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萱並未發覺,在木白逸化成的那道綠光從她身旁飛過時,她右腕上神樹之枝化作的墨綠手鐲猛地亮起了墨綠色的光芒,然而那光芒卻是一閃即逝,一瞬間又黯然了下來。
“師傅!”沈玉萱不禁焦急地拍打起面前的通道石壁來,可是回覆她的只有一遍遍的迴音和她拍打石壁的聲音……
一切都在告訴沈玉萱這裡並沒有木白逸,可是沈玉萱卻並不願相信她看到的聽到的這一切,剛纔木白逸的氣息那麼真實,她相信她不會感受錯的!
流離山上,宇清風冷冰冰地看了沈玉萱所在的方向一眼:“就知道關心木白逸,我也有功勞的好不!”
話音一落,宇清風又不禁望向了流離山最底部的山脈一眼,在心中低聲道:“神樹元神化身,和神樹融合本就是你的使命,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都無法抗拒。不過既然你擔心沈玉萱,我會替你適當地保護她,不會讓她那麼容易就死去……”
宇清風的心聲聽起來酸溜溜的,甚至都有些惡狠狠的,可是卻讓被神樹的力量吸噬進入,正在和神樹開始融合的木白逸不禁心安,以宇清風的實力必然能護得萱兒周全,他很放心。
“萱兒,再見了,希望這不是永別……”在沈玉萱看不到的流離山身處,正在和神樹融合的木白逸距離她越來越遠……
“沈玉萱,你真沒良心!”同時,宇清風如同賭氣一般瞪了沈玉萱所在的方向一眼,近乎透明的身軀一瞬間消失在了流離山。
“阿嚏!”正在認真尋找木白逸的沈玉萱,突然打了一個大噴嚏,覺得自己似乎聽到宇清風在罵她,目光四下望去,卻並未發現宇清風的身形。
“哼,宇清風那個混蛋,就是離開了也不能讓人安寧!”沈玉萱揉了揉鼻子,不禁罵了宇清風幾句。
“阿嚏!”這下卻輪到已經遠在幾十萬裡的宇清風大大地打了一個噴嚏,正在飛遁的身子一晃,面色頓時又白了幾分,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咬牙切齒:“沈玉萱你竟然敢罵我!”
在通道盡頭足足耗了一月,沈玉萱纔不甘地相信木白逸是沒來過流離山,那一道綠茫只是她的幻覺,她卻是不知木白逸和神樹融爲一體,本體已經悄然離開了流離山。
隨着毀滅之火的消失,整座流離山的溫度都降了下來,而同時沒有了神樹不斷吸收外界的仙氣,流離山的仙氣竟然也開始漸漸濃郁起來。
一衆洛家老祖察覺到了異常,立刻動身前來,發現沈玉萱所在的位置竟是並未向前進一分,可是那已變成黑黝黝的通道石壁明顯已經說明仙石礦脈的烈火危險解除了,頓時大喜!
沈玉萱沒心情去看一衆洛家老祖興奮不已的表情,也對那優質的仙石礦脈沒了興趣,在尋找木白逸的這一月內,仙石礦脈中的仙石品質乃至分佈都被她清楚地看在了眼中,其中是有讓她心動的仙石,可是都抵不過她心中那份失落。
她似乎覺得有一個重要的人離她而去了,也感覺到那個人就是她的師傅木白逸,可是她沒有辦法卻確認這一切,那感覺讓她不安而失落。
木白逸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危險,爲什麼她會在那一瞬在流離山察覺到木白逸的氣息,爲何又感受到他似乎突然離開了她再也不會出現了一般,似乎完全從她的生命中抽離而走……
看到一衆洛家老祖眼中難以掩飾的喜色,沈玉萱突然不想將仙石礦脈的分佈情況告訴給他們了,說她任性也罷說她壞也罷,她就是想讓他們毫不知情地開採仙石礦脈,讓他們受受挫,看看他們臉上的笑容是否依舊?
沈玉萱主動提出離開,讓一衆洛家老祖更是大喜,他們正在想要如何說服沈玉萱暫時迴避一下,怕說得太隱晦沈玉萱聽不懂,又怕說得太過惹怒了沈玉萱,這會見到沈玉萱要求主動離開,臉上的喜色更是遮攔不住……
沈玉萱想不知道一衆洛家老祖心情不好,都無法做到,只淡漠地看了一衆洛家老祖一眼,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離開通道後,沈玉萱站在流離山上,目光和神識依舊不死心地向外擴散而去,可是結果依舊是沒有,沒有,還是沒有,沒有木白逸的氣息。
失落地望了眼右腕上依然如此墨綠的神樹之枝,沈玉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這次進階後,因那古怪的感覺,沈玉萱事隔一月纔來查探這次進階自己的變化。
沉下一縷心神進入丹田中,沈玉萱果然發現丹田中大變樣了,除了丹田空間和體質都增大了外,收服了那縷神火後,火系元神和火系“星球”竟是蛻變爲了火系分身!
從外表看着其外形能維持爲火系“星球”,也能化作和其餘本體一般的“沈玉萱”,不過這個“沈玉萱”卻是紅衣紅髮紅瞳,眉心處一點豔麗火紅的火凰印記,看起來帶着一種獨特的妖異。
收服了這縷神火,沈玉萱才知道這火有一個讓人望之生畏的名字,毀滅之火。
她只是收服了這火就讓她輕易地突破了真仙期七層,如今修爲已經衝刺到了真仙期七層大圓滿,竟是距離真仙期八層只是一步之遙。
可是這些的收穫和成長,依舊無法填充沈玉萱因“木白逸離去的幻覺”而產生的失落與擔憂,她將目光落在右手手腕的神樹之枝上,她一定要儘快奪得淨塵塔,一定要儘快收服神樹之枝,到時候她便可以隨心所欲地穿界而去……
無論是木白逸,還是白白,她都一定會尋找到他們的消息。
在衆位洛家老祖開開始採仙石礦脈的時候,沈玉萱卻只專心訓練一衆洛家修士,完全接受了對洛家所有修士的訓練任務。
不算後來歸附於洛家的吳家和其餘家族的勢力,原本洛家修士的數目纔有一萬多。
而且在這一萬洛家修士中,竟大多都是些錯過了最佳訓練時間的老年真仙,或者是因太年幼而無法訓練的兒童,抑或是沒有靈根可以修煉的凡人,而撐起洛家的少年、青年、中年、壯年修士,算起來的數目卻不只有五千不到,連洛家修士數目的一半都佔不到!
洛家能稱之爲七等家族,完全是佔了修士數量上的優勢,可是這修士數量上的水分也太了一點吧?
在沈玉萱看來,洛家這樣的實力,連九等家族都算不上,難怪以前總是受到其餘家族的欺負,讓洛家修士不得不小心謹慎,就怕一不小心隕落了。
就是因爲這樣的環境,才影響地洛家修士大多都太過膽小,沒有他們的年齡應該具有的血性方剛,無論是修煉方法還是戰鬥方法,都太過保守小心。
衆位洛家老祖親自監督仙石礦脈的開採,將訓練洛家修士的事情全權交給了沈玉萱。
看清了洛家的形勢,對於衆位洛家老祖的眼界和想法,沈玉萱實在看不上眼,不客氣地說這些洛家老祖各個都是鼠目寸光,將一切重心都放在開採資源上,只顧眼前的利益卻忽略了對洛家修士的訓練和培養,難道不知修士纔是一個家族最有潛力的資源麼?
有這樣的洛家老祖怎麼可能會帶領洛家愈加強盛?難怪洛家會沒落如此!
不過沈玉萱並不擔憂洛家的發展,因爲她正在訓練的這一批洛家修士,這些少年、青年、中年、壯年修士很快就會成長起來,很快,他們中的某些人就會成爲洛家的接班人,一定帶着洛家發展壯大起來。
現在所需的只是時間,沈玉萱實在沒有必要和那些自恃甚高,老是仗着長輩身份壓人的一衆洛家老祖去爭辯什麼,要她說服那一羣老頑固,她實在不願意浪費那份力氣。
時間在忙碌中匆忙而過,如此時間很快過了半年,算起來沈玉萱如今來到流離城已經一年多時間了。
這半年時間中,沈玉萱訓練的這些洛家修士的實力都提高了不少,也讓她的付出見到了小成果。
對於洛家修士的訓練,沈玉萱近乎竭盡所能,不僅是因爲她對洛若雲的承諾,也是因爲曾經她和洛家修士的體內流着相同的血脈,不管她姓什麼,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她和洛家的那份羈絆都斬不斷。
這些日子中,衆位洛家老祖開採出來的仙石數目也越來越多,讓衆位洛家老祖忙的不亦樂乎,喜難自禁,近乎可以看到洛家美好的未來。
這一日,流離城來了幾位十分特別的客人。
其中一位身着僧袍似的衣衫,身形微胖,脖子上掛着一串大珠子,一頭亂髮如同鳥窩一般亂在頭上,看起來油光滿面的,笑起來更是讓人覺得猥瑣,手裡捧着一個金燦燦的大碗,如同一位食肉又****的“花和尚”。
這“花和尚”的身旁,是一隻和獅子般大小的金毛靈犬,看起來威風凜凜的。
而在這“花和尚”的身後,跟着一個背上扛着一把金色大刀的高大青年男修,那青年不苟言笑,看起來十分肅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