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南一腳踹開包間門,整個人立刻愣住了,因爲他一眼就看見了正對着包間門坐着的小太妹劉淑。
楚昭南想到這包廂的登記名是劉淑,剛纔一時沒想起來,現在才明白這劉淑原來自己認識。
劉淑是什麼角色?那可是劉思宜的女兒,劉思宜有什麼什麼角色?簡單點說就是一個超級暴發戶,說的嚴謹點,劉思宜是翡翠集團的創始者和董事長,他旗下的翡翠集團每年都以超快的速度發展擴張,據有人統計,翡翠集團按照現在這個速度發展下去,劉思宜有望在五年內成爲浙江省首富。
對於一般暴發戶的子弟,楚昭南根本可以不屑一顧,順帶着調笑甚至侮辱兩句都不在話下,可是面對劉思宜的女兒呢,他可不敢有任何放肆。
雖然論家世背景,劉淑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她那超級暴發戶的母親卻是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視的人物。
而劉淑在杭州這一年多的表現也是高調得很,剛開始還有幾個富豪子女,氏族子弟對她的高調不太看得順眼,結果經過幾次明裡暗裡的交鋒後,杭州市的上流社會內就在沒有人敢輕易招惹這位大小姐了。
楚昭南也是那個圈子裡的人,自然對期間發生的事情略知一二,總之那幾次交鋒的結果就是劉淑大獲全勝,楚昭南自討和那幾位相比,自己的背景和實力還頗有些不如,所以他是萬萬不願意主動得罪劉淑的。
可是此時門也已近踹開了,再看劉淑低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的臉色,楚昭南不由得暗暗叫苦。這劉淑一向高調得過分,這次怎麼會沒記起來呢?
楚昭南看見劉淑一時愣住,不知該如何處理,他身後的一般狐朋狗友卻不知道包間內情況如何,他們都知道楚昭南秉性,見他忽然呆立在門口,十有是看見讓他垂涎的美女了。
“楚少,就算看見美女了,你也別站在門口啊。讓兄弟們也開開眼,你只要有想法,兄弟們還敢跟你爭女人不成?”兩個語氣輕浮的男生從楚昭南身邊探出頭來,也是一眼就看見了劉淑,兩人二話沒說,立刻一縮頭躲到後面去了。
“呃原來是劉大小姐在這裡吃飯啊。”楚昭南覺得自己喉嚨有點發啞,以他現在的狀況,如果再惹什麼禍事,說不準老頭子會怎麼敲打他。
“沒想到那麼巧,我就是過來打個招呼,馬上就走。”楚昭南一邊說這話,一邊緊張的觀察着劉淑的表情。
楚昭南希望劉淑今天心情不錯,對自己的莽撞不要太放在心上,只要她擺擺手,他立刻轉身跑人,實在不行,就放下面子,任這位惹不起的爆發女怒罵一頓,他就憋屈點忍着也行。
可是今天的情況顯然有些不同,據他對劉淑以往的性格的瞭解,這位大小姐一旦遇到不滿意的事情,往往不會吝於破口大罵,對於什麼淑女形象完全不會在乎,這也非常搭配她爆發女的身份。
但從他踹開門看見劉淑的那一刻開始,劉淑不但沒有大罵出聲,甚至連聲都沒吭,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這種情形更加讓楚昭南心裡發毛,劉大小姐這一反常態,是不是她異常憤怒的表現?
看見劉淑陰沉的臉色,楚昭南的汗水從額頭上冒了出來,不過臉上依然要保持着微笑,這讓他的表情看起來異常僵硬。
陰沉着臉的劉淑此時心裡的確非常憤然,本來和凌飛玩的挺痛快的,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敢踹開她的包間門,這讓她一肚子火,可是偏偏此刻劉大小姐一肚子火還發不出來,剛纔她剛想出聲呵斥的時候,卻見凌飛仿若無意的瞟了她一眼,並且很快就將目光挪開。
凌飛這看似無意的一眼,卻讓劉淑心中一驚,如果自己開口說話,指不定凌飛會說自己什麼呢。
所以劉淑緊閉着嘴,一聲不吭,只是冷冷的看着楚昭南,她現在要考慮的是,如果讓凌飛生氣,那以後自己玩可就少了幾分樂趣。
此時包間內外一片平靜,沒有一個人說話,特別是楚昭南一干人甚至連氣都不敢出大聲了。
那位王經理此時更是面色蒼白,他對這位大小姐也很是瞭解,楚昭南本就狗不好惹的了,這位周大小姐更是得罪不得的人物,這一年來她是酒吧的常客,其大方豁達和囂張高調的性格表現早就深入人心,現在雖然看起來是楚昭南得罪了她,誰又知道她會不會一併牽連到自己身上。而且如果雙方真鬧起來,這事情絕對不會下,別的不說,他在酒吧的飯碗肯定是保不住了。
“你們想幹什麼?”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這讓被沉悶氣氛壓抑半天的人都長出了一口氣,他們都感覺在這麼下去幾分鐘,他們都會忍受不了這種氣氛。
說話的是凌飛,他面帶微笑的看着楚昭南,道:“不知道你有什麼事?這可是我們的包廂,是不是想讓我們把包廂讓給你們吧?”
凌飛一見他們就多多少少猜到他們想幹什麼。
楚昭南心裡那叫個惱火,如果是劉淑也就擺了,但凌飛不過是個小白臉,也敢教訓他,這讓他非常怒火,這是什麼和什麼啊,曾幾何時被小白臉這麼說呢?
可是現在卻已經不是和對方爭執的時候,看着劉淑越來越陰沉的臉色,特別是眼中幾乎能夠噴出火的憤怒,楚昭南也有些慌了神了,這時候他哪裡還能顧得對方穿着如何,連忙轉頭看着凌飛陪着笑臉說道:“這位兄弟,你們的包間哪裡用得着讓給我們。我剛纔的想起來這次帶回來幾瓶葡萄酒,所以想進來問問你們用不用嚐嚐。哎,怪我動作太魯莽了些,沒有驚擾到各位吧。”
楚昭南雖然是看着凌飛說話,注意力一直在劉淑身上,就希望看見這位大小姐的情緒能夠緩和一些,異或乾脆將怒氣爆發出來,都比現在這情形要好。
“啊,葡萄酒。哪裡的?”凌飛不緊不慢的問道,彷彿他和楚昭南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凌飛不是傻子,看對方看着小太妹,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知道對方懼怕小太妹,雖然他到現在爲止並不知道劉淑的身份,但從那天小太妹身邊的保鏢來看,小太妹的身份不一般。
看見凌飛臉上的微笑,楚昭南真恨不得在他臉上踩上兩腳,可是這些暫時也只能在心裡想想罷了,此刻卻只能陪着笑說道:“兄弟我這次去歐洲旅遊,在法國的一家酒莊高價買了幾瓶陳年葡萄酒。不怕兄弟你笑話,那葡萄酒直接從酒窖取出,是什麼牌子,我也都不知道。”
“直接從酒莊酒窖取出來的,那是還沒拿去包裝的。”凌飛似乎很懂行一般的點了點頭,說道:“這麼說起來,應該不錯。劉淑,我們也試試吧。”
劉淑見凌飛問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不由得轉頭看向鐵春涵,鐵春涵卻是瞪了凌飛一眼,並沒有表態。
劉淑雖然沒有表態,可是她的表情舉動卻看在楚昭南眼裡,楚昭南也覺得有些納悶,這小子和劉淑怎麼這麼熟?我怎麼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是不是看見這小子和自己有說有笑的,覺得這小子對我這個冒犯了她的人太友好了?楚昭南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他們這些紈絝公子小姐們,對面子看得最是重,當感覺到自己被人落了面子,不但本人要有所表示,連身邊的朋友和對方親近友好都會被看做是不夠意思的表現。
想通了這一環,楚昭南對凌飛的笑容更加殷切了,他一招手,對身後說道:“拿兩瓶我帶回來葡萄酒過來。”
他身後的人立刻遞上來兩個木盒,楚昭南親手將兩個木盒放在了飯桌上,說道:“這葡萄酒我在法國喝了一些,比咱們國內的賣的大多數葡萄酒純正。”
凌飛點了點頭,對楚昭南說道:“那我們就多謝你的美酒了。”
“哪裡,哪裡。兩瓶酒而已,說什麼謝。我們這不都是朋友嘛。”楚昭南連忙說道:“我和我的朋友正要去吃飯,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凌飛也覺得差不多了,於是轉頭看着劉淑說道:“大小姐,那就讓他們去玩吧,否則讓他們在外面這麼站着也不像個話。”
劉淑被凌飛狐假虎威的表現差一點笑起來,可是偏偏她現在不能笑出來,只能偏過頭去,算是強忍着。
“那你們也快去吧,別站着了。”凌飛對楚昭南點了點頭說道。
這句話對於楚昭南來說比之天籟也不差分毫,立刻對凌飛和包間內的每一個人拱了拱手,說道:“那我就先告辭了,這位兄弟,以後有機會咱們在一起喝酒。”
凌飛對楚昭南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他自然知道雖然此時楚昭南看起來對他異常客氣,可是心裡不準多恨他,現在和自己稱兄道弟,轉頭估計就在琢磨怎麼整自己了。
等楚昭南一干人走出了包間後,王經理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次的事情能夠如此結束,他等於也躲過了一劫。
“王經理,這個包間今天所有的消費都算我賬上。”楚昭南給王經理交代道,說完便帶着自己的一干狐朋狗友離開了酒吧,今天在這裡觸了這麼大個黴頭,自然不會繼續在這裡玩了。
只是楚昭南並不知道,他與凌飛之間的恩恩怨怨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