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鬆開的那一剎那,又被凌灝陽狠狠握了起來。
凌灝陽凝視着池暖:“亦琛喜歡子婧。”
池暖:“嗯?”
池暖愣了愣:“你這是在和我解釋嗎?”
“嗯,如果你希望我和你解釋,那麼這就是解釋。”一如既往冷沉的語氣,莫名讓人相信。
星空下,凌灝陽一身精緻的西服將他筆挺的身軀包裹起來,整張稍冷的臉襯得越發驚豔。而池暖身上的裙子也泛着銀光,長裙像是一襲銀河,好看得也讓人過目難忘。
“好吧……如果你希望我相信的話。”
“嗯?”微微上揚的尾音,撩出幾分深沉與不悅。
“亦琛剛剛在宴會廳裡看見子婧不開心的表情,所以纔會出來。”
“好啦,我知道了。”池暖猛地笑開。
池暖勾着脣,認真地看着凌灝陽:“你的性格,難得一件事情解釋兩遍,我如果還不信,那也太不知好歹了,對麼?”
凌灝陽低頭看着池暖的笑容,她嘴角邊有一點淡淡的奶油,似乎是剛纔真的跑去吃了點東西,因爲急忙走過來所以沒擦乾淨,像砂礫一樣的小點並不明顯,可是看起來格外誘人。
凌灝陽上前走了一步。
池暖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整顆心懸起來。
“池暖。”凌灝陽一陣冷聲。
池暖擡頭,怔怔地看着他。
緊接着,凌灝陽溼熱而霸道的吻又落了下來,池暖被突如其來的吻襲得又心跳連連!
池暖害羞地閉上了眼睛,連手都難以自控地緊張握起
了一抹裙角。
提着裙角的模樣,真像在童話故事裡被王子親吻的公主。
不遠處,其實生氣撂攤子就走的紀亦琛站在門口,正冷冷地看着這裡。
他沒想到,凌灝陽不僅沒有疏遠池暖,而且更越挫越勇了!
一直以來凌灝陽做事從來不受人控制,剛出道那幾年,凌貫風沒把他放在眼裡,時不時希望凌灝陽按照他的想法做事,沒想到凌灝陽硬是咬牙扛着,自己在外面打拼出一片天地。這麼些年,不僅沒有把自己是凌家人的身份暴露出來,還自己在這個社會中打拼出了一片天地。
花園裡,凌灝陽低頭親着池暖,從她的脣畔間嚐出了葡萄酒的味道。
很香的葡萄酒,像是來自法國最正統的酒莊,生產後埋於地窖,用木塞子存放了好多年,一聞到便溢出濃烈的酒香味,清甜的、迷人的。
這感覺,讓他回到了十九歲那一年。
那年他開始接拍電視劇,第一次主演偶像劇,全民爲他這張臉歡呼不止,那一年他曝光率激增,公交車上、廣告牌上、地鐵上,全是他的海報。那一天他在四樓露臺獨自喝慶功酒,一直很莊重嚴肅的凌老爺子走到他身邊。
“灝陽。”
“爺爺。”他恭敬問好。
凌老爺子犀利的眼睛迸射出嚴光:“這酒好喝嗎?酒就像是名利,愛上了就很難放下。但你記得,所有放不下的東西,都將成爲置你於死地的利劍。”
從那以後,除非迫不得已,他再也不喝酒。哪怕是喝,也絕不會到喝醉的地步。
名利也一樣,二十歲那一
年,他囊獲了幾個國際大獎,再也從來沒有飄飄然過,至此外人都說他冷漠得像一塊冰山,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動容。
愛情呢?池暖的吻讓他有些醉了,就像他當年喝酒一樣,沉迷得不可自拔。
池暖也會成爲置他之死地的利劍嗎?
“Shit!”紀亦琛還站在原地,遠遠看着,忍不住罵出一個髒詞。
看着凌灝陽輕擁着池暖,冷漠的身影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決然,他是決定了還是怎麼着?
紀亦琛覺得自己有點上火,他無法控制自己的理智:“你是真的不打算放開池暖嗎?凌灝陽,你是不知道你們家那攤子鳥事還是怎麼回事?就算你不考慮子婧,難道你不怕害了池暖?”紀亦琛冷冷帶着笑,語氣尖銳到了刺痛人耳膜的地步。
“還是你以爲你若即若離掩人耳目就算了?就算宋微微被你拿來當擋箭牌,池暖就能沒事?還是你以爲她強一點稍微有能力保護自己了,就能不被你害死嗎?”
凌灝陽沉着聲,皺着眉頭聽着電話裡紀亦琛發怒的聲音。
此刻,幽沉的目光遠遠穿過草叢,看到站在臺階上目光發冷的紀亦琛。
說實話,紀亦琛並不討厭池暖,只是一但碰上姚子婧,少年時期的暗戀情\人麼,這麼多年做了萬年備胎,難免有些不太冷靜。
紀亦琛冷冷地笑着:“你的情況,配談愛情嗎?除了子婧,誰在你身邊不會出事?難道你忘了你是怎麼回凌家的?”
紀亦琛嘴角邊上的冷嘲,竟一點也沒打算遮掩。
一下子就落入凌灝陽黯色的眼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