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西湖畔,依舊是和當日同樣的景色,人依舊是那麼多。
風小哲、殺千刀和梅傑操商定好建立“坑天神教”的一些細節之後,就走出了學院。剛出學院,就發現風騷樓已經派有人在專門等候。
於是,他們便坐着八擡大轎過來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纔過去一年的時間,但沒想到已經有了這麼大的改變。想想當日風騷樓對自己的羞辱,到想想如今遇到的優待,風小哲只感覺做了一場夢一般。
大夢誰先覺,平生此自知。他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前面還有着很多的兇險在等着他,他要做的就是不停地前進,不能停下,更不能退縮。
三人神色都有些輕鬆,既然是風騷樓的姿態放得這麼低,便足以體現他們對風小哲的重視,那麼今日的宴會也可以放開一些。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剛下轎,便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聽到了一些很難聽的聲音。
他們本欲不理會直接走上虹橋,然後上月宮舟。只是沒有想到,青衣少年越來越過分,而自己的師弟卻是如此倔強地爲自己的學院和師兄維護尊嚴,不讓任何人侵犯他們。
他們終於動容,一是想看看林家的這個青衣少年到底無知到了什麼程度,二也是想救下自己的師弟。
當醉劍學院的少年再次爬起來衝上前去時,林家的這個小子林水已經動了殺意。於是,風小哲向前,伸出手,按住了少年風亭的肩膀。
風亭呆住了,林家的青衣少年也呆住了,這些圍觀的旁人也呆住了。
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這麼多人,竟然沒有看清風小哲是怎麼出現在他們眼前的。
林水呆了一會兒,然後終於是反應了過來,接着便是大怒:“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阻攔小爺的好事,給我滾開”
風小哲將風亭扶起,拿出了一粒丹藥,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笑了笑。這個師弟,倒是很對他的胃口。
他沒有理林水,他不夠格。
風亭看着眼前這個比他大一些的少年,心裡充滿了感激。看着風小哲的笑容,他覺得很溫暖,而且,這個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只是他一直竟然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你找死”林水受到風小哲的無視,感覺到了一種憤怒。他本來就是爲了刷存在感的,但是沒想到竟然有人敢這麼無視他。
他直接衝了上去,使出了人生中最有力量的一拳,直接對準了風小哲頭,想要把風小哲爆腦。
衆人大驚,這樣的一拳要是被打中,恐怕不死也只剩了半條命。
風亭更是滿臉的緊張,林水的這一拳若是打在他的身上,恐怕會喪命。而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師兄,能夠擋住這樣的一擊嗎
他甚至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去幫風小哲抵住。但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卻讓他忽然不得動彈。
那一拳離風小哲越來越近,有些人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
“砰”一聲巨響,一個人的身體忽然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身上。
滿場寂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眼前的這個少年是怎麼出手的,但是林水這個小有名氣的天才就忽然摔了七、八米遠,整個人毫無反擊之力。
“噗嗤”一口鮮血從林水的口中噴出,衆人仔細看去,才發現他的兩邊臉上各有一個巨大的掌印,竟然是直接被人兩巴掌扇出去的。
一片噓聲響起,他們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少年竟然強到了這個地步。
“好強,他到底是誰”衆人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個想法,這個少年太強太詭異了。
“你到底是誰,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我要把你全家都殺了”林水的眼睛血紅,滿是瘋狂之色,整個人都在悲慟地說着一句比一句更難聽的話。
但是風小哲卻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從他出現到現在,連看都沒有看過林水。在風小哲眼中,林水和那些低等的牲畜沒有什麼區別。若不是爲了風亭這個師弟,他甚至都不願意出手。
就在這個時候,梅傑操和殺千刀也出現在了人羣中。
殺千刀笑眯眯地對着風小哲說道:“風大哥,扇這種垃圾兩巴掌也夠了。我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真是髒了我的眼,走吧,去月宮舟吃好吃的去”
當這兩個人出現的那一刻,衆人終於是認出了風小哲。
“這兩個人是殺公子和梅公子,而他,他就是風小哲”這個聲音有些激動,也有些訝異,他沒有想到,風小哲竟然會如此輕鬆地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更沒有想到,風小哲竟然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
風小哲的變化其實並不大,只是當初見他的人距離他也比較遠,而且他極少出現在這些人面前,時間久了也就有些模糊。而經過一番提醒之後,衆人終於是認出了風小哲。
一年之前,一個又一個人地狠狠地欺辱他,踐踏他的尊嚴,而他只能忍痛默默反抗。
一年之後,他一出手便將羞辱他的人踩在腳下,讓衆人再也不敢羞辱他和質疑他。
命運弄人,角色轉換竟然是如此之快。
風小哲帶着風亭轉身離去,和殺千刀、梅傑操一起走上了虹橋。
從始至終,風小哲都沒有看過林水一眼,而殺千刀和梅傑操,更是在像看小丑一樣看着他。
林水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看着他們淡定從容的姿態,忽然有一種極強的挫敗感和忽視感。沒有想到,他狠狠羞辱嘲笑的這三個人連正眼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他和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林水的眼中閃過無窮無盡的怨毒,狂笑道:“你們三個廢物,你們有膽就殺了我啊,殺了我啊,你們這幾個沒種的廢物,總有一天,我們林泉大哥會將你們給全部鎮壓”
他的聲音有着無盡的怨毒,然而他終究是隻能看着風小哲幾人的背影慢慢模糊。
衆人搖了搖頭,看向林水的眼神中滿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