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蘇丹青尖叫一聲,摔倒在地,刀子也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暗衛頓時一擁而上,將蘇丹青擒住;宋城和一個箭步衝到蘇水墨面前,將她攬在懷裡,緊緊抱着,語氣裡充滿了後怕,“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路嘉譽!你居然背叛我,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永生永世都是畜生!”蘇丹青憤怒地瞪着路嘉譽,尖叫道。
路嘉譽拍了拍手,露出一個吊兒郎當的笑容,“這些話,你留着去跟真的路嘉譽說吧。”
說着,他從臉上撕下一張人 皮 面 具,露出扈思葵的臉。
蘇丹青愣在原地,其他人也有些吃驚。
蘇水墨眨了眨眼,這纔想起來,剛纔扈思葵本來是在宋城和身邊的,但是在宋城和與蘇丹青交涉之時,他突然消失了。
原來這小子是暗中變臉去了!
搞明白這點後,蘇水墨對扈思葵更加欽佩,“還真有你的,居然想出了這種辦法!”
宋城和則充滿感激地看着他,“謝謝。”
扈思葵咧嘴一笑,“實話告訴你們,在來之前我就有這個辦法了,我帶的那個布包,裡面裝的就是人 皮 面 具。
“本來我還想着和路嘉譽來個真假分不清呢,沒想到他居然偷偷跑了,倒是省了不少麻煩,直接從蘇丹青手裡把老闆搶回來了。”
說着,他對蘇水墨壞笑道,“老闆,你是不知道,宋公子有多擔心你,要不是害怕傷着你,剛纔他早就讓人去奪刀把你救下來了!”
蘇水墨感覺心頭一熱,“宋大哥……讓你爲我 操心了。”
宋城和搖搖頭,撫摸着她的頭髮,臉上是劫後餘生的喜悅,“你沒事就好。”
“你們別高興得太早!”惱羞成怒的蘇丹青吼道。“別忘了,我給蘇水墨灌了毒藥,這可是無解的,今天就是毒藥發作的日子,她活不過今天了!”
似乎是爲了映證蘇丹青的話,蘇水墨突然捂住胸口,猛地咳嗽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老闆!”扈思葵驚訝不已。
“我……我沒事……咳咳!”
蘇水墨的五官擰成一團,看起來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宋城和臉色大變,“快去醫館!”
來到醫館時,蘇水墨的身體已經在短時間內變得非常虛弱。
她的面色蒼白如紙,嘴脣發着抖,眼睛也失去了生機。
更糟糕的是,她的手變得冰涼無比,而且似乎有往全身擴大的趨勢。
這是毒素正在身體裡擴展的表現。
“沈大夫,我求您了,這次您無論如何也要救墨墨啊!”宋城和急如風火,早已經是六神無主。
爲蘇水墨號脈的沈辭,卻頭一次露出了難爲的神色,“蘇小姐這毒……我實在沒見過……”
宋城和感覺自己的腦袋轟然一聲,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彷彿失去了全世界。
“不,不行,墨墨絕對不能有事!”
他死死抓着蘇水墨冰涼的手,卻愈發覺得無力。
那種心痛,那種失去的感覺,在此時此刻又回來了。
“墨墨,你堅持住,我會找到救你的辦法!”
宋城和說着,眼淚卻掉在蘇水墨手上。
蘇水墨擡起眼皮,蠕動着嘴脣,用虛弱的聲音說,“宋大哥……我,先去一步了……”
宋城和心痛不已,感覺自己甚至無法呼吸。
一旁的扈思葵也覺得十分難過。
從心臟上傳來的冰涼觸感不斷髮散至全身,蘇水墨甚至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逐漸流逝。
我,要死了麼?
唉,想不到,我居然會這麼早結束自己的生命……
蘇水墨這樣想着,緩緩閉上雙眼,靜候死亡的到來。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
扈思葵不耐煩地走過去,“誰啊,沒看到關門……”
門外空無一人。
扈思葵怔了一下,環顧四周,見確實沒人,以爲是哪個孩子開的玩笑,正要關門,一低頭,卻發現臺階上放着一瓶藥和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着,蘇水墨的解藥。
“這……”扈思葵捧起藥瓶,有些發愣。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快步進屋,將這兩樣東西交給宋城和。
宋城和本來已經是萬念俱灰,在看到字條時,那毫無生機的眼中,卻突然有了幾分希望,“這字跡,似乎很熟悉……難道,是有故人來救墨墨?”
“宋公子,你別嫌我說話難聽,既然已經迴天乏力,乾脆死馬當活馬醫,試試吧!”沈辭建議道。
宋城和猶豫一下,最終還是將藥瓶打開,倒出一粒藥丸,給蘇水墨服下。
三人緊張地等待着。
時間一點點過去,蘇水墨的呼吸聲卻越來越小。
宋城和頓時覺得如同跌入谷底,十分絕望。
就在三人以爲結局已定時,沈辭卻尖叫一聲,“你們快看蘇小姐的臉!”
宋城和與扈思葵順着他的指引看去,驚喜地發現,蘇水墨的臉蛋比剛纔紅潤了許多!
三人又驚又喜,沈辭趕忙爲蘇水墨再次號脈,瞬間激動地老淚縱橫,“奇蹟,真的是奇蹟!蘇小姐的脈象正在好轉!”
宋城和激動地手舞足蹈,“墨墨活下來了,她沒死!”
不出半個時辰,蘇水墨的臉蛋恢復了往日的生機,手也不那麼冷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上去十分疲倦,“我這是……死了嗎?”
“墨墨,你沒死,你活過來了!”宋城和抓着蘇水墨的肩膀,激動地搖晃着她,大喊。
“輕點兒,蘇小姐都快被你晃出毛病來了!”沈辭趕忙說。
宋城和立刻放開手,激動地手足無措。
蘇水墨見狀,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坐起身看看四周,這才恍然大悟,“啊,我居然真的活過來了!”
“有個神秘人送來了解藥,沒想到老闆你服下以後,居然真的解毒了!”扈思葵也激動不已。
“神秘人?”蘇水墨怔住。“會是誰呢?”
宋城和捋了捋蘇水墨額前凌亂的頭髮,柔聲道,“他應該已經走遠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讓暗衛打聽,找到那個人以後,我親自登門道謝。”
蘇水墨莞爾一笑,“宋大哥,你可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還沒說,你就知道我想做什麼了。”
驚喜過後,沈辭又爲蘇水墨號了一次脈,確認她是真的解毒了,這才肯放她走。
宋城和正要帶蘇水墨回驛站,她卻突然想到了什麼,“等一下!事情還沒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