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止在路口看到了言燦和那個不省人事的男人。
言燦知道自家主子心情不佳,小心翼翼的擡頭看着他,“主子,這人要如何處置?”
言止冷冷盯着地上的那男人看了一會兒,眼神冰冷得近乎讓言燦覺得那男人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過過了一會兒,言止開口說道,“這人丟去蘇相面前。”
說完這話言止不再多分任何眼神給躺着的這男人,徑直往前頭去了。
言燦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男人,很是唾棄的呸了他一口,也只能費力把這男人抗上往花廳去了。
花廳內響板聲四起,臺上唱得正酣,言止從外頭帶了一身寒氣回來。
趙奕見言止出去了這麼久,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麼?外頭有什麼人勾住了我們言大人?”
言止瞥了一眼趙奕,不多話只自顧自飲酒。
趙奕這下子感覺出來言止的不對勁了,雖然言止平日裡也是冷冰冰的,但像如今這種全身上下都散發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氣的時候可不多。
趙奕正色看向言止,“怎麼了?”
言止心中有火,看着一臉笑意的張氏,搖了搖頭,“如今不急,等着吧。”
趙奕被言止的神色嚇得心中一驚,言止身邊也不見了言燦的蹤影,趙奕眼珠子一轉,估摸着待會兒要發生的事情肯定不小。
臺上鼓點聲漸漸加快,儼然是已經到了劇情高點部分,伴隨着臺上戲子後空翻落定的聲音,言燦一把將身上的男人摔到了花廳內。
在場當即一片譁然,衆人瞠目結舌的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
蘇茹錦幾個更是花容失色,躲在張氏後頭。
言止不動聲色的觀察着衆人神色,只有張氏後頭的嬤嬤在看到那男人的模樣,頓時白了一張臉。
言止雙眸微眯,目光如炬看向那嬤嬤。
也許是言止的目光太過於熾.熱,張氏身後的嬤嬤彷彿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她渾身一震,慢慢看向身後的方向。
而言止早已經盯着她了,兩人目光對視,嬤嬤嚇得趕緊回頭不再看言止。
趙奕旁觀着這一幕,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就是你要我等着的?”
言止沒有搭理趙奕,因爲蘇秦已經開口問道,“言大人,這是何意?”
言止幾步上前,端了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敢問蘇相,此人可是府中下人?”
蘇秦不曾見過所有下人,但管家肯定是清楚的,等管家仔細辨認了一番,他轉身衝着蘇秦拱手,“相爺,這人不是府上的下人,不知爲何穿着府上下人的衣裳。”
在場衆人都是經歷過不少事情的,聽到丞相這番話,當即就知道了什麼。
言止臉上的神色不變,開口說道,“既然這不是府上的下人,那言止就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了。”
在場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言止身上,張氏和身後的嬤嬤卻有些故作鎮定。
言止來到這個昏迷不醒的男人面前開口說道,“方纔我在廳外,在一處聽到這人在說些話……至於內容……還是不便在這兒說了。”
聽到這話,在場衆人都變了臉色,能讓言止不願意說出口的話,自然不會是什麼好話的。
但這件事情若是不好好理清楚,恐怕不能有個好的處理方法。
臺上的戲此時也停了下來,蘇秦看着滿室寂靜,到了言止旁邊,“言大人請廳外一趟。”
言止跟着蘇秦來到了廳外,而廳內更是各人有各人的模樣。
趙奕環顧廳內一週,靜靜來到藍映雪身邊,“映雪。”
藍映雪聽到趙奕過來,跟快反應過來,“三皇子。”
她並沒有拒絕趙奕的靠近,更何況是在外人跟前。
蘇茹錦看着方纔發生的一切,她靠近了張氏,“娘……”
張氏安撫着拍了拍蘇茹錦的肩膀,但她心裡頭已經是翻起了巨浪。
她要嬤嬤去尋人來,雖然不曾見過嬤嬤尋來的人到底長什麼模樣,但是通過方纔的一番動作,她心裡頭也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分神看了一眼身後的嬤嬤,只見嬤嬤沉重的點了點頭。
張氏心下一片荒涼,而看着一臉驚恐的蘇茹錦和蘇茹華,張氏只好掩下不安的情緒,忐忑的看向廳門口。
在廳門外,蘇秦自然是問了言止方纔聽到了什麼。
言止先是猶豫了片刻,而後才說道,“相爺若是想知道,便千萬要做好準備。”
蘇秦深吸了一口氣,示意言止開口。
言止便說道,“我在外頭聽到這男子同一小丫頭在說話,說是什麼今日是二小姐生辰,多謝這小丫頭讓他混進來,又說了些唐突二小姐的話……”
言止沒有把話說完,看到蘇秦越來越陰沉的臉色,言止見好就收,“此番話着實不能在廳裡頭講,還望蘇相莫怪。”
言止的話已經相當含蓄,但還是讓蘇秦黑了臉,若是真的更加直白,恐怕要讓蘇茹錦名聲有損。
蘇秦手一揮,向着言止表示着感謝之意,“多謝言大人了。”
言止搖了搖頭,“無礙,我怕這男子醒來後言語更加無狀,已經點了他啞穴,若是蘇相想從他口中瞭解旁的事情,我這就去給他解穴。”
蘇秦自然是搖頭說道,“讓他閉嘴也好,此事最好就這麼結束了纔好。”
蘇秦向來重視臉面,此番結果也在言止意料之中,他輕輕一笑,“既然蘇相心中已有判斷,那言止也不必再多言了。”
出了這檔子事,蘇秦也沒了心思再行宴了,親自將言止和趙奕藍映雪送出了府,轉而才重新來到花廳。
花廳裡頭昏過去的男人自然已經被拖了下去,只剩下張氏母女幾人和蘇劉氏。
張氏害怕出了什麼岔子,趕忙上前問道,“老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秦看了一眼張氏,面色沒有多好也沒有多壞。
但落在張氏眼中可是把她嚇壞了,她輕聲問道,“老爺,言大人可是說了什麼?”
蘇秦心裡頭的火也不知道往哪兒發,他只能一甩袖,“今日之事,都不準再提!”
說完便先行走出了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