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逼婚

甘氏的祭奠很是熱鬧,期間,國公爺哭的死去活來,原本就聽說國公爺寵甘氏,可也沒曾想到竟是寵到了這種地步,杜紅箋不由的想起了當初她彈奏陸游送給唐婉的紅酥手之時,甘氏那淒涼的目光,直至今日,杜紅箋想起,終究還是覺得不可理解。

說實在的,對於甘氏這種享受了丈夫寵愛的人而言,應該不會有這番感懷纔是,但,事實確是相反的,杜紅箋不得不懷疑這其中說不準還和郭威是有關係的,因爲,他始終記得,郭威說過,甘氏曾經是他的未婚妻來着。

甘氏的祭奠,郭氏也是去了,杜紅箋站在郭氏的身旁,見着來來往往的人,心中不由的是產生了一股子的蒼涼,人,終究還是無奈的。人生短暫,又是這般無常,誰會知道往後又會發生個什麼事情, 她要的並不多,她只想要守候着郭氏就是,除此之外,她是什麼東西都是很滿足的。

在甘氏的葬禮之後,金洛做了一個讓人感到詫異的決定,他要迎娶正妻!

大家都是知道的,只要是家中剛剛有故去親人的,都是萬萬不能辦紅事的,至少,在三年之內是這樣的,故而,金洛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引起了很多人的議論,大家都說,金洛原本就是一個紈絝子弟, 這時候,這般做,當真的是讓他娘,國公夫人死不瞑目了。

而杜紅箋卻是清楚,金洛之所以這般做,也全是因爲她娘,她娘在世的時候,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趕緊的成家,這番,他娘去了,他的心中難免有不甘心和痛苦之意,想要用完成母親心願的想法來彌補自己心中的遺憾,這也是她能夠理解的。

但是。杜紅箋萬萬沒有想到,金洛竟是找到了她。

那時,她正當從郭氏房裡出來,準備出門走走的,卻是不想,金洛擋住了她的去路。對於金洛,她是能躲則躲,畢竟,被浪子纏上身,並不是一個好事兒。可是。此番。金洛纔剛剛死了娘,多多少少的,她對甘氏還是有着愧疚的,沒有辦法拒絕和金洛談話。甚至於是想要說些什麼,來彌補自己的愧疚。

她跟着他進了一個涼亭當中。那裡面竟好似早就被人佈置過了一般,有很多花,一看起來,便是讓人覺得很舒服的。

“這個,你看看。”金洛忽然推了一個盒子過來, 那盒子裡裝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個異常多然眼球的手鐲,不知道爲何。她只覺得那手鐲讓她感到了異常的熟悉,好似,她曾經在哪兒見過一般。

容不得她多想,那金洛的聲音便是穿了過來,“喜歡嗎?”

杜紅箋狐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想要說什麼,只道,“世子爺沒事兒拿這個東西給我欣賞?其中必是有什麼原因的吧。”

她確實是有些困惑與他的動作,此番的面容看起來也是格外的具有防備意味,可,那金洛確是一點兒都不介意,只瞧着杜紅箋,道,“只是讓你看看好看不好看罷了,竟也能把你嚇成這樣。”

杜紅箋見得金洛的面上帶上了嗤笑,先是一愣,後來又是道,“世子爺做事兒向來都是讓人不可理解的,這時候我覺得不可理解,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金洛在短暫的怔愣之後,方纔又是笑道,“好,日後我便是力求讓你明白我做每一個事情的目的,你說如何?”

杜紅箋一愣,即便是和金洛不曾過多的相處,可是,多多少少還是瞭解金洛的性子的,金洛此番的行爲倒是讓她困惑不小,當下,在怔愣了許久之後,方纔是淡淡的道,“你是用不着這般待我的。”

金洛搖頭,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此時,忽的又是聽見杜紅箋的聲音傳來,“世子爺是一個男子漢,自當是堅強的,我希望世子爺趕快的振作起來,一切希望都還在前方,希望世子爺莫要因爲這麼點事兒而耽誤了要緊的事兒。”

那金洛是吃驚不小的,當下,在短暫的怔愣之後,終於又是向着杜紅箋開了口,道,“我自然是男子漢,男子漢需要做的,便是體桖女人,特別是自己的女人。”

聽見他說着這話,她明顯的感覺到他看向她的目光是那麼的別有意味,好似,他說這話有什麼動因一般,杜紅箋聽得有些愣愣然,之後,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不安感,當日,聽得金洛是要準備迎娶正妻的,今日,他便是尋上了門來,而且,還又是送這個,又是講一些亂七八糟的話語,這無論是如何聽着,都會覺得好生的奇怪的。

“世子爺,我想,我屋子裡還有些事情,我便是不陪你了,你大可以道姑母,或者是祖父屋子裡坐坐,他們也很是歡迎你的。”

杜紅箋說着便是要走,不想,那金洛忽然的是拉住了杜紅箋的手,偏生是不肯讓她走的,她愣在那處,原本是想要掙扎的, 畢竟,在現代也就是算了,在古代可是流行着男女授受不親這個詞語的。

可是,很快的,金洛卻是看向了杜紅箋,只道,“你難道是想要進宮?”

杜紅箋甩開了他的手,這次,他並沒有反對,由着她甩開了,目光依舊是直直的看着杜紅箋,完全一副,讓杜紅箋無處遁形的模樣。

杜紅箋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頭,有些頭痛的道,“你到底是想要怎樣?”

金洛笑了,笑的和往日那副浪蕩公子哥的模樣不在相同,是那麼的讓人如沐春風,主要是看着,心裡都會覺得異常的動容。

“這個鐲子,很好, 很適合你,難道,你不覺得?”金洛的聲音猝然響起,頓時,杜紅箋又是有些鬱悶至極了,他過來就是圍繞着鐲子展開話題的,說了這半晌,倒依舊還是這個鐲子,她有些鬱悶的衝着她點了點頭,只道,“這個鐲子確是是不錯。可,世子爺的態度實在是奇怪的很的。”

那金洛又是一頓,笑了半響,終究是衝着杜紅箋,道,“瞧瞧,瞧瞧,這是怎麼回事兒的,倒真是防備我到了這種程度的,我是來告訴你。我有辦法讓不進宮的。你的性子應該也是不願意進宮的纔是。”

杜紅箋愕然。一時之間,又是笑道,“我並不一定會進宮,世子爺說這些個問題未免是言之過早了。我想,世子爺應當是很清楚的,現在,我們府邸上還有二姐杜長笑,說到杜長笑,我不得不說的就是她的爲人,她其實是一個不錯的姑娘,長得好看,又是溫柔得體。若是進宮,也是不錯的,再來,便是五姐杜於珊,她雖然性子傲嬌。可,那面容,再加上那早早就有的預言,恐怕,往後,還真的是她進宮的,這怎麼想,道還真是不會聯繫上我的。”

那金洛聽了她的話語之後,是足足的愣了半響的,終於是開了口,道,“瞧瞧,瞧瞧,竟還真是連着這樣的話都給說出來了,我看啊,你也用不着這般,你只要想想一些個問題便是了, 那杜長笑性子溫順,最是不適合宮廷生活的,再說說那杜於珊,雖然被你們一度的看好,我倒是覺得她只是一般姿容,若要混到皇后的地位,那還真是要仔細思量纔是。”

杜紅箋原本就是覺得花花公子是不可小覷的,就比如是現在,他雖然是一副什麼也不在意的模樣,可是,卻有着自己獨特的見解,或許對於別的男人而言,杜長笑和杜於珊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姑娘,可,在金洛眼裡卻又是另外一番見解的,而且,這種見解,竟和她心中的想法是完全吻合的。

杜紅箋看的愣神了,只片刻的功夫之間,又是笑道,“喲,這番,世子爺來我這裡,莫不是就是想要來詆譭我的兩個姐姐的,雖然,我那兩個姐姐和我並不算是交深,可好歹,終究還是我的姐姐不是,你這番大張旗鼓的說着他們,難道,也不怕我生氣了去?”

金洛淡淡的笑了笑,很是肯定的道,“你不會。”

杜紅箋頓時頭痛了,只想着趕快要走的,確是不想,那金洛又是開了口,道,”難道,你就不覺得這手鐲很是熟悉嗎,難道,你不覺得這手鐲很是適合你的嗎?”

杜紅箋原本也是覺得那手鐲熟悉的,但轉而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這番,聽着金洛問, 便是將目光投向了金洛的,確是不想,金洛這時候又是開了口,道,“其實,這是我娘留下的遺物。從來都只是傳給我們家的媳婦的。”

他這話只說到這處,杜紅箋便已經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當下,臉色頓時又是一白,只看着他,一時之間,竟是忘記了言語。

金洛這話語中的含義還不夠明顯嗎,他說,這是她娘傳給他們家兒媳婦的!現在,他要將這東西送給她,也就是說,他早早便是打了她的主意,想要迎娶她過門的!

不行,萬萬不行!

杜紅箋咬着牙齒,這些個事情是絕對不能輕而易舉的被套進去的,索性, 便是開了口,道,“我沒想過進宮,更是沒想過要嫁到國公府的。世子爺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你金洛一聽,越發的覺得杜紅箋似乎是有點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意味了,當下,便是冷笑道,“是嗎?我看啊,你還是不嫁不行的。”

杜紅箋陡然看向他,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眼神越發冰冷的道,”你什麼意思?”

金洛聳了聳肩膀,有些好笑的看着杜紅箋,又是笑道,“我能有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是想要讓你知道,如果你不想進宮,我是可以幫你的。”

“我向來不喜歡別人威脅我,特別是男人。”

杜紅箋看着金洛,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你金洛微微的這個怔愣了一會兒一皺,便又是笑道,“我和比人是不同的,你會感謝我這邊時候挑中你的,因爲,後宮生活並不是適合每一個女子,特別是你這樣的女子,應當是最不適合的。”

杜紅箋看着金洛,不語。金洛哪兒能看不出杜紅箋眼神當中的敵對,在怔愣了一陣之後,他終於又是回神,只看着杜紅箋,笑道,“我已經給皇上求賜婚了,皇上也已經答應了,很快的,杜府就會收到聖旨的。嫁給我,那便是天意,天賜良緣,你即便是不歡喜,也是必須要接受的。”

杜紅箋看着他的眼眸是越發的帶上了冷意了,過了許久,她終於是道,“你真卑鄙。”

金洛笑了一笑,根本就不在乎她說的話語,即便這時候聽着她說出這樣的話語,他也只當作她是在誇獎着她的,當下,便是感謝道,“多謝小姐誇獎,小姐知道我好,我便是滿意了,還希望小姐往後好生的包容我,好生的陪我過日子,我會讓小姐成爲這洛陽最爲幸福的女人。”

杜紅箋看着金洛的眼神越發的是要笑不笑了,她冷着臉道,“爲什麼是我?”她可以想象,這洛陽的女子是有多少,而且,金洛不過就和她有過幾面之緣罷了,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牽連上這些個瓜葛的,可,爲什麼是她,爲什麼偏偏要是她!

金洛聽了她的話語之後,又是淡淡的笑了笑,只道,“你要聽實話還是?”

她這時候是沒有功夫再和他玩笑的,這番,便是盯着他的臉,越發陰沉,也是無言,最後,終於又是聽得金洛的聲音響起,“因爲我娘喜歡 你。”

杜紅箋從他目光中的真誠可以看的出來,這番,他說這話應該是當真的,可是,她只覺得他說的理由是越發的好笑的,就因爲那所謂的喜歡?她便是必須要嫁給他的?

臉色微微冷然,她只笑道,“嬸孃當時爲你看中的是另有他人,學士府上的千金,你可曾見過,她的地位並不比我差,做你的正妻也是綽綽有餘的。”

“我娘心中最佳媳婦,從頭到尾便只有你。”他看着她的眼睛,自然而然的透着一股強勢,即便她是如何的反對,他依舊堅定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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