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陽被犬欺1
景秀的情況很不好。
在野外過了這麼些天,高燒一直不退,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傷口已經有些發炎。
正值梅雨季節,他的狀況更令人擔憂。
“殿下,我們不如還是到附近的城鎮上去吧,景秀總是這樣拖着不是辦法。”袖城伸出袖子爲景秀擦了擦額頭上不斷沁出的虛汗。
莊席早有此意,雖然那些刺客很有可能此時正埋伏在鎮上,可是他也不忍心見着景秀受罪。
莊席上下打量了袖城說道:“袖城,我們三個裝成是回鄉的三兄弟,這一路上,怕是你都不能穿女裝,儘量不要開口說話。”
袖城想都沒想的點頭,刺客知道袖城的身份,向人打聽的時候定會仔細,自己只好魚目混珠,掩人耳目。
三人萬分小心的來到附近萬良城,城上還算繁華熱鬧。
景秀半生不死的被莊席揹着,袖城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開口講話,所有的事宜便由莊席一個人安排。
逃難這一路時日太久,三人身上均已沒有什麼盤纏可揮霍,省下的錢還要給景秀看病抓藥,無奈之下只好三個人擠在一間房裡,客棧的小二眼見着病中的景秀,又看了有些寒酸的三人,臉上附了一層狗眼看人低的色彩,這讓袖城很是不爽,如若不是不能輕易開口說話,怕是真的要損他兩句。
小二臭着臉引着他們上了二樓,直直拐向走廊最裡的那間房,沒好氣的將門重重推開,自己則閃到了一邊。
“便宜沒好貨”這句話在此時這間房中字字印證,牆上因潮溼而隱約泛起綠灰色的毛來,整個房間溼氣有些重,桌子上落得灰都可以收集起來蓋個二層的小土樓。
“沒有別間了?”莊席環望了房間之後又問。
“就這麼一間了,您願意住就住,不願意住就算了。”小二巴不得不住。
“我背上這位兄弟得了風寒,不能受涼受潮,還麻煩你給我們另換一間。”此時的莊席語氣中居然帶着幾分乞求,剛見他第一面的時候,袖城便知他不會是那種輕易會向人低頭的人,可是如今、、、、、、許是真的擔心了景秀吧,雖然這一路上她這個假的袖城與他們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她卻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三人之間的感情再慢慢融合,心也在慢慢靠攏,許是這種患難見得的真情才最珍貴。
小二卻實屬有些給臉不要臉,看着他的低眉順眼,越發的囂張了起來,乾脆揚了揚袖子說道:“愛住不住,僅此一間,三個人擠到一間房了,還窮講究什麼!”
此時的袖城見着小二的這副嘴臉,已經恨得牙根直癢,二話不說衝上前去一把揪過小二,拳頭揚起照着小臉的臉上就是一拳。
許是這一拳來得太突然,給小二打了個措手不及,直直的翻倒在地,小二還沒從滿眼的金星中醒悟過來,嘴裡吱吱唔唔的說着什麼,含糊着聽不太清。
看清眼前火冒三丈的袖城,小二眼拙,居然沒認出是個女子來,只是指着袖城說道:“你你你你怎麼打人啊你!”
袖城再次將他從地上揪起,眼看揚手又要一拳,不料卻被莊席呵住:“好了。”
莊席再度開口問向小二:“可還有別的房間?”
小二用眼睛瞟了一眼袖城,痛快的點頭直道:“有有有,有有有,就在對面,就在對面,我帶你們去,我帶你們去、、、、、、”
吃了一拳的小二氣焰立即滅了九分下去,又換上一副殷勤的德行帶着他們換了另一間房。
這回是輕輕的推開房門,還稍做了個請的手勢,這房果然和剛纔那間大不相同,雖然陰雨天氣同樣見不到陽光,但是卻照比剛纔那間敞亮許多,起碼是個住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