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天幾人看着那下山猛虎,皺着眉頭露出滿臉的思索之色,喃喃道:“這畫風倒也奇怪,便如同小狐說的那般,遠處看起來,如同活過來了,這竟然是爬出來的感覺。怎會如此?”
窮碩也是十分興奮的點着頭,這種與有榮焉的表情表達在臉上,看上去如同小孩子一般。倒是滿足了沐小狐的成就感,沐小狐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便對着衆人說道:
“這便是利用視覺的錯覺,讓人誤以爲事情原本就該是這個樣的。好了,此次說的這些便也當閒聊,總算還不是太無趣。”
她這般說出來,衆人便也點了點頭。此次真要說能夠簡單的勸說窮天放下心中那份執念,成功的可能性幾乎是不存在的。從這一點上來說,沐小狐很有自知之明。眼下畫出這樣一幅畫,便也算是多了一個旁證。
其他人也算見識了一番沐小狐的手段,尤其是在辯才上幾乎無雙的存在,倒也讓衆人大開了一下眼界。此刻的沐小狐不糾纏不放,倒也給衆人一種大氣的感覺。
眼下時間還早,倒也沒必要非得揪住不放,接下來衆人便也閒聊起來。寰天不善閒談,所以大多數時候也只是沉默着喝着茶,只是偶爾會談及一些關於蠱魅的話題。
在談及蠱魅的時候,寰天也是蹙着眉頭,而這一方,關於蠱魅的消息,窮聞了解得要多一些。畢竟蠱魅是邪國皇族中的佼佼者,未來也是最有可能成爲窮碩的絆腳石存在。
此刻窮聞談起來,語氣卻也是輕鬆的,他並非是小氣之人,對於沐小狐的口才尚且在他之上的事情心中多是欽佩,會覺得沐小狐是一個很厲害的女子。
而這樣的厲害,並非表現在修爲上,而是在思維高度以及懂得的道理和對天道的領悟上。眼下寰天提起了比試的場景,窮聞便也順帶着說出了一些關於蠱魅的事情。
“嗯,關於這個蠱魅的消息。我在成爲戰國國師之後,倒是專門派遣一些探子去打聽過。蠱魅是邪國皇室的長女,年幼的時候,其實倒也是不幸的存在。
她的生母塵妃,當時並不被她父皇看重。甚至因爲一次和叛逆的偶遇,被邪國的君主打入了冷宮。當然,蠱魅之所以能有現在的地位,其實全靠着她自己的努力。”
窮聞說道這裡,看了看沐小狐,對着沐小狐笑了笑。
“從這一點上來說,也許小狐姑娘和那蠱魅會有共同語言,你們兩個人都是這世間少有的奇女子,自己心中有着一份獨立的思考方法。
我派出去的探子曾經說過一件事情,蠱魅爲了能得到她父皇的看重,在五歲的時候便加入到了邪國的赤魂軍中。哦,赤魂軍是邪國只屬於皇室的特殊軍隊,做的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類似於探查,暗訪,潛入敵國收集情報,刺殺敵國情報人員,刺殺敵國首腦。
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子,本來不會被看重甚至選中,但蠱魅卻是在五歲的時候覺醒了魅衣之術。這樣的奇術在整個邪國都是極其厲害的存在,尤其是蠱魅以六歲的年紀便潛入了術國,成功的刺殺掉當時在術國舉足輕重的大將軍蒙雲。
只此一件事情,便已經是天下大驚。之後,蠱魅所接到的任務從未失手過,在他十五歲的時候,蠱魅離開了赤魂軍,成爲皇室中最爲耀眼的一顆明珠。”
他說道這裡,又看了看寰天,隨後輕笑一聲,“寰天兄說這蠱魅是爲了那仙宮大比前來刺殺我皇兄窮碩,這一點上來說,其實是不可信的。當然,蠱魅心機深沉,於魅惑之術上來說已然算是推陳出新,即便是我精通神算,卻也未必能夠從一些因果中推導出她過來的真正原因。”
想了想,窮聞又搖了搖頭,頗爲感興趣的看了看寰天,有些佩服的樣子,對着寰天說道:
“寰天兄竟然能輕易的破開蠱魅的魅衣之術,怕是於修煉之道上已經算世間少有了。再下聽聞之後,便也是極其佩服的。再下對於那魅衣之術尚未有過任何研究,寰天兄既然能夠破開這魅衣之術,想來必定是對此術十分了解纔是。以後,怕是少不得要叨擾寰天兄了。”
他說道這裡,倒是看見寰天皺了眉頭。而一旁的窮碩倒是哈哈笑了起來,對着寰天說道:
“哈哈,寰天兄不必在意,我這兄弟什麼都好,但就是喜歡窮究這天下至理。對於一些沒見過的東西必定要追究其本源,他對邪國的魅惑之術早已經有想法,也曾經派遣過探子去打聽。但最終都收穫寥寥,此次估計是見獵心喜。”
寰天聞言便也笑着點了點頭,“無妨,有些事情再下也想和窮聞兄探討一番。對了,窮聞兄精通神算之術,想來如果是推導過去的事情,應該不會太難。再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窮聞兄一定答應。有任何條件,窮聞兄都可以提,只要寰天能辦到。”
此刻的寰天露出一臉希冀的模樣,倒是讓窮聞頗爲好奇。而一旁的沐小狐也是偏過頭來,看着寰天。之後想了想,卻是率先對着窮聞拱了拱手。
“窮聞大哥想來是不知道,我這位朋友自從甦醒之後便記憶全無,如果不是一身本領強悍到無以復加,小狐怕也是走不到這戰國來的。而他平日裡最爲在乎的便是找回記憶這樣的事情,窮聞大哥如果真能夠幫忙,還請盡力幫住一次,小狐在這裡也欠窮聞大哥一個人情如何?”
窮聞聽說之後,倒是露出了滿臉的詫異之色,他仔細的看了看寰天,隨後方纔笑了笑,“竟有此事,想不到寰天兄竟然失憶過,倒也算奇人一個了。只是。”
他說道這裡,皺了皺眉,看見沐小狐和寰天滿臉期待的樣子,隨後頗爲爲難的笑了起來,看着寰天說道:
“寰天兄怕是找錯人了,於找回記憶這樣的事情上來說,寰天兄怕是首先應該找一位高明的大夫,若是普通的腦部震盪引起的短暫性失憶,便也只需要以藥石爲引,調理一番便可恢復纔是。”
寰天聽到這裡,露出滿臉的失望之色,嘆了口氣,似乎不願意多談的樣子,對着窮聞說道:“是再下唐突了,先前也有找過大夫看過,身體上並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我甦醒的時候也是懵懵懂懂的,並不清楚爲何會在那樣的地方甦醒。自己也四處去尋找過蛛絲馬跡,對記憶這樣的事情並沒有任何幫助。
窮聞兄既然能預知過去未來,難道沒有一些特殊的方法嗎?”
窮聞聽到這裡,露出了一臉的沉思之色,他此刻沒有着急着否認這樣的事情,衆人也不敢打擾。如此安靜了一會,倒是看見窮聞帶着一絲斟酌之意的語氣,看了看寰天道:
“也許,可以試試溯洄影絲草,只是這溯洄影絲草太過難尋,即便是我等修真之輩去那地方,也是困難重重。”
他這樣說出來,倒是讓一旁的窮碩露出了滿臉的詫異之色,“溯洄影絲草?你竟然讓寰天兄去那個鬼地方找這傳說一般的東西?怎麼可能?”
聽見窮碩如此說,倒是讓沐小狐越發的好奇起來,她看了看窮碩,露出幾絲不滿的情緒出來,對着窮碩抱怨道:“喂,你們說過去說過來,這溯洄影絲草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何我從來沒聽過?喂,可不是我吹牛,我們家寰天,那可是超越了一般的大乘期修士存在,如果說這世間還有什麼危險的地方能夠讓我家寰天都望而卻步,我可是不信的哦。”
此刻沐小狐說起寰天,毫不客氣的用上了我家這樣的詞語。倒也算是俏皮和自來熟的一種方式,一旁的寰天卻並未向平日裡那般撇嘴,此刻他心中滿是關於那溯洄影絲草的事情,沐小狐幫他說了話,他便也點了點頭。
“窮聞兄你繼續說,這溯洄影絲草到底是何物?在什麼地方,有了它,便能讓我找回記憶嗎?”
窮聞見寰天一臉急切的模樣,便也嘆息一聲,隨後笑了出來。
“看寰天兄如此着急的樣子,想來是十分在意這段過去的記憶了。在這之前,請原諒再下的直接。其實,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有時候再下甚至認爲,記憶這東西沒有了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情。怕是寰天兄你也不知道,其實再下比之神算這樣的天賦,在觀人上也是有些心得的。
寰天兄面目清秀,眉宇間隱隱有一些氤氳氣息。想來一定是某個大人物纔是,但觀寰天兄五官,過去必定是坎坷曲折,知道了未必就會高興。
至於寰天兄所說的溯洄影絲草,再下也只能說有三層把握。”
說道這裡,窮聞搖了搖頭,心中也有些不好說的模樣,隨後又對着寰天說道:“此草生於我戰國的鬼界深處,便如同我這皇兄所說那般,溯洄影絲草只是傳說一般的存在。一來是那鬼界的入口有結界,普通人很難找到那樣的存在。二來,是修爲越高,去了那個地方便越是危險。因爲在鬼界,修爲是會被壓制到如同凡人一般的地步,裡面有諸多兇險,去那裡簡直是九死一生。寰天兄可要想好,至於那結界入口,再下倒也能夠幫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