴怒,一股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比冬天的西北風還要冷。
“是,是!”兩個侍衛打了一個寒噤,不由分說上前架着柳千妍往天牢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