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九)拿滇倉國來交換2
任蒼慈站在懸崖邊上,轉身朝着深不見底的懸崖看了一眼,跳下懸崖恐怕沒有丁點存活的機會,再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狀況,哪裡還有什麼可以令他保命或是逃跑擺脫這些殺手的地方?
而他的面前,衆多黑衣殺手緊緊的將他給圍繞住了,哪怕是想要突出重圍那也是絕無可能的事情。也就是說,要嘛死,要嘛苟且偷生兩個月。
只是,他就這麼的死了,滇倉國遲早也是要易主的,所以。。。。。。
馬車緩緩的前行着,已經是出了滇倉國的邊境,只是這天也是漸漸的暗淡了下來,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看來今晚又得露宿在荒郊野外了。不過好在,馬車裡什麼都不缺,而無論是景龍焱還是赫連清琪都是享受的主,絕對不會虧待了自己。
夜幕降臨之下,用過晚膳,火堆也是越燒越旺,景雁兒早早的就回馬車休息去了,而此時,一直前去追殺任蒼慈的冥煞和冥衫也是回來了。
“尊主,夫人。”
“如何?”景龍焱擁着赫連清琪坐在火堆前,看着歸來的二人,淡淡的問道。
“這是交易單和憑據。”冥衫立刻從懷中拿出了任蒼慈遺留下來的東西。
這是任蒼慈在那柱香燃燒殆盡之時,做出的最後選擇。
“我選擇第三條路。滇倉國你們可以拿走,但你們得保證這兩個月不來打擾我。”任蒼慈開口說道。爲了保命他不得不這麼做,更何況,他死了,滇倉國仍舊保不住,既然如此,爲何不用此交換他兩個月的活命時間?
兩個月,再有兩個月就是景龍焱和蒼賀國公主的大婚之期了,所以他還有兩個月的報復時間,就看最後到底是誰能夠笑到最後!
“很好,那麼就請你簽字畫押吧。”冥衫說着,一揮手,一黑衣殺手已經是捧着寫着清清楚楚的黑白紙張遞到了任蒼慈的手中。任蒼慈看都沒有看紙上的內容,直接是簽上大名,從腰間拿出了私人有效的印章蓋了上去。
從此,滇倉國和他再無任何瓜葛,現如今的他,已然是孑然一身!不過,他會拉着景龍焱一起陪葬的,他只剩下兩個月的活命時間了,這兩個月,他一定要讓景龍焱身不如死,痛苦一輩子!
任蒼慈握緊了拳頭,看着這些殺手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寒風蕭瑟,他只能夠拖着疲憊,染滿鮮血的身軀緩緩的朝前走去。
“這是任蒼慈的禪讓書。”赫連清琪瞧了一眼冥衫遞上來的紙張,有些不解的說道。
“嗯。”景龍焱微微的點了點頭,“我給了任蒼慈三條路選擇,不過最後,任蒼慈選擇的是以滇倉國交換他兩個月的活命機會。”
“原來如此。”赫連清琪恍然大悟道。想必前面兩條路皆是死路吧?要不然的話,又如何能夠逼迫的了任蒼慈簽下這禪位書呢?現下可好了,滇倉國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到手了,免除了不少的戰亂之苦,只是可憐了任蒼慈。
他一直以爲的都是他將滇倉國給了鬼冥宮,卻是從不曾曉得,他將滇倉國就這麼輕而易舉的交到了景龍焱的手中,這個他一直都視爲生死大敵,同時還是他最大情敵的男人!
“我有些後悔了。”馬車內,景龍焱擁着赫連清琪剛剛躺下,便是忽然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什麼後悔了?”赫連清琪側着身子,望着他,問道。
“我不該給他兩個月的活命時間。”
“爲什麼?”
“因爲兩個月之後就是我們的婚期。”要是那個時候任蒼慈狗急跳牆的話,那當如何?
“有什麼好擔心的?他一直都視你爲最大死敵兼情敵,可在你心裡,雖對他有濃重的殺意,卻是從不曾將他放在眼裡,對於你來說,他並不值得你將他作爲敵人。因爲,他還不夠格!”若是夠格的話,也不會連敵人是誰都鬧不清楚,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景龍焱玩弄於鼓掌之間,現如今還被景龍焱輕而易舉的奪得滇倉國了。
“知我者,非琪兒莫屬。”景龍焱輕柔的說道。
知她者,不也非他莫屬嗎?
赫連清琪輕輕一笑,趴在他的胸膛之上,聽着他的心跳聲,閉上眼睛,緩緩入睡。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傾灑而下,赫連清琪微微的睜開眸子,景龍焱已經不在馬車裡了。琉璃早已是候在了馬車外,聽到了馬車內的動靜,端着洗漱用具入了馬車,開始爲赫連清琪梳洗裝扮。
只是他不再將容顏改變,只不過是將昨兒個那身藍衣長衫換成了白底金線修成的外衫罷了。
掀開車簾,下了馬車,入眼的便是一襲青衣長衫的景龍焱,亦如當年她第一次和他相見時的那般模樣。飄逸的長髮,慵懶充滿着邪氣的氣質,一張和他很不相符的普通容顏,這樣的他,哪怕再如何的普通,也是不平凡的。
景龍焱對上她含笑的眸子,伸出那隻寬厚的手掌,寵溺的望着她。
站在馬車之上,赫連清琪勾脣笑着,對上他那深邃的眸子,相視一笑,一切盡在無言之中,而在他們周圍圍繞的是無人能夠插足進來的幸福和甜蜜。彼此間的默契早已讓所有人都望塵莫及。
緩緩的伸出手去,將自己的手輕柔的放在了那隻寬厚的手掌上,任由他微微一用力,將自己帶下馬車,撲入他的懷中,微風輕拂而過,吹起兩人的衣裳,相互癡纏着,飄灑而下的墨發也是帶起了謫仙般的美麗畫卷。
景雁兒站在自己的馬車旁,瞧着這一幕,看着景龍焱和赫連清琪之間的默契和難以插足其間的幸福感,眸光微微閃爍,冷哼了一聲,轉身朝着琉璃等人走去。那裡,已經是在樹蔭底下,草地之上鋪就了一塊潔白的餐布,上面擺着早上的膳食。
琉璃、冥煞和冥衫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等待着景龍焱牽着赫連清琪的手走來。而景雁兒則是將自己埋在了這堆食物當中,有種眼不見爲淨的感覺。要是換做平日的話,或許她還會出個聲來,但前幾天剛剛見過她的阿慈,商定了之後的計劃。
而爲了那個計劃,她自然是不會隨意的出口攻擊赫連清琪,她不能讓那個計劃失敗,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忍,爲了阿慈,她也絕對會忍耐的。
反正,在景雁兒看來,現在赫連清琪是笑的開懷,等回到了清麟國就讓她哭都哭不出來。
陵陽鎮,進入京城的必經之路,也在清麟國的管轄之內,也就是說,他們已經進入了清麟國國境,若是走的快的話,再有幾天就可以抵達京城,回到皇宮了。
“少主,景雁兒又去見任蒼慈了。”琉璃彙報道,雖然任蒼慈有景雁兒這個“內(禁)奸”一一彙報着他們的情況,可對於任蒼慈的行蹤,從任蒼慈自動出現之後就一直都在血傾殿的視線範圍內,只不過無論是景雁兒還是任蒼慈本人都是不曾發現罷了。
哪怕任蒼慈這幾天養傷期間做了什麼,琉璃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現下,他身上的傷一好,就立刻跑來見景雁兒了。
“繼續盯緊了他們。”赫連清琪輕聲吩咐道。
“是。”琉璃應道。
就在任蒼慈和景雁兒又秘密交談了一會兒之後,景雁兒終於是朝着他們居住的客棧走回來了,只是任蒼慈卻是跟隨在景雁兒的身後,景雁兒則是時不時的回頭看上一眼,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
其實這是任蒼慈吩咐的,他想要看看哪位蒼賀國的公主殿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美人兒,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先前他幾次三番都錯過了見一見那蒼賀國傳奇公主的機會,現在當然是要好好的“認識”一下了。
不過爲了不打草驚蛇,這樣偷偷瞧上一眼的辦法是最好不過的。
“少主,景雁兒回來了,不過,任蒼慈就跟在她的身後,想來是想要見見少主的真顏。”琉璃瞧了一眼人羣之中緩緩走回來的景雁兒,在赫連清琪的耳邊,小聲的說道。赫連清琪的容顏是沒有經過修繕的,也就是說,她現在的容顏正是任蒼慈之前所見的連清琪的模樣,一旦任蒼慈在這個時候看見了她,那自然就會知道,赫連清琪就是連清琪的這個事實。
不過,赫連清琪並不打算避而不見。
既然他想要見到她的真顏,那就大大方方的讓他見好了。
只是,赫連清琪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邊早早的就離開客棧,說是去辦點事情的景龍焱卻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的出現在了任蒼慈的面前。毫無違和感,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一點兒也瞧不出景龍焱是故意擋住任蒼慈前進的路的。
就好像他是剛走到這裡,任蒼慈就迎面走了過來,而他們就這麼的面對面的碰到了,只可惜的是,景龍焱是認識他的,但他卻是不認識眼前這個長相平凡的男人就是他一心想要報復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