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隨着柳如音離開,卻是一臉失落,鄭子揚依舊是沒有多看她一眼,而且她忘記她答應掌門師姐,在她面前要和鄭子揚、沈玉萱如同陌生人,可是剛纔她竟然失言了。
直到柳如音遠遠地離開後,沈玉萱冷冷的聲音卻傳入了她的耳中:“柳如音,今日我是看在如花姐姐的面子上。下一次若是我單獨看到你,必然不會再放過你,你好自爲之吧!”
沈玉萱的聲音冰冷如寒潭,讓柳如音的腳步都不由一頓,心中一驚的同時,挺直的脊背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她就是知道是沈玉萱也會來時空之河中,擔憂會碰上沈玉萱,才特意將如花師妹喊了來同行。
沒想到這一場,她和沈玉萱冤家路窄竟然碰面了,沈玉萱身上的氣勢更甚從前,單是冷冷地被她瞪一眼,柳如音就覺得心中生出一種懼怕來。
不行,一會一定要將沈玉萱成長的消息傳給白上仙。
待到仙音閣一衆修士離開,鄭子揚氣得直跳腳:“柳如音那個懦夫,竟然將如花帶來了時空之河,若非如此,我一定親手滅殺了她!”
鄭子揚的仇恨不是作假,可是他之所以敢說這話,卻是因爲沈玉萱在此,憑着他的實力是可以和柳如音一斗,但是和柳如音一起的還有這麼多仙音閣的仙音閣修士,他卻是鬥不過的。
沈玉萱本來心中也有些惱恨,可是此刻聽到鄭子揚這樣說,卻不禁起了一些玩弄的心思,笑嘻嘻地望着鄭子揚:“鄭子揚,莫不是你心疼如花姐姐,怕她隕落在時空之河中?”
“噗!”便是強忍着,此刻澤泰昊不禁噴笑出來,他的師傅鄭子揚在聖女沈玉萱手中,從來討不到好。
而且如果剛剛細細品味鄭子揚的話,似乎還真能從其中聽到一絲擔心如花前輩的意味來?
“沈玉萱,你欺人太甚!”鄭子揚被沈玉萱氣得直顫,臉都漲得通紅通紅的,聽到徒弟澤泰昊的噴笑聲,更是惱羞成怒,端起乾坤碗,就向着沈玉萱的方向扣來。
沈玉萱面色半點一變,就一手如劍舞動,便見一道墨藍光芒已然迎上了乾坤碗。
作爲這次事件的幫兇,澤泰昊的臉上沒有半點擔憂,反正他見師傅鄭子揚和聖女沈玉萱相鬥的次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都有分寸。
而他這個地仙期的小小修士,只需要看看,是不是能從他們兩個的戰鬥中學到一點東西就行……
“啊--”沈玉萱和鄭子揚自然都拿着分寸,幾個回合下來,鄭子揚在沈玉萱身上根本討不到半點好處,自己反而被沈玉萱的劍意逼得十分狼狽,正欲休戰,卻聽得前方遠處竟是傳來一片淒厲至極的慘叫聲。
那一身慘叫聲傳來的方向,正是藍劍能感受到的魔氣極盛的地方,沈玉萱不禁收手,向着那方望去。
然而向着那方只是一眼,沈玉萱心中便是巨震,因爲在那個方向,似有一對滿是恨意的目光,那目光穿越重重時空漩渦、時空隧道和罡風,落在她身上,似恨不得將她抽筋碎骨,讓她萬劫不復。
那目光的主人,是虛墨遺!附身在司魅身上的虛墨遺!
雖然還未看到那方的情形,可是那樣的感覺,告訴沈玉萱,哪裡確實是虛墨遺的所在!
難怪她在下仙界遍尋不到虛墨遺的蹤跡,她竟是躲藏到了時空之河中來了。
念想間,沈玉萱已然向着虛墨遺的所在飛身而去。
只是一瞬時間,就將鄭子揚和澤泰昊遠遠甩在了身後。
鄭子揚和澤泰昊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剛纔那陣悽慘至極的慘叫聲,他們卻是聽在耳中的,此刻看到沈玉萱向着那方而去,立刻也面色凝重地跟了上去。
空中瀰漫着濃烈的血腥味,便是以沈玉萱的定力,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這些大約是之前那些發出慘叫聲的修士的,可是如今他們都變成這一片血霧。
眼前的情景分作兩半,其中一邊魔氣滾滾,另外一邊卻是綠光騰騰……
遠遠地,沈玉萱的心中便是一震,這魔氣的這方顯然是虛墨遺的所在,可是那綠光的所在,其上的氣息竟是木白逸的!
早在幾年前,木白逸就向自己辭行離去,她卻不知,他竟是也來到了時空之河。
不,不對,看着木白逸和虛墨遺大戰時,兩人的戰鬥帶動的時空漩渦和時空隧道亂飛,沈玉萱很快反應過來,木白逸或許早就進入了時空之河中。
而時空之河的開始時間之所以提前五年,恐怕和木白逸和虛墨遺的戰鬥有關!
念想間,沈玉萱愈加加快了衝向虛墨遺的速度。
快到虛墨遺前方時,沈玉萱卻是看清,原來虛墨遺此刻整個人都沉浸在一汪血池之中。
“汩汩--”然而這血池並是不在時空之河中原本就有的,竟是生生用修士的肉身在時空之河中堆積而成的。
在血池的一邊正昏迷着許多修士,如花胖胖的身軀顯得極爲明顯,看到那些熟悉的破碎衣衫,沈玉萱眸光一沉,之前仙音閣和九悅宗率先進入時空之河中的修士,竟是多半都遭了虛墨遺的毒手。
“鏘!”沈玉萱飛掠間,凌厲的劍意自身前飛出,可是卻盡數都被攔了下來,竟是沒有對虛墨遺造成一絲傷害。
沈玉萱眉頭一皺,她的劍意可謂無所不破,可是如何竟然對虛墨遺沒有作用?
開啓了火眼金睛,沈玉萱纔看清,虛墨遺的周身有一層淡淡的綠茫,之前是因爲那血霧太多濃厚,並未讓她注意到這綠光的存在。
這綠茫的氣息……沈玉萱轉頭望了一眼木白逸所在的方向,只覺虛墨遺身上籠罩的綠茫,和木白逸身上的氣息竟是驚人地相似!
這是怎麼回事,虛墨遺明明是魔,她的身上怎麼會有如此精純且強大的木系仙氣?
念想間,沈玉萱已然將火眼金睛開啓到了極致,此刻才震撼地發現,原來虛墨遺的手中竟是抓着一截樹枝。
那樹枝遍體通透,如同玉石一般,其上泛動着碧綠欲滴的綠光,正是那樣的綠光將虛墨遺給保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