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醒然用憐憫的眸光望着她,“你爲了他,蹉跎了五百年,而他的心從來就沒有你,值得嗎?”
她對他的思念已經深入骨髓,想得到他已經想到瘋狂,作繭自縛了那麼多年,她還是沒能走出來。
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深淵,他心疼她,他也努力過救她,但是卻徒然。
從她的身上,他深深地體會到一個人的執念原來可以那麼頑固,頑固得沒有人能夠動搖半分。
“你懂什麼?我不想跟你說這個問題,跟我走。”那個男人是她的殤,她的痛,萬沁柔宛如被踩到了痛腳,包暴跳了起來,身影晃動。
今天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把他帶回去。
“媽媽,我不想跟你動手,你別逼我。”東方醒然不斷閃躲着她。
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五百年,他是她生出來的兒子,她卻從來沒把他當兒子看待,不管是五百年前還是五百年後。
因爲他是她不愛的男人,甚至是痛恨怨懟的男人的兒子,數不清楚有多少次,她想掐死他,她把他視爲污點。
他的心從開始的痛,到後來漸漸的麻木,有時候恨不得她真的能掐死自己,也比做行屍走肉強。
“你這個該死的孽子,我養你那麼久,你卻背叛我,跟我回去。”萬沁柔一邊暴怒地罵着,攻擊越來越強,凌厲得彷彿想置他於死地。
東方醒然默了,他知道自己就算把口水說幹了,她也不會開竅,而他也只是閃躲着,並不還手,
當東方邢他們趕到的時候,東方醒然已經被逼的狼狽不堪,身上也掛彩了,但是他還是沒有還手。
萬沁柔不心疼,夏侯歡兒卻心疼了,她怒了:“大嫂,你是不是瘋了,他是你兒子,你想打死他嗎?”
萬沁柔見他們趕來了,暗暗心驚,卻不肯示弱:“他是我生出來的,就算我打死他,與你何干?”
“他|媽的,沒見過像你這樣惡毒的母親,只要他姓東方,就關我的事兒。”夏侯歡兒怒,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就想動手。
東方邢一把拉住她,淡淡地說:“別衝動。”
“你忍得住,我忍不住,放手。”她敢這樣對她珍惜的人,她不會放過她。
東方邢卻握得更緊了。
萬沁柔突然哈哈大笑:“你那麼喜歡小孩子?怎麼不自己生個?難道你根本就不能生?”
此話一出,晴天霹靂,風雲變色,日月無光。
“萬沁柔,你他嗎的死定了。”被踩到痛腳的女人很可怕,被戳中痛處的母老虎更可怕。
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沒人知道夏侯歡兒是怎麼行動的,就連東方邢也拉不住她。
大家驚呆了。
只見面前轟隆的一聲巨響,頓時飛沙走石,一道黑影重重地被打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倒在樹上,然後摔倒在地上。
女人在憤怒中爆發出來的潛能是無限的。
夏侯歡兒的眼睛紅了,尖銳的銀鉤如在空中劃過的流星,狠狠地直往萬沁柔的咽喉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