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茹錦詫異的看向蘇茹薇,並不知道蘇茹錦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蘇茹薇察覺到蘇茹錦的情緒變化,但她並沒有多解釋一句,只起身從屋裡頭準備走出去。
而蘇茹錦此時也像是回過神來,趕忙說了一句,“蘇茹薇,你今日所做之事,我是絕不會忘了的!”
蘇茹薇腳步未停,懶得搭理蘇茹錦這種略帶威脅口吻的話,她頭都沒回的說道,“那你就記着吧,無論如何,你孃的下場也改變不了。”
這麼說着,蘇茹薇已經走出了門,只留下身後蘇茹錦六神無主。
把門推開,外頭看到巧兒和蘇茹華站在兩邊,蘇茹華一臉不忿的看向巧兒,而巧兒也是絲毫不肯視若,雖然沒有同蘇茹華正面交鋒,那個眼神也是相當鋒利了。
兩人正在暗地裡較勁,聽到門開的聲音,趕忙轉頭看想打開的門扉。
見蘇茹薇出來,巧兒趕忙走到蘇茹薇身邊,“小姐,您可是出來了。”
蘇茹華看只有蘇茹薇一個人出來,也管不得太多,衝着蘇茹薇勉強一福身,匆匆進門。
巧兒看着蘇茹華走了進去,輕聲說道,“小姐,可要奴婢去瞧瞧。”
蘇茹薇衝着巧兒一搖頭,並不準備讓巧兒過去。
明白蘇茹薇的意思後,巧兒也就沒有再多開口,臨走前在蘇茹薇身後,巧兒往裡頭瞥了一眼,只見蘇茹錦坐在桌前一側,而蘇茹華則是站在蘇茹錦跟前。
從巧兒的角度看不到蘇茹錦的神色,但蘇茹華臉上的擔憂是掩蓋不住的。
巧兒對蘇茹錦有些厭惡,雖說她並不反感蘇茹華,但事涉蘇茹薇,巧兒也就對這兩姐妹沒有一絲同情。
等到蘇茹薇的腳步聲漸漸聽不見,蘇茹錦纔像是回過了神,看到身旁蘇茹華的擔憂神色,蘇茹錦只感覺一陣倦意涌上心頭。
蘇茹華見着蘇茹錦臉色不對,趕忙說道,“姐姐,你這是什麼了?可是方纔蘇茹薇說什麼了?”
蘇茹錦有些虛弱的搖了搖頭,而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她一把抓住蘇茹華的手,“華兒,你快去言家二府找趙慈郡主,想法子要她帶你往端王府去。”
深吸一口氣,蘇茹錦接着說道,“孃的事情雖然端王妃有所警惕,但端王妃不定會把這種事情告知言家,再加上我這些日子去多了,你去總要比我要容易得多。”
蘇茹華看着眼前蘇茹錦虛弱的樣子,有些擔心的說道,“姐姐,我去自然是沒問題的,但姐姐,你也要保重好身子。”
蘇茹錦冷吸了一口氣,她往日有蘇秦寵愛又有張氏庇護,自然是不愁前路的,後頭又攀上了長公主府,而如今一切都變了。
自從張氏出事後,蘇秦對她和蘇茹華都是冷淡得多,她若是不能將最後的救命稻草張氏保護好,蘇茹錦和蘇茹華的前路如何,可真沒人能夠說得準了。
勉強將心中的情緒平復下來,蘇茹錦緊緊握着蘇茹華的手,“華兒,端王妃那邊可能是咱們最後的機會。”
蘇茹華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她反握了蘇茹錦的手,鄭重一點頭,“姐姐,我知道。”
聽到蘇茹華應了下來,蘇茹錦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衝着蘇茹華揮了揮手,“走吧,咱們先回府,明天你再往言家去。”
雖然事情迫在眉睫,但蘇茹錦也清楚不能讓蘇茹華這麼貿然上門,心中雖有萬般無奈,但蘇茹錦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蘇茹錦和蘇茹華出來是揹着蘇秦的,回去也是廢了一番工夫,但還是在府門口碰上了不知從哪兒回來的蘇秦。
兩姐妹都是一驚,趕忙請安說道,“給父親請安。”
還怕蘇秦追究,蘇茹錦趕忙說了一聲,“女兒領着華兒去胭脂樓了一趟,不知父親這是從哪兒回?”
蘇秦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慌張的蘇茹錦和蘇茹華,知道這兩姐妹也不是老實按照話中的去了胭脂樓,但蘇秦如今並不想多追究什麼,他只是淡淡回了,“如今不安寧,少出去就是。”
也沒有管蘇茹錦問他的話,蘇秦徑直就從蘇茹錦和蘇茹華身邊穿過,直接往府裡頭走。
蘇茹錦看着蘇秦的背影,神色頗爲複雜,自從張氏和蘇劉氏的事情東窗事發,蘇秦的精神頭就不如往常那樣好。
雖然蘇秦表面神色上看不太出來,但蘇茹錦知道,蘇秦是從心裡頭感受到頹然。
不管事對自己還是對她們,蘇秦如今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蘇茹錦輕嘆一聲,好好相府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而一旁的蘇茹華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同身旁的蘇茹錦說道,“姐姐,咱們還是先進去吧。”
蘇茹華攙着蘇茹錦一道走了進去,而蘇茹錦剛一落座就趕忙吩咐蘇茹華道,“快去給言家下拜帖。”
蘇茹華擔心蘇茹錦,但又不能拂了蘇茹錦的意思,也只能應下了她的話。
丞相府和言家二府相聚不算特別遠,蘇茹華的拜帖很快就到了趙慈手上。
趙慈還在琢磨着拜帖,言博從後頭走了上來,“夫人,這是哪家的拜帖?”
趙慈聽到熟悉的聲音,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把拜帖遞到了言博跟前,“是蘇家的妹妹。”
言博畢竟是以前對相府也有所瞭解的,知道蘇家二小姐和三小姐同端王府親厚,但畢竟是和蘇家有些不快的,如今看到這份拜帖臉色有些陰沉。
略看了一眼,言博開口說道,“明日蘇家三小姐要上門?”
趙慈雖然身爲郡主,但在府裡頭並沒有擺出多少郡主的姿態,她見言博臉色不是特別好,擡眸看向他,“夫君若是不允,那我便拒了便是。”
趙慈都這麼說了,言博若是不應纔是不同尋常,言博也只能笑着說道,“夫人這是說的哪兒的話,儘管讓蘇家三小姐來就是。”
趙慈輕輕一笑,伸出手把拜帖重新拿到手上,“既如此,那我就去命人應了。”
言博看着面前笑盈盈的趙慈,不知爲何有種莫名的中了圈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