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嘯聲高壓的氣流從耳邊響起來,一百人整齊的發射出去,看上去如同一個錐子一般。這中間沒有任何人掉隊,連續的高速飛行,一百個人組成的團隊如同一個人一般。協調到極致便是自然。
沒有任何人哪怕是在一個方位上有瑕疵,大家的呼吸是一致的,動作是一致的,連輸出的靈力都如同被人用標尺規定了一般,每個人必須保持在同步的狀態上,不能多也不能少。
也只有這樣,才能如同一個整體一般,一百人組成的尖錐陣形,就真的成了一個尖錐。它以極其鋒銳的利齒,衝破了雲層。刺破了阻擋在前方的空氣,帶着勇往直前的氣勢。
黑色的夜空和空蕩的山谷,兩隻小隊突然相遇。這是一個兩百人的小隊,林政德率先發現了那隻兩百人小隊的情況。
“是精銳”
幾乎是在發現了林政德的攻擊陣法之後,對方的兩百人小隊便直接轉換了蓮花陣。如同一朵朵盛開的小蓮花一般,盛開的是尖銳的兵鋒,還有那些鋒銳的殺氣。
林政德沒有任何猶豫,嘴角泛起冷笑之色,他並沒有讓手下的人停下來,這樣的蓮花陣如果對付一般的尖錐,便會讓尖錐失去了銳氣,如同一個巨大的錐子直接插進了藻澤之中一般,很快那銳氣便會被蓮花一般的亂流所分散。而一旦尖錐被打散,那幾乎便是崩潰的局面。
不過,自己的這隻隊伍可不是那麼好打散的。林政德在心中冷笑一聲,對方的隊伍顯然也是精銳之師了,能夠被派遣到絕命谷來,自然是在術國數一數二的戰將。
不過那又如何,他林政德也不是靠着溜鬚拍馬走過來的,硬碰硬,誰怕誰。
“迎上去,變陣。”
幾乎是在林政德的話語說出來後,這由一百人所組成的尖錐陣形便在一瞬間之內變換了過來,直接形成了五個小的尖錐,和對方的蓮花陣形相對抗。
各種法訣、法術飛掠過的光痕將峽谷照得透亮。五顏六色的法訣、神術在空中激烈地碰撞,如同最絢爛的煙花,轟隆的爆炸聲,震得人耳膜生痛,一朵氣浪,扭曲着夜空,人們視野所及,所有的東西似乎都是扭曲。
“不可能?哼,找死。”
昌茂才作爲這隻兩百人中隊的中隊長,當看見林政德以一百人的中隊襲擊過來的時候,臉上便有了一種不可思議的顏色。
他不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戰將,在術國同樣不招待見。但卻也是老牌貴族中的戰將,此次征戰,被雷冽從家族中抓出來,其實也是因爲自己的戰術造詣和帶隊的能力。
昌茂才也是一個很有自信的將領,對於領兵作戰和戰陣方面有着深刻的研究。但當看見林政德以一百人用尖錐的方式突擊過來的時候,便有一種遇到了戰場白癡的感覺。
“兵法有云,爲將者最忌就是自大。不知彼不知彼的情況下,貿然的暴露出自己的弱勢,那是取死之道。”這些東西,原本就是整個修真界的常識。
昌茂才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替林政德想過,如果自己手下也只有一百的精兵,那自己能做的一定就是在山谷中設下埋伏,然後等着對方鑽進口袋裡,痛打落水狗。
但對方卻像個傻子一般的衝了過來,雖然看得出來,對方的一百中隊是一個硬茬子,其精銳程度甚至比起自己所帶領的兩百精兵還要厲害一些。
但這些並不應該是一個將領情敵的理由,所以,昌茂才並沒有因爲對方暴露出來一百人而放鬆警惕,眼看着對方以尖錐的陣形快速襲過來的時候,便直接變換了蓮花陣形。
蓮花陣形其實經過數千年的時間也早已經被後人研究透了,但對付尖錐陣形,卻是最適合的方式。而當昌茂才看見林政德在陣前選擇變陣,而變出的陣形卻是以一對一的削弱兵力,變成了五個小尖錐陣形。
這一刻,昌茂才幾乎快笑了出來。看來,對方真的是戰場上的白癡了,大家所帶領的小隊都是金丹期左右的修士,不是神仙。沒有到達元嬰期以上,在戰陣的作用下很難發揮出多少作用。
而以尖錐對上雪花戰陣,勝率已經不足百分之四十了。現在,對方居然要用五個尖錐來對付五個雪花,這可就是真的以二十人的尖錐戰陣對上四十人的雪花戰陣了。
“果然是找死啊。”
昌茂才舔了舔乾燥的嘴脣,雙目中露出一絲興奮之色。雖然說沒有遇到實力相當的對手,但對於這個百人小隊的實力卻是很看重,對方在飛過來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驚人的紀律性以及近乎完美的協調性。幾乎顛覆了昌茂才對於戰陣理解的極限。
昌茂才從來沒想過,有人會將戰陣隊形操演到極致的地步。這樣做又有什麼用呢?在昌茂才看來,戰陣是殺陣,更加註重變化之道。一味的強調陣形和協調性,只會降低軍隊的機動性,這樣做也只是讓戰陣看上去更好看一些。對於實際戰鬥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不過昌茂才雖然這樣想,但心中卻還是有所期待,期待着對方能夠給他一種犀利的感覺。終於,兩隻軍隊碰撞在了一起。
轟隆的聲音響了起來,作爲指揮者的昌茂才並沒有直接投入到戰鬥之中。而是飛向了後方的高處,以神識和神念在控制着整隻隊伍。
然後,他幾乎是親眼看見了這樣一幕讓他終身難忘的恐怖畫面,還是那五個看上去已經弱小了太多的尖錐,每一個尖錐的尖端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
之後,在那白光形成的瞬間,由二是金丹修士幾乎在同一時刻觸發了身上的尖錐法陣。這樣的尖錐陣法只是被附加在每一個戰士的身上而已,它平時的作用就是形成一種尖銳的防護陣法。
但此刻,當這二是個人同時將身體上的尖錐陣法觸發起來的時候,這二十個尖錐小陣法竟然在一瞬間形成了一道如同鋒銳的電鑽的鑽頭一般,呼啦一聲,直接刺穿了整朵雪花。
剎那間,雪花被一分爲二,無數的光芒四處散開,如同煙花一般,在釋放着最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