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澹臺瑾這麼位男神老公陪着去,其實也是蠻不錯的,
why?
可以帶着老公在幻靈島上好好顯擺顯擺啊,讓那些渣男渣女們瞪大眼睛瞧一瞧她夏侯霏找的男人有多麼多麼的完美,讓他們當初欺負她,奶奶個腿兒,這次一定要將之前吃過的虧全部報復回來!
當然,這只是夏侯霏心裡面的一個美好願望,至於能不能實現,就看澹臺瑾的表現咯!
如今已到七月中旬,距離八月十五中秋節那天的鄢帝大婚,還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考慮到楊冰嵐與沫舒都在碧水山莊的緣故,最終,夏侯霏與澹臺瑾決定將婚禮的地點定在碧水山莊亦或者是碧水農莊之內。這樣一可以減少他們往返的路程,二也可以在碧水山莊休息一段時間,以最好的狀態參加鄢帝的婚禮。
然而,就在夏侯霏與澹臺瑾準備出發時,澹臺滅明卻將夏侯霏宣進了宮,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夫妻二人有些緊張,怎麼偏偏選在了他們臨出發前?這個時間,實在是讓人想入非非,難道說,澹臺滅明到現在都不放心他們?
好不容易到了御書房,屏退了左右,澹臺滅明突然意味深長的看着夏侯霏:“霏兒你在朕的壽宴上,不是信誓旦旦的要做一番事業嗎?怎麼這幾個月,卻絕口不提了?”
夏侯霏斂下的眸子驀地閃過一道精光,再擡眸時,她有些怨念的朝澹臺瑾的方向看了一眼:“哼,還說呢,本來人家是很有自信的啊,父皇您也給予了這麼大的支持,可是您的兒子不同意啊,說什麼堂堂太子妃,怎麼可以與商爲伍?這不是丟臨月國皇室的臉面嗎?這不,剛剛萌芽,就被扼殺了。父皇啊,霏兒也想無拘無束的好好的成就一番,可偏偏兒臣是個女人,還是一個有着特殊身份的女人。本來嘛,商人這身份在臨月就很尷尬,霏兒若是再去摻和一腳,豈不就是給您丟臉了?所以,沒辦法,只能先暫且不提了,等什麼時候想到好辦法,再付諸行動。”
聽完夏侯霏又悲憤又委屈有滿含期望的訴說,澹臺滅明一臉好笑的看向澹臺瑾:“哦?還有這等事?”
澹臺瑾劍眉一挑,不冷不熱的道:“女人,就該有女人的本分。”這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澹臺滅明聽到這裡,那雙閃耀着睿智光芒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向夏侯霏:“霏兒她的確有其獨有的經商才能,就憑她釀製的這個玫瑰醉,就已經可以稱霸整個商界,若是就這麼的被扼殺了,着實有些太可惜了……。”
澹臺滅明如此直接的誇獎,讓夏侯霏與澹臺瑾同時擡起了頭,只不過,前者興奮,後者詫異,不管怎麼樣,澹臺滅明能這麼說,可謂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之外,難不成,他這是想要支持她了?
“那,父皇您的意思是……。”夏侯霏帶着掩飾不住的興奮,從椅子上站起來,徑直來到了澹臺滅明的書案前,一臉希冀的看着他。
“朕倒是想給你一個機會,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接?”澹臺滅明脣角一勾,銳眸晦暗幽深的看着他們。
“父皇給的機會,就是豁出所有,也要接!”夏侯霏倒是極爲的配合,也不管澹臺瑾什麼想法,頭腦簡單的、想也不想的就接下了這個很有可能會極其艱鉅的任務。
澹臺滅明脣角弧度繼續上揚,看向一旁沒什麼情緒的澹臺瑾:“瑾兒怎麼看?”
澹臺瑾微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我們還有拒絕的餘地嗎?”皇帝都開了口,誰敢拒絕?
澹臺滅明細細的打量着自己的兒子,良久,突然目光深遠的看向前方:“你們可知道皇商的涵義?”
納尼?皇?皇商?夏侯霏瞳孔倏地放大,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看着澹臺滅明:“父,父皇,您不是開玩笑的吧?”
爲皇家宮廷、政aa府採辦所需物資的置備購辦的經商者,統由戶部籌理,而這樣身份的商人,往往被統稱爲皇商。不管是哪一個朝代,哪一個時空,這些人中總會出現那些在各地倚勢欺人,恃強霸市的禍害,“藉端累民”的事件更是累禁不絕。所以,儘管皇商這個詞聽着好聽,但卻絕對不是一個可以高枕無憂的差事。也難怪澹臺滅明會問她敢不敢接,因爲一旦接了這個差事,未來所有面對的麻煩,說不定一點也不比人家太子爺少。
尤其是,若是在戰爭期間,皇商還要負責爲皇家督造兵器運輸糧草。儘管在政局稍微穩定之後,他們可以憑藉以往的形象,和朝廷進行更加密切的聯繫,比如說替朝廷負責採買大內物資,大到宮廷修建的木材,皇上後宮的衣服織造,小到宮廷花木種植,女子胭脂水粉,東西雖小,但量大,且待遇豐厚。所以,皇商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好的差事,就相當於現在負責政aa府採購的公司部門。但是,皇商和朝廷聯繫過於緊密,牽一髮則動全身,就像《紅樓夢》中所言:“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所以,皇商作爲和朝廷聯繫緊密的商人,很容易牽扯到朝廷派系的鬥爭中。也因爲此,很多有實力的皇商都被禁止入朝爲官,甚至於大家族之間的聯姻,在個別國家也被禁止,爲的,就是阻止這些皇商越來越壯大。當然,儘管如此,卻不可否認的是這些商人背後的絕對財力,一旦有了財力的支持,在朝廷的派系乃至奪嫡這樣的大事件中,往往起着舉足輕重的作用。
之前的天照就有四大皇商家族,澹臺瑾的外家就是其中之一。對於皇商一詞,相信澹臺瑾的理解比她更加的深刻。只是,夏侯霏不明白的是,爲什麼皇上會在這個時候向他們提及皇商一詞?難不成,他想讓她成爲皇商勢力當中的,其中一股?
想到這裡,她下意識的看向澹臺瑾,只可惜,在他的臉上,她什麼也沒看出來,自然也就得不到他的暗示。
“你能這麼問,看來已經明白皇商的定義了。那麼,現在朕問你,或者說你們,是否願意將臨月的‘商’牢牢的握在手裡?”
澹臺滅明的意思很明顯,夏侯霏聽後凝重的摩挲着下巴,不知在想什麼,澹臺瑾卻一如既往的沉穩內斂,喜怒不行於色。整個御書房內一瞬安靜下來,就連呼吸都覺得異常的緊張。
“怎麼樣?你們也不必緊張,今天叫你們過來,也只是想聽聽你們的看法,咱們是自家人,有話就直說。”儘管,澹臺滅明已經放下了身段,以普通長輩的身份與他們商量,但夏侯霏卻依然十分的警覺。因爲在她看來,皇帝都是無情的,連自己的女人孩子都能利用的男人,還有什麼事是他辦不出來的?這個皇商,絕對沒有他說的這般簡單!更何況,他挑的時間,還恰恰就是他們前往天照之前。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在夏侯霏糾結的眉毛都要打成結的時候,澹臺瑾語氣異常平靜淡漠的開了口,聲音中聽不出喜怒:“父皇,這件事太過突然,而且霏兒年紀還小,這個身份委實有些……兒臣需要商量商量,不如,等到鄢帝大婚之後,再做定奪?”
澹臺瑾的話,立即得到夏侯霏的附和:“是啊父皇,雖說皇商這個身份是商人們追求的目標,但是霏兒到底年輕,又剛剛初出茅廬,根本就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您將這麼重要的身份交給兒臣,着實讓霏兒有些壓力過大。不如,您在給霏兒一些時間?”
夏侯霏態度之誠懇,得到了澹臺滅明的點頭承諾:“今天叫你們過來,朕知道有些突然,你們一時之間難下決定,也在情理之中。況且,朕也沒打算讓你們現在就給出結果。既然你們這麼提了,自然要給你們些許緩衝的時間。我朝皇商的人數已達上百人之多,各行各業,各個地域,分佈整個臨月,如此龐大的關係網,想要管理起來,單靠戶部是遠遠不夠的。這當中,就更不用說那些龐大的、複雜的、有背景的大皇商。難,肯定是難,這個即便你們不說,朕也是知道的。可爲什麼要選擇你們呢?因爲你們是朕的兒子、兒媳,又是未來的繼承人,這個國家的好與壞,與你們的能力分不開關係。”
“如今朝廷的各項支出也是一年比一年多,財政壓力日益劇增,但稅收卻一直不見漲,如此之大的差異化,一旦發生戰爭,臨月的地位可想而知。不是朕危言聳聽,也並不是朕要將這個壓力堆在你們身上,而是除了你們之外,朕已經沒有可信賴的人。朕想着,憑你們兩個人的能力以及身份、背景、地位,總能融入到這個圈子當中去,只要融進去了,就是一個突破,至於能不能成爲最後的贏家,倒不是最重要的。朕想着依霏兒現今的能力,是不能寄予太多的希望,但人都是逼出來的,你不試一試,怎麼就知道不行?所以,朕就想給你這個平臺,讓你有機會施展。好了,言盡於此,你們回去吧,好好考慮考慮,順便代朕向你的哥哥問好!”
澹臺滅明把話說完,就朝澹臺瑾兩人揮了揮手,一臉疲倦的離開了。
夏侯霏望着澹臺滅明的背影出神兒的空當,澹臺瑾已經站了起來,徑直往外走,夏侯霏聽到動靜,趕忙追了上去:“哎?哎?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啊,怎麼也不等等人家?”
出宮的路上,夏侯霏託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澹臺瑾看:“哎?你說,你父皇到底什麼意思啊?讓我打入皇商這個圈子裡,怎麼聽着這麼驚悚啊?”
澹臺瑾眼皮也未擡一下,目不轉睛的盯着他手中的密摺,對於夏侯霏的話,仿若未聞。
見他不理,夏侯霏扯着他的手臂推了推:“喂,你到底怎麼想的啊,這麼一直不說話,什麼意思?你倒是說話啊?”
澹臺瑾依然不理會。
夏侯霏面色倏地沉了下來,僵着身子拉着他的手臂,深深的看着澹臺瑾完美的側顏,冷笑一聲,脣畔生花間一把推開他的手臂站起了身,對着車外的護衛喊道:“停車,停車!”
當護衛一聽是太子妃的聲音,下意識的就要去拉繮繩,然而這個時候,澹臺瑾威嚴無比的聲音卻傳了出來:“繼續趕車!”
那侍衛身子一僵,趕忙放開了繮繩,心裡卻想着,難不成他們家兩位主子鬧彆扭去了?
“你什麼意思啊?”夏侯霏一臉惱怒的轉過身,心頭涌上熊熊怒火:“說一句話會死啊?”
“你不就喜歡這樣的?”澹臺瑾突然放下手中的密摺,目光凌厲的擡起頭,隨意的往後一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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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這樣的?我什麼時候……。”話到這裡,突然一滯,而後美目一瞪:“澹臺瑾,你這是在跟我秋後算賬嗎?”
澹臺瑾懶懶的擡眸:“秋後算賬倒是談不上,急急你倒是有這個打算。可惜啊,你還是這般的暴躁,這般的沉不住氣。你說,就你這性子,那老頭兒居然敢將皇商這差事交給你,嗤,簡直是慌不擇路了!”話到這裡,他頓了頓,突然道:“至於父皇今天的話,不正中你的下懷?霏兒,你的心裡不早就已經有主意了,還何必來問我?”
夏侯霏心中一緊,詫異的擡眸,當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的時候,怔愣了片刻,平靜的道:“我明白了,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再提了。”說着平靜的坐了下來,望向了車窗外。
兩人之間,再無聲音傳出。
到了太子府即將下車時,澹臺瑾幽幽的聲音自夏侯霏背後響起:“別忘記我曾經說過的話……。”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夏侯霏腳步一頓,猛地轉過身,眸中涌動着不明的光澤:“你……。”
“我什麼我?難道你以爲我會不管你?”澹臺瑾突然拉住她的手,站了起來:“走吧,回府收拾收拾,天黑前出發,不能再耽擱了。”
“喂,澹臺瑾,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我若有心臟病,還不被你給嚇死?”夏侯霏瞪着眼睛看着澹臺瑾,又羞又怒的捶着他的胸口。
“女人,好好學着點吧,這可不叫一驚一乍,不這麼掉掉你的胃口,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喜怒不形於色?你是我的妃,我可以容忍你、遷就你,別人呢?你這樣的性子若是不改改,讓我怎麼能放心?”澹臺瑾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拍拍夏侯霏的肩膀,率先下了車。
夏侯霏站在車廂裡,一臉委屈的撇嘴:“還不夠沉穩?我若真相你那般,那不成面癱了?”而後恨恨的跺腳跳下車,追了上去:“不行,你得給我好好講講這當中的彎彎繞,本來人家還有點信心,被你這麼一嫌棄,我真害怕自己將來被‘皇商’這兩個字給害死!”
“今天到此爲止,先趕路,有什麼話,路上再說。”說着,不由分說的轉過身叫了容巖、雷霆幾人去了議事廳,夏侯霏無奈之下只能改道琴簫閣。
就這樣,兩人匆匆用了午膳,就收拾行裝上路,馬車行至送君亭時,幾道熟悉的身影讓隊伍最前方的雷霆停了下來,而後翻身下馬,朝送君亭裡的人恭敬的跪下行禮:“屬下等參見宗王殿下、隱王殿下、璃王殿下。”
原來,等在這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老二、老三與老四。
“你說什麼?他們?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在雷霆前去行禮的時候,已經有人過來向澹臺瑾稟報。夏侯霏聽完後,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喂,你說這三個人怎麼湊在了一起?該不會又要整出什麼幺蛾子吧?”
澹臺瑾嘴角一抽,有些哭笑不得:“你見誰站在送君亭裡來找事兒的?”
夏侯霏撇嘴,一臉不屑:“那個宗王,就是站在金鑾殿上,也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還有你那親……。”話到嘴邊,她突然嚥了回去,察覺到澹臺瑾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只能道:“還愣着幹什麼,你的好兄弟們可是等着你呢,快走吧!”
澹臺瑾微微頷首,拉着她下了馬車,回過頭來時,眸底閃過一抹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