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着擺了擺手,沈夫人想了一會兒臉上的神色卻漸漸嚴肅了起來,說道,“薇兒,這聖旨畢竟還是皇上下的,這事兒定是端王妃起的壞心思,需得要把事情處理出個結果。”
聽到沈夫人這話,衆人的臉色也是沉了下來,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到皇帝的。
蘇茹薇雖然心裡頭也是有些猶豫,但她還是帶着笑安慰衆人道,“旁人見不到,我卻是能進宮的,不必憂心。”
端王妃和趙悠在府裡頭等了足足一日,直到夕陽西下,端親王這纔出現在府門口。
看着端親王滿是疲憊的神情,端王妃到了嘴邊的話都說不出口。
反而是端親王先開口說道,“傑兒……恐怕是保不住了。”
“噗通”一聲,端王妃腿軟着往旁邊倒了過去。
端親王本就是身心俱疲,看着端王妃這副模樣,嘆了口氣後還是上前將攙扶了起來。
端王妃顫抖着聲音同端親王說道,“王爺……王爺,我們的傑兒……”
端親王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本王在宮裡頭待了整整一日,都沒能絲毫改變皇上的看法。”
端王妃只有這麼一個親生兒子,如今中年要承受喪子之苦,怎麼能讓端王妃接受的了?
端王妃細細的哭,端親王沉默着嘆了今日不知道第多少回的氣。
這件事終究是在沈家引起了不少風波,而端王府如今卻是京中最受關注的地方。
畢竟端王世子在京中做的那些事早已經引起過風波,不過仗着端王府的勢力敢怒不敢言罷了。
如今蘇秦將事情捅到了皇上面前,自然是羣情激憤。
端王妃這些日子也沒少往皇宮跑,因爲皇帝到如今還沒有給端王世子徹底的處罰,但端王妃每每都見不到任何人。
又一日,端王妃照舊是沒有在皇宮裡見到皇帝,略顯失落的準備出宮時,卻見一個小丫頭從身邊擦肩而過。
端王妃覺得這小丫頭有些眼熟,想了一番記起了這丫頭是劉貴妃身邊的人。
之前端王妃來求聖旨的那日,劉貴妃客套過一句,如今的端王妃近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她輕聲問着身邊的青玉,“這丫頭是不是劉貴妃宮裡頭的?”
青玉認了一會兒,輕輕一點頭,“奴婢瞧着像。”
端王妃雙眸微眯,既然劉貴妃之前請她去過宮裡頭,那她這回就應邀而去。
畢竟劉貴妃在皇帝面前也得寵,若是能在劉貴妃哪兒討得一二,也許還能爲端王世子留下一絲生機。
這麼想着,端王妃轉身幾步來到了那個小宮女身邊,“這位宮娥可是劉貴妃宮裡頭的?”
這個小宮娥聽到後頭有腳步聲,本是想着加快腳步,但沒想到卻被後頭的聲音叫住了。
小宮娥轉頭一看,如今宮裡頭怕是沒人不認識端王妃,她也福身一禮,“給端王妃請安,奴婢正是貴妃娘娘宮裡頭的。”
見那小丫頭應了,端王妃特意掛了一副笑模樣,“那就有勞宮娥帶路,上回劉貴妃相邀,這回本妃是來應邀的。”
小宮娥想了想劉貴妃交給自個兒的任務也完成了,正好是準備往劉貴妃那兒回稟,想着端王妃也不會糊弄她,便福身一禮,“請王妃移步。”
一行人很快到了劉貴妃宮殿之前,小宮娥讓端王妃在旁廳稍候,自個兒則是先進去稟報。
劉貴妃正在用着茶,看到小丫頭回來了輕聲問道,“怎麼樣?說了嗎?”
小丫頭衝着劉貴妃一福身,“奴婢同蘇家大小姐說了,大小姐也應了下來。”
劉貴妃滿意的微微頷首,小丫頭又緊接着說道,“娘娘,端王妃在旁廳候着,說是來應邀的。”
劉貴妃聽小丫頭這話一時間還有些怔神,想了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原來是上回的事兒……”
小丫頭見劉貴妃神色並不如常明朗,便輕聲問道,“娘娘可是要推脫?”
此時的劉貴妃臉上卻露出了笑,她搖了搖頭,“請進來吧。”
小丫頭聽了劉貴妃的吩咐,轉身去請端王妃。
小丫頭進去並沒有多久,但耐不住端王妃心中急躁,等小丫頭再進來時,端王妃臉上已經是有些不耐了。
但想着畢竟是在劉貴妃的宮裡頭,端王妃換了一副笑模樣望向小丫頭,“如何了?”
小丫頭衝着端王妃一福身,“貴妃娘娘有請。”
這趟過來端王妃心中也沒底,但如今卻聽到了劉貴妃肯定的答覆,心裡頭也是一喜,趕忙起身走到小丫頭跟前,“勞煩宮娥帶路吧。”
小丫頭領着端王妃走到了正廳,目送端王妃走了進去,而後在外頭把門帶上了。
端王妃進廳見劉貴妃,劉貴妃先是隻要,“本宮聽下頭的小丫頭們說王妃這些日子來宮裡得勤,還在想着王妃什麼時候得空來本宮這兒一趟,這不?王妃就來了。”
劉貴妃這番話算不上多諷刺,但落到端王妃耳朵裡頭就是相當刺耳。
但端王妃如今有求與人,只能笑着說道,“娘娘說笑,來找娘娘得有些遲了,還望娘娘不要見怪纔是。”
劉貴妃笑吟吟的看向端王妃,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讓下人去端了不少糕點來。
等着在端王妃身邊擺齊了,劉貴妃這才說道,“本宮在宮裡頭常常無趣,便只想着有人來陪着說說話就好。”
劉貴妃年歲比端王妃還小些,但卻只當是平輩相處,端王妃也只能笑着硬着頭皮說道,“是,那我就來陪娘娘說說話。”
劉貴妃用了一口茶,“本宮聽說端王妃素日掛心家中,還有時辰陪本宮在這兒?”
端王妃不知道劉貴妃是在說端王世子的事,還只是單純的說了個客套話。
輕笑一聲,端王妃掛着和煦的神色,“家裡頭的事兒哪有娘娘要緊,自然是得空的。”
這麼說着,劉貴妃臉上的笑才真正的露了出來,她輕聲說道,“那就勞煩端王妃陪本宮好生坐坐了。”
端王妃突覺得有些奇怪,但面上還是笑着應了下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