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險些惹官司
杜紅箋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忽聽得一陣犬吠,‘砰!’,房門陡然間被人用力踹開,白日那矮胖墩子的聲音傳來,“就是這家人,絕不能放了這些作奸犯科的人!”
杜紅箋一驚,只道這惡人先告狀了,郭氏率先走了出去,杜紅箋擱下了碗筷,跟在她的身後往外走,果真瞧得那矮胖墩子站在大院當中,在他的身後還站着一羣穿着縣衙服裝的衙差,他們手上拿的燈籠投射出昏黃的光線,照射在矮胖墩子的臉上,竟襯的他越加的讓人作嘔。
郭氏剛瞧見矮胖墩子的臉,一驚,待回神之後,立馬冷着聲音,道,“這深更半夜的,各位官爺不睡覺,竟來找我們良民的麻煩了不成。”
那矮胖墩子色眯眯的看着杜紅箋,確是不忘記指着杜紅箋,開口道,“呵!良民?可笑!真是可笑,她不但打傷了我,還扒了我的衣服,你還好厚着臉皮說自己是良民?”
郭氏看向了杜紅箋,杜紅箋哪兒會承認,只指着那矮胖墩子,道,“他有心欺凌我。”
矮胖墩子聽了杜紅箋的話語,又是一陣冷笑,“各位官爺,你們瞧我這把年紀了,哪兒還有力氣去欺負這小姑娘,真是一派胡言,官爺,快把這牙尖嘴利的小潑婦給我抓起來,不然,這口氣兒我是如何也咽不下去。”
“你欺人太甚,你不得好死!”他還沒說完話語,郭氏已經撲了上去了,嘴裡罵罵咧咧,手用力扯着他的衣領,竟是拼了命的箍他脖子。
郭氏以往在這矮胖墩子那兒做工,可沒少被他給欺負了去,那會兒,爲了杜紅箋,她還能忍忍,此番,這矮胖墩兒竟欺負到杜紅箋頭上了,她是如何能忍?杜紅箋可是她的命!
“哎,哎喲喲,痛!”那矮胖墩子怪叫連連,郭氏不肯鬆手,一旁的官爺看不下去了,紛紛伸手止住郭氏,場面終於平靜了下來。
這一番的爭執,直接將一旁的趙普他爹和他娘給招了來,趙普他娘原本就和郭氏有嫌隙,現在看着郭氏惹了這身麻煩,自然是幸災樂禍的,而趙普他爹雖也在看熱鬧,心裡卻想着那矮胖墩子若真和郭氏有一腿,那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郭氏伸手將杜紅箋護在身後,一臉冷氣的道,“有誰瞧見了紅箋這麼對你,你這麼大個兒,紅箋能搬動你?”
那矮胖子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反倒是在這個間隙間,趙普走了過來。
“我倒是瞧見了他對人家小姑娘動手動腳。”趙普指着矮胖墩兒開了口。趙普本就是一個很有聲望的秀才,此番,他話語一出,衆位衙差都是一陣的耳語。
但矮胖墩兒畢竟有錢,他們也不敢不將矮胖墩兒這事兒給辦了。正愁思着這人是抓還是不抓的時候,一個蠻狠的聲音猝然響起,“你個沒長眼兒的白眼兒狼!你,你,你!”
矮胖墩兒面色慘白,雙腿打顫,痛苦而討好的叫饒,“夫人,你,你怎麼來了,哎呦········夫人,你輕點,輕點啊,痛,痛!”
杜紅箋瞪大了眼睛,只見得一個身材肥碩的女人正揪着那矮胖墩兒的耳朵,咬牙切齒的道,“就知道你沒個老實,就知道你是出來偷吃,怎麼,覺得我人老了,不行了,是吧,你就喜歡人家這種小姑娘了是吧,你想找死是吧!”
在這種情況之下,那矮胖墩兒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兒,也再不敢解釋了,他怪叫着,用手捂住耳朵,那臉皮也不知道往哪兒擱了去,就差在地上打個洞,往地下鑽了去。
那肥碩的婦人看了郭氏一眼,又轉而看向了杜紅箋,再對上了杜紅箋那嬌豔的臉蛋之時,她臉上是越加的氣惱之色,當下,便是哼哼唧唧的道,“嫌我黃臉婆了?老孃告訴你,你要是敢再偷一次,老孃不但要拿回我爹所有的遺產,還要將你趕出家門,讓你和那叫花子搶吃的去。”
那矮胖墩兒聽了她這話語,立馬又是一陣的驚嚇,他竟是再也說不上話來了,這沒辦法啊,畢竟,他只算是一個入贅的窮小子,若不是靠的這有錢媳婦,他的日子或許比郭氏過的日子還要艱難。
那肥碩婦人又瞪了杜紅箋一眼,方纔揪着矮胖墩兒的耳朵往外走,衆衙差站在原處,面面相覷,竟不知如何是好,最後,終是勾肩搭背的去尋酒家吃酒耍牌去了。
大院之內就只剩下了趙普一家子,趙普他娘很是氣惱兒子方纔替郭氏出頭。而郭氏也不領情,趕着趙普一家子往外走。
倒是杜紅箋,她覺得先前的一幕差點就和電影裡面的巧合重合上了,哪兒有那麼巧合,那矮胖墩兒的夫人說尋上來就尋上來,而且,還沒有找郭氏的麻煩,所有的正房在遇見了可能是小三的人之後,不都是一副激烈的角逐嗎?杜紅箋想不明白,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那不過是因爲趙普讓人以郭氏的名義去尋來的矮胖墩兒的媳婦。
那晚,杜紅箋睡在郭氏的身旁,總聽得郭氏翻身的聲音,她緩緩的轉過了身去,向着郭氏,道,“娘,你睡不着?”
郭氏想要搖頭,卻終究是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她沒有說話,杜紅箋也不說話,可杜紅箋能夠感覺到郭氏的悲哀。
半響,郭氏終是開了口,“紅箋啊,娘仔仔細細的想了一想,若往後,你真的就跟着娘留在這個地方,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你年紀也不小了,三皇子是一個可以託付的人,你也喜歡他,可,娘若是不帶你回到杜家,你和三皇子就·······。”
杜紅箋一愣,郭氏就是爲了這個睡不着?可聽柳氏說三皇子已經有上門退親,只是因爲她不在府上,方纔作罷。郭氏並不知道此事,若是,郭氏知道了會如何?
蹙了蹙眉,她問郭氏,“娘,是不是今天的事情讓你擔心了?”
郭氏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紅箋,是我對不起你。窮人家的孩子本就會吃苦,可你本是千金啊!白日的事情也提醒了娘,娘再不能耽誤你。平日裡,別人如何的欺負與我,我都可以欺回去,倒是你,紅箋,你是孃的心頭肉,我不願讓你受到一點傷害。即便再怨你爹,我都要帶你回杜家!”
杜紅箋動了動脣,她還想多說,卻聽得郭氏又是一陣嘆息,低低的道,“睡了吧,紅箋。”
郭氏不再言語,杜紅箋望着黑茫茫的一片,確是再也沒有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