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墨遺,放開白白!”沈玉萱面色徒然一變,冷聲喝道,然而這一聲冷喝竟是讓體內力量的流逝速度猛地加快,讓她的身體一軟,幸得手中的藍劍支撐,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哈哈,沈玉萱,天都助我,我不會滅亡的,吞噬魔蟲就是我的另外一個身體,哈哈!”虛墨遺得意地哈哈大笑間,身影已然消失在了白光漩渦中,而那個白光漩渦也很快地消失在了虛空中,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白白!”沈玉萱只覺心痛如絞,力量向手心集中再想將那截樹枝拋出去,可是她越是使力,那那截樹枝越是黏地她緊,她體內的力量越是消失地快……
隨着那截樹枝對她體內力量的吸收,沈玉萱覺得她的修爲在飛速地降低着,從天仙期一層一直跌破了地仙期一層,又跌破到了虛仙期。
而這些發生的不過是幾瞬間的時間罷了,這速度快的便是她煉製的仙丹都來不及補充。
便是連沈玉萱都從心中生出一種無力感,修煉了這麼多年,便是在面對虛墨遺的時候,她都不曾有這麼強烈的無力感,竟是完全掙脫不得這截樹枝。
“嗡——”興許是感受到了沈玉萱的異常,她手中的藍劍突然間墨藍光芒大放,同時墮魔谷中的魔氣如同得到了號召一般,紛紛涌入了藍劍之中。
只見隨着魔氣的注入,藍劍上的色彩漸漸轉深,近乎濃烈如墨,而最爲顯然的便是藍劍上中的那朵仙魔蓮,只見仙魔蓮上的墨色漸深,花瓣、蓮蓬、蓮葉都變得鮮活起來,似具有了生命一般,隨時能從藍劍中脫離而出。
這,竟是仙魔蓮的力量,仙魔蓮在藍劍中沉寂了這麼久,終於心甘情願地爲藍劍所用了。
“鳴——”只見這時,藍劍突然在沈玉萱的手中猛烈地震動起來,從其中飛出一朵半黑半白的蓮花來,正是仙魔蓮!
仙魔蓮出現時,旋轉間周身迸射出無數半黑半白的蓮花瓣來,向着沈玉萱手中那截樹枝飛去。
而在同時,仙魔蓮上生出無數半黑半白的根鬚,吸取着墮魔林中的魔氣爲自己所用。
“嘭——”蓮花瓣和那截樹枝一相撞,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掌心傳來,沈玉萱的掌心徒然間變得血肉模糊,整整一條左臂都被毀了,其上的坤鐲都是一陣顫動,飛到了右手手腕之上!
然而這時,沈玉萱終於脫離了那截樹枝的吸噬,可是整個人卻因爲力量損耗過多,修爲大損,直接癱倒在地。
左臂被毀,巨大的疼痛讓損耗過多的沈玉萱面色更是蒼白如紙,只能勉強看到在她身前不遠處,仙魔蓮和那截樹枝竟是鬥得不相上下。
仙魔蓮吸取的是墮魔谷中龐大的魔氣作爲力量,可是那截樹枝卻是吸取的是墮魔林中的植物力量。
一時間,墮魔谷和墮魔林如同經歷了世界末日一般,墮魔谷的魔氣,墮魔林中的樹木都被吸取了力量,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而在它們相爭的區域內,一半墨黑,一半墨綠,帶動地地動山搖,氣旋狂飛……
便是見識過不少奇景的沈玉萱,都不禁被眼前這麼一幕震撼到了。
仙魔蓮和那截樹枝相爭不下,不知過了多久,沈玉萱覺得視線都變得清晰的時候,便見近乎成爲墨色的仙魔蓮和那截墨綠色的樹枝猛地碰撞在一起。
“嘭——”那巨大的爆破聲如同將天地劈開了一般,一陣劇烈的地動山搖頓時傳開,墮魔谷方圓千里萬里乃至整個下魔界都不禁顫動起來,似要將整個下魔界都要摧毀一般!
伴隨着猛烈的顫動,仙魔蓮和那截樹枝其上的光芒同時散去……
“噗——”這仙魔蓮屬於藍劍,藍劍又是沈玉萱的本命法寶,仙魔蓮遭遇如此重創,沈玉萱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便覺得自己的身體更是搖搖欲墜,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
仙魔蓮化作一道烏光鑽入了藍劍之中,而那截樹枝卻是光芒黯然地落在了沈玉萱的身上。
雖有之前被這那截樹枝差點吸乾的兇險一幕,沈玉萱知道那截樹枝應該對木白逸十分有用,感覺這那截樹枝不似之前危險,還是費力地將這那截樹枝重新抓在手中。
時至此刻,沈玉萱已經虛弱非常,地動山搖間只覺得疲累到了極點,眼皮連睜都睜不開了,在她漸漸失去意識之時,便覺得她似被墜落而下的山石給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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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沈玉萱只覺得渾身疼痛,整個身體都彷彿不是自己的了,更是窒息地難以呼吸。
睜眸時,就發覺她竟是被埋在一片廢墟之中,雖然身體依舊十分疼痛,終究是恢復了一點力氣,可以動彈了。
藍劍,還好好地在她地手中握着,雖然受損不小,卻是能修復好的。
“錚!”一提體內力量,沈玉萱一揮手中藍劍,從廢墟劈出一條道路飛身而出。
再次落在地面上時,沈玉萱不禁被入目的景象震撼到了。
墮魔林早已消失地一點不剩,原本的墮魔谷只是一片濃濃魔氣,屍骨成山,可是如今的墮魔谷看起來就和普通的山脈沒有半點區別,其上的魔氣更是淡薄地幾乎沒有半點。
這一切竟然都是由仙魔蓮和那截樹枝造成的,在對仙魔蓮的潛力稱奇和激動的時候,沈玉萱對那截樹枝的來歷更好奇了。
看了眼空蕩蕩的左臂,沈玉萱臉上不由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不過看到右手掌心中安安靜靜地躺着的那截樹枝,她又微微心安。
手臂沒了可以再長出來,這截樹枝一定會對木白逸大有益處自然要好好收着,只是不知白白被虛墨遺帶到了什麼地方?
按理說虛墨遺必死無疑,可是她在跳入那白光漩渦中時的臉上那癲狂的喜色,卻讓沈玉萱心裡輕鬆不起來,那白光漩渦將虛墨遺帶去的地方必然對她來說是極好的地方,那白白他……
正擔憂間,沈玉萱開啓火眼金睛向着墮魔谷方圓幾百裡幾千裡望去,都不曾有白白的身影。
這時,沈玉萱突然記起墨山之中的那個水晶球,當初白白能通過那水晶球找到藏在墮魔林中虛墨遺,她也應當能通過那水晶牌找到白白的所在。
再望向右手掌心的那截拇指蓋大小的樹枝,沈玉萱竟是覺得這樹枝比起之前似乎綠了一些,雖然此刻無害她卻不敢將它貿然丟入坤鐲中,便先存在了一個儲物戒指中。
存好這樹枝,念想間,沈玉萱飛快地拿出一瓶丹藥和一瓶仙泉水,吞服了一大把丹藥後,又將這一瓶仙泉水掐起一個水訣落在斷裂的左臂之上。
斷骨重生的疼痛感沈玉萱經受過許多次,此次再次經受這痛對她來說近乎可以完全忽略,在左臂開始新生出來的時候,她已然決定離開。
只是這時她的修爲已然被那截樹枝吸噬地跌到了虛仙期一層,最快的速度便是利用風之力離開。
念想間,沈玉萱的身影開始漸漸透明,到了最後,化作一道清風向着墨山飛速而去。
沈玉萱再次回到墨山的時候,已是一月之後。
只是沒有了白白,原本的墨山竟是也已經變了樣。
在當初的地動山搖中,墨山並沒有受損多少,可是如今的墨山似乎易了主?
之前在一同前往墮魔谷的時候,一路上,白白和沈玉萱講過墨山的情況,說是墨山是他在下魔界收服下的勢力,在墨山,他是魔王白大王。
沈玉萱心中一緊,白白竟是不在下魔界中了麼?他這些手下感受到了他不在此界中,連魔王都換了人。
只是白白的這些魔修手下應當並不懂法陣,如今佈置在墨山的禁制還是當初白白布置下的那般。
這些禁制手段本來就是沈玉萱傳授給白白的,對她來說,進入這些禁制簡直輕而易舉。
幾乎是一瞬間,沈玉萱已然穿過了墨山外的重重至今,身形出現在了墨山之中,卻見墨山各位都瀰漫着一股戰鬥過後的頹敗氣息,猜測這些多半是白白的魔修手下因爲魔王位置之爭引起的,沈玉萱並不多看一眼,直接飛向那個水晶球所在的修煉室。
“是誰!”沈玉萱輕而易舉地進入那個修煉室中,在她的身影漸漸在房中凝實的時候,卻聽得修煉室中響起一聲警惕的怒喝聲。
沈玉萱早就感受到這修煉室中有人,微微轉眸,就看到對方是一個天魔期十層大圓滿的長臉魔修,此刻正坐在修煉室中的修煉牀上,怒目圓睜地盯着她所在的方向,看到她的身影漸漸凝實時,臉上不禁露出一絲震驚和驚慌來。
只是那絲驚慌,在這長臉魔修看出她的修爲不過是虛魔期一層的時候,卻已經消失了。
看清沈玉萱的容顏,這長臉魔修的臉上甚至浮現出了輕佻的淫笑:“噢,你是原先和白大王一起出去的那個魔女?”
長臉魔修露骨的目光將沈玉萱上下打量了幾遍,那目光如同在看一個唾手可得的玩物,讓沈玉萱心中一寒,殺意頓起:“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