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不潔 燃文
風吟對杜紅箋的話似懂非懂,可她心裡清楚,杜紅箋既然說了這樣的話語,也就說明,杜紅箋心裡是有着盤算的。
杜紅箋早有心思種植上幾盆盆栽,平日裡,郭氏在屋中呆着,難免煩悶,放幾盆盆栽在房中,郭氏也一定會歡喜。
這樣想定了之後,她去討教了杜府專門管理花卉的隨從,這番學着,倒也上手的快。只想着到時候將這東西拿到房中,母親一盆,再送給祖父,杜氏,父親,各人一盆。
其中,她遇到了趙普的父親,那個黃牙大漢,雖詫異於那黃牙大漢竟也在杜府上做工,可她並沒有多想,也並沒有和那人多說一句話。
盆栽送到母親房中,郭氏很是喜歡,杜紅箋打算空了,就再做上幾盆,弄上不同的花卉進去,倒也是可以換着看的。
這日傍晚,老侯爺那處忽然來了人,杜紅箋開始只以爲老侯爺是喜歡她的盆栽,不想,老侯爺還讓郭氏一併去,平日裡,郭氏就不愛出門,再加上杜策已經禁了郭氏的足,不想,這次,老侯爺竟發了命令,要郭氏前去。
杜紅箋不可能會相信是因爲老侯爺想要和郭氏好生的聯絡感情,她又害怕郭氏不會去,左右思量之後,見得郭氏要去,她也暫時放下了心來。
她攙扶着郭氏一路往前走,進得大堂,意外的發現堂中竟還站着趙普他爹,杜於珊,杜策,之流,還未站定,已聽得杜策吼道,“賤人,你在府外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情,難怪你不肯回來,原來是想在外面偷漢子!你將我的臉面放在何處了,你將你杜府夫人的身份放在何處了,你又將你郭家的臉面放在何處了!”
杜紅箋臉色變了,下意識的,他只覺得趙普他爹應該是說了些什麼,而郭氏在聽了這些個話語之後,臉上絲毫沒有該有的神色,只是越發冷然的笑着,那笑容之中,看不到半點的笑意。
“父親,你是不是聽別人說了些什麼,他們胡說八道的話你也聽?有什麼事情是比冤枉一個婦人失貞更可怕的?”
杜紅箋的話還是起了一點作用的,至少,杜策在聽了這話之後,再沒了言語,一旁的老侯爺冷着臉道,“把人給我請過來。”
人?什麼人?杜紅箋跟着衆人向着庭外看去,竟見得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走了進來,那人可不就是胖墩子嗎?杜紅箋看的走神,整個人都是忘了言語,心下想通了是怎麼回事兒,整個人都氣的牙癢癢。
那矮胖墩子雖是當地小鄉紳,可,家產如何也是比不上杜府的,這番來了杜府,他的心就一直急速跳動着,一來是他此生從不曾想過自己居然會和杜爽這樣的鄉紳扯上關係,二來則是他自來膽子小,這杜老侯爺莫名其妙的將她叫來,她實在不知道其中會有怎樣的緣由,待進了大廳,他眯着綠豆大的眼睛將屋子中的人都打量了一圈之後,她不得不驚歎,這杜府不愧是有錢人家,就連着這穿着,這打扮也是和常人有所不同,欷?[之中,他那雙綠豆大的眸子猛的對上了杜紅箋的眸子。
此時的杜紅箋正一臉冷沉的看着他,他稍稍遲疑了片刻,這不就是當日他企圖欺辱的小美人兒嗎?說來,現在看着,他的心還照樣的不停癢癢着。
“你?”他用手指着杜紅箋,眸子裡的貪婪很快的一閃而過,但,之後,他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這小美人兒穿的這麼光鮮,本就豔麗的姿容在這時候是越加的吸引人了,可是,她爲什麼會子啊這裡?早聽聞這小美人兒和當地富裕人家是有着聯繫的,他也只當着是開玩笑,不想········難道,她是杜家的人?
想到有這個可能,那矮胖墩子不由的打了個冷顫,這,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說來,以前,他仗勢欺人的事情是沒有少做,不僅欺負了郭氏,還欺負了面前這小美人兒,若是這小美人兒追究起來,他要如何自保?平日裡欺負窮人成了習慣,在面對着有錢人之時,心裡即便存着傲氣和兇悍,也難免害怕之心。
他害怕不已,抓緊了手心,就害怕這時候杜紅箋將他做過的事情一一的指出來。
她不認識他,這小美人兒不認識他了,他暗暗的祈禱着,只希望事實是按照自己預想的進行的,可,頭頂猛的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還不給我交代清楚!”
矮胖墩兒一個激靈,整個人差點站不穩直接跌落在地上,幸好還有一絲清明,他方纔穩住身子,但,額頭上已經不可抑制的冒出了一層汗水,也說不清楚是冷汗還是熱汗。
“不是我,不是我,老侯爺,你多多原諒,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鼠目寸光,竟然連小姐都認不得。”
矮胖墩兒不停的道歉,杜紅箋感覺到一簇目光正炯炯的看着她,她緩緩轉開目光,對上的便是杜於珊的目光,難道是她?杜紅箋心裡打了一個冷戰,看着半天沒有將目光從杜於珊身上轉開。
說來,最近,杜於珊對付她的速度已經到了馬不停蹄的程度了,一波未平,新的一波又起,她不能總是這麼被動的見招拆招,既然杜於珊要陪他玩兒,她如何能夠辜負杜於珊,姑且就陪着她好好玩上一玩。
老侯爺的面色冷的不能再冷了,他冷冷的看了矮胖墩兒半響,終究是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老侯爺這麼清楚的問矮胖墩兒,矮胖墩兒是不敢開口去提了。老侯爺面色越來越黑沉,指着一旁趙普他爹,道,“他講不出來,你講,不得有一句隱瞞。”
“是,是,是那個娼,”意識到郭氏是老侯爺的兒媳婦,他連忙改口道,“是郭氏她勾引男人,我,我就是她的鄰居,我可是親眼看着的。”
明明早就猜測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這番真的聽見了,老侯爺的面色也很是難看,他只憤怒的道,“郭氏!你還不解釋解釋?難道,是要我與你們對簿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