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一道白影劃過天際,直接飛進了落塵的房內。落塵聞聲微微擡起頭來,嘴邊擡起,一道水牆出現在飛鏢的之間直接掐住了飛鏢。
丫鬟走到水牆邊將飛鏢拿下,遞給了落塵,恭敬地退下。
“若要顧顏完好無缺,今夜翠花樓見。震天。”
落塵將紙條放在燭火中燃盡,抿了抿脣,淺淺一笑。伸出手宮女連忙出來將落塵的手給牽了起來,將她扶起,走出了宮門。
“主子今兒個去哪裡?”公公低着頭道。
落塵轉過身子看向了公公,挑了挑脣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公公。公公被落塵這一眼給嚇得忙跪了下去,忙叫道:“奴才多嘴,掌嘴掌嘴!”
一邊說一邊給自己打着巴掌,臉蛋紅了也不停下來。公公膽戰心驚不敢再擡頭說些什麼,只能這麼做來消落塵的氣。
而今這宮中只有落塵一人獨大,誰人敢惹她?在皇家眼中死不過是再輕易不過的事,公公不想死,他想繼續活着!他還沒有享受夠這人事的歡樂,這樣的日子即便低三下四,可是出了這宮門便是有不知道多少的人羨慕着。
多少人削尖腦袋搶着要進來都沒有進來,他卻進來了,這本就是天大的殊榮,他不要死他的好日子纔剛剛開始。想到這裡公公磕頭磕地越發的勤,打完了巴掌接着不停磕頭,腦袋開始發暈也不見他停下來。額上的血水順着臉頰留了下來,好生嚇人,好生恐怖!
宮女們也不敢說些什麼,顫顫巍巍地站着,低着頭一句話都不敢說,更沒有人爲公公求情。在這個宮裡哪有什麼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與永遠的恐懼……
落塵勾了勾手指,將那公公的下巴擡了起來,嫣然含笑:“瞧這小臉多白啊!嘖嘖嘖,嚇成了這樣,怎麼本宮有這麼可憐嗎?”
這宮裡的日子一日一日都是這樣,比之翠花樓更加的無趣,唯有這些個人倒是有趣的很呢!落塵目中含笑,今兒個她可在各個娘娘那裡學了不少的方式,來整治這些個狐假虎威的奴才呢!
落塵琢磨着這眼前跪着的公公,也算是眉清目秀的人,就可惜了是個閹人。瞧他那副模樣,貪生怕死,平日怕是沒少打着她的名號在外面做些個什麼事了。雖然她落塵對着名聲想來不怎麼關心,但是也容不得一個奴才如此的放肆!
“娘娘奴才……奴才……”公公被落塵這副模樣弄得更是害怕了起來,這不笑還好一笑着實是嚇人。
公公被落塵這幅模樣看的心裡發毛,卻不敢說什麼,就怕自己說什麼都是錯。又是一陣的磕頭聲,地都快被他磕碎了,血水流了一地,也沒見他歇下。
“這公公倒是打趣的很,來趕緊起來,莫要讓人說我欺負了你。我啊平日就閒着沒事愛聽聽些小事兒,結果沒成想今兒個就聽到了一個好笑的事,大家要不要一起聽聽?”落塵彎了彎眉葉,笑道。
玉指提起了裙角,走到了亭子裡坐下,看向了那些個下人,接着道:“今日我呢聽人家說啊,這玉人宮的娘娘着實大牌,而且性子毒辣,專打下人。唉……而且據說還是個不知禮數的傻人,常賞賜下人一些個什麼東西,說話也是個粗鄙如村婦的人。”
宮女門跪成了一片,大氣不敢喘一口,壓低了頭顱不敢擡頭。恨不得將腦袋縮到地裡面,鑽洞而下。
“唉……你們看既然有些人說我這麼做了。我這人吧最討厭被人污衊了,給你們說說這人該怎麼辦?”落塵看向了跪滿一地的下人,面上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容,手中的杯子飛了出去,跪了一地的人瞬間倒下,口吐鮮血。
站在身邊的宮女,僅是擡了擡眼,將落塵扶了起來,道:“娘娘外頭風大,我們進屋裡頭休息吧?”
這宮女非同常人,出於褚家是落塵平日與褚胤聯絡的線人,不驕不躁,然而殺人如麻。手段殘忍,唯一的好處便就是不會多話。
“小蝶,你說那震天的約我是要不要去呢?”落塵彎了彎眉,轉過身子來看向了沉穩的蝶兒。
這麼個冰冷的人,配上這樣的名兒,真是別樣的彆扭。落塵不動聲色的觀察着蝶兒,目中劃過一道幽光,笑意不改。
蝶兒擡起雙眸看了眼落塵,嘴角起了一抹嘲諷地笑容,道:“娘娘這番大費周章的,不就是測試蝶兒嗎?蝶兒記得很早之前在蝶兒跟着娘娘的時候就說清楚,您要做什麼蝶兒不管,只要你能夠承擔其後果就好。”
目中冷淡如水,言語之中卻不顯的有幾分尊重,這讓落塵極爲的惱火。她不成想在她那次去了沐家將震天殺了後,這褚胤就這般的對她!甚至還派人在監視她,正大光明地監視,這丫頭一來的時候便直截了當地告訴了她她的主人只能是褚胤。
落塵手中不停地揉着帕子,回到了宮裡,對於顧顏雖然也有擔心,卻也無奈。後果是什麼她落塵真的不願意去承擔,相信他會沒事吧?就算有事以後她會給他燒一柱香的……
在落塵的眼中沒有什麼人能夠比榮耀更加重要,她愛的人是誰?怕是她自己吧,這種自私到極致的女人,早就將剛進宮的一切都忘了。此刻的她要更多的權利,她要將權利擁在自己的手中,甚至她還想成爲一代的女皇!
落塵的野心很大,然而她知道此刻的她鬥不過褚胤,她身上的能力是強,可是褚胤手下的能人更多。雖然單挑出來沒有一個人打得過她,然而再強的人也經不過車輪戰,她還不想死的這麼快,至少要在他將一切都完成後,享受過了再去……
落塵將花折斷,一片一片的撕着花瓣,暗道:顧顏對不起了,雖然我是對你動過心,但是我更愛權利,這一切你給不了我,所以以後再見我也不會與你在有關係了。有人說兩個相戀的人分開只能成爲路人我不信,而今我卻信了。念想不同。愛的不同,你的愛是我學不會的。
落塵將熱茶澆在海棠花上,將花盆拿了起來砸在地上,冰冷着眼眸,低垂着腦袋。嗓子中發出陰沉的聲色,道:“來人將這裡掃了。”
當落塵再擡頭時,已然恢復了往日的神色,卻多了絲玩味,一步步走到了蝶兒的眼前。冰劍橫在蝶兒的面前,嘴角輕聲一嘲:“如你所願,而今之後我只會是褚家最有用的棋子!”
“娘娘錯了。”蝶兒擡起雙眸,朝着落塵便是一笑,邪肆妖嬈,道,“是褚家最有用的刀。”
落塵一愣,退了一步,嘴中泄出一陣笑音,眼角劃過一行淚,出了門,大笑道:“好一把刀,真是好……真是好……”
笑聲中帶着一絲淒涼地意味,可卻沒有人能夠懂,也許有人是懂得,卻不願意去懂她。只會輕嘲,連之眼中也會是沾滿了嘲諷,就如同蝶兒一樣。
捏了捏柔擺,蝶兒拿出個披風走了出去,笑道:“娘娘天氣涼了該披上一件衣服,小心着涼。人呢就像刀一樣,一旦鏽了就該扔了,你說是不是娘娘?”
落塵轉過身來,將披風穿在了身上,目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光,蝶兒膝蓋生疼一下子跪了下去。“啪……”的一聲在院子中傳響,驚得屋子裡收拾慘劇的丫鬟嚇得不敢出聲,小心的收拾也不敢出去打擾到門外的兩人。
“人呢要寫會知足,蝶兒既然你在我手中我就有能力將你捏死,雖然你是褚家的人,但也別忘了我還是褚家的大小姐,什麼事由不得你來指手畫腳。不過是個賤婢,你有什麼能力與本座相提並論?”落塵一甩長衣,轉身進了屋裡,“別忘了你的身份,雖然我左右不了褚家,但是殺你還是輕而易舉地事,別忘了你的身份!”
落塵這話戳在了蝶兒的心中,蝶兒顫着手,黑眸如同一個漩渦一般。身上的冷氣肆意,甚至透出了一兩絲的殺氣,卻深深地被她按在了心中,閉了閉眼眸不再說話。
這天依舊是那麼藍然而這日子還是要接着過下去的,有些人就得慢慢折磨,直到將她的傲骨這地的徹底的剔除。剩下了的身子是最殘破不堪的,人可以沒有愛情,友情,甚至是親情,但是絕對不能沒有了,驕傲與理想。不然這人就等於沒有活一般的痛苦。
蝶兒想到了這些話,想到了那日他來這裡時公子對她說的話,嘴角上調幾分,她會成爲最好的劊子手。而這把刀還需要再磨上一磨,直到她夠聽話了,這樣她纔好拿起來將該除的人統統處之。
拿出帕子甩了甩,將膝蓋之處拍了拍,塵土便落在了地上。蝶兒朝着房內看了一眼,嘴角一彎,朝院門走去。有些人吶,不能逼得太急了,不然的話逼急了咬人可就不好了,且讓她多舒坦幾天,過了這幾天有她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